雅昭一家四口人过着愉悦的生活,无忧无虑,大半天的时间也是过的飞快。
夜深了,雅昭送走了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赖在家里,临走前都还恋恋不舍的永真,并答应了对方明天接着来,不会冷落她,这才把对方给成功送离家门。
目送着对方的离去,雅昭也轻松的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有永真在这里待着,虽然热闹是热闹了许多,但是有很多事情却也都不方便做,原本计划在中午进行的餐后运动也都没能实现,现在没了这个小灯泡,只剩下他们三人的世界,那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回头看着已经勤快的把餐具都给收拾妥当的蝶,岚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靓丽道风景线一览无余,朝着雅昭抛了个媚眼,“我先上去等你们。”
说完,不紧不慢的先一步上楼了。
雅昭与蝶也是心照不宣,笑了笑。
他转身来到了蝶的跟前,看着她脑后的长头发,突然间有了某种独特想法,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悄悄话。
蝶顿时大吃一惊,用羞恼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早就这么做过了?”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雅昭面不改色,装傻充愣,又在对方欲拒还迎当中,得寸进尺,“正好现在也可以实践一下啊。”
“你等会儿,我还在忙。”
蝶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凑过来的男人,但是在进攻性极其强烈的入侵下,还是疲于防守,被对方给得逞了。
无力的瘫软在男人怀抱里,她只能无奈的举手投降,“先上去再说……”
雅昭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抱起对方,三下五除二的便飞奔上了二楼。
……
夜间的苇名,灯火通明,虽然依旧明晃晃的,不算太过昏暗,但是宵禁之后,不少人也都开始入睡了,变得安静了不少,城中各处行动的,只有巡逻的苇名众队伍,以及坚守在各个岗位上的寄鹰众。
而某些被授命来到了苇名执行任务的忍者们,感觉上却没有那么好受了。
阴暗的角落里,几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背负着奇形怪状的武器,蹲守在空荡荡的房屋当中,他们围着一个桌子跪坐成一圈,对着上面的一个地图发呆。
由于是在安全地区,他们也都没有戴上面罩,桌子上的油灯火光昏暗,光晕照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脸色却也都不好看。
只因为之前意外暴露出去的某个猪队友,一不小心就拖了后腿,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现如今他们的身份浮出水面,在主城里也是岌岌可危,随时有暴露的风险。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明显是领头的一人,坐在主位上,目光从在座的几人脸上一扫而过,语气低沉,“虽然我们每次出动,在战国的各大势力中,可都还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但是这一次难度却又无形中提高了许多。”
就因为他们提前暴露的身份,导致接下来的许多事情都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原本的计划,也是需要跟城中的卧底进行联系,将信息传送出去,在必要的收尾阶段时,也可以适当性的给主城添上一把火,斩杀一两名地位较高的将领,让苇名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毕竟苇名众的将领头颅,在黑市中被悬赏的金额都不会太低,比之一般的武将都要高出不少,一名武士大将,至少都可以让他们舒舒服服的过上几年的好日子。
至于一名七本枪的项上人头,甚至堪比某些小国家的君主人头,挑战难度非常的高,不过一旦拿到手之后,直接就可以让他们组织当中的个人进行退休了。
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某老板的财大气粗,对方咽不下去这口恶气,所以才明码标价的悬赏这些苇名将领的人头。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一拼,黄土变黄金。
但是这一切原本都是在计划当中,他们还没有考虑好究竟要不要冒这份险,毕竟眼下的苇名众主城,不仅仅有苇名一心在镇守,还有七本枪之首的鬼庭刑部雅孝,与七本枪之一的鬼庭主马雅次,暗中声名不显的薄井忍者,魁忍枭,更有刚刚才回到主城里的鬼庭龙马雅昭。
苇名众明面上的顶尖战力现在可都在主城聚集了,堪称是地狱级别的挑战难度,他们本来能够躲藏在主城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放一把火趁乱去狙杀一名七本枪,难度依旧是非常的大。
哪怕是在忽略掉敌我悬殊的个人战力,一起上,进行围殴,也无法瞬间分出胜负。
哪怕是可以真的分出生死,他们肯定也要损失一半的人手!
更别提现在他们还被发现了,对方很有可能已经警惕了起来,他们的行动力也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想要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收割掉敌将首级,难如登天。
“可恶,都怪那个愚蠢的家伙,竟然好死不活的去招惹最难缠的鬼庭龙马,那家伙可是斩杀了巨将田村的变态……听说当时的巨将田村还拥有着一种独特的异端之力,不死之身!”
旁侧的一人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愤不平,咬牙切齿,“一个能够斩杀拥有不死之身的巨将田村的人,又该有多么可怕……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存在了。”
“若不是我使用了血雾秘传的傀儡术,在一瞬间杀死了他,恐怕就连我们的老底都会被他给卖个精光。”
旁侧一个脸上绘画着花纹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也都透漏着阴冷的气息,脸色难看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退出,不能贪这笔钱,因为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今天晚上要出事……”
“是你多虑了吧。”
旁侧的一人面色平静,“我们可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苇名主城,还鸠占鹊巢的来到了这么一个主城民众的家中,他为人很是孤寡,平日里不会过多出去走动,也没有几个朋友,并不会有人关注到他,除了被鬼庭龙马察觉到有危险存在以外,真的想要找出我们,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听了他的话,其余人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隔间,那边隐隐约约的传出了一股血腥味儿,正是那个倒霉的主城民众。
也正是因为他们对于时机把控的还算不错,再加上疫情病患的原因,苇名平民很少会出去走动,隔着一堵墙的邻居也都不太关心这个人,苇名众也都不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查岗,这才让他们杀人入室之后,有机会得逞,安稳的居住在这里。
不过由于主城处理尸体不太方便,他们已经跟对方共处一室好几天了,哪怕是用特殊的材料遮掩了腐烂味道,再这么下去,也早晚会被人给察觉到异象,所以他们的行动也就在近日了。
要么就连同隔壁的民众一齐杀死,要么就趁早换一个地方待着。
两手准备他们都已经做好了,下一处居所,就在靠近鬼庭刑部雅孝的附近。
毕竟是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对他们有威胁的寄鹰众与苇名众,不会选择去那里进行巡逻,而鬼庭刑部雅孝与手下精锐,也很少会去关注一些‘普普通通’的主城民众。
虽然是虎口拔牙,险象环生,但是这样也可以更方便的接触到任务目标。
“不必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前去与目标人物进行接触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了,一会儿看他怎么说吧。”
为首的黑衣人沉稳了下去,天黑之前,他们就已经派出了其中的一员,乔装打扮成送货的商贩,去鬼庭雅孝的宅邸上运输酒水,负责看守监管的只有一两名苇名众,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脱身,而后去接触到目标,进行商讨。
只不过……
“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漫长的等待总是令人焦灼的,他们看着外面乌漆麻黑的夜晚,房间里的昏暗灯火摇曳,再加上隔壁还有一具尸体在那里躺着,风一吹,总让人背后阵阵发凉。
不过好在似乎一切稳定,正当他们有些逐渐烦躁且不耐烦,猜测对方会不会也暴露了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啾啾的鸟叫声。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起身而立,“回来了。”
“我去给他开门。”
另一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立即动身走到门前,拉动门闩拉开,顺势埋怨道:“你这家伙还真是慢啊,难不成又在半路上去待在别人房顶上偷窥了?”
“话说任务的目标人物听说是个女人来的,长的还很不错?鬼庭刑部雅孝更是身强力壮,勇猛无比,你不会是把自己给看迷糊了吧……”
边说边笑,也絮絮叨叨的出了门。
其余的人松了口气,也露出了笑容,“回来了就好。”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出了拔刀声,噗的一声,闷哼声中传出东西坠地的声响,似乎是在地面上滚动。
黑衣人们面色一僵,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瞬间警惕了起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蔻桑?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喂,回答我们啊,蔻桑。”
黑衣人们心情忐忑了起来,小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但是很遗憾的就是,当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想都用想的便是,当事人肯定又经历了一起惨烈事件。
死亡的‘扣叩筘冦寇……桑’,早已经把苇名坑坑洼洼的地面都给填满了。
久久没有传回声音,为首的黑衣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冷汗直流,手心里武士也都不自觉的被汗水浸透,故作镇定道:“看来我们是被发现了啊……”
表面上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匹。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似乎也是不打算再继续遮遮掩掩的,随着声音愈发的靠近,黑衣众也目光也聚集在了门口,一个黑色的高大影子倾斜着折射在地面上。
嘎吱一声,门被彻底推开,在注视下,缓缓走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两米有余,身穿飞羽戎装,留着大辫子的忍者。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修长的野太刀,锐利的刀身之上,闪烁着猩红之色,血液也顺着刀尖滴落在地面上。
另一只手,则是拽着两个头发纠结在一起的脑袋,神情阴郁。
阴冷的眸子环视四周,看着屋子里的黑衣人,毫不在意他们脸上的震惊神色。
随手将手里的两个脑袋拋了出去,头颅丢在地上,滚动了两圈。
“就是你们了吧,卑劣的老鼠……”
枭语气低沉沙哑,给人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冰冷的眼神盯着在场的众人,也让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竟然敢潜入到主城来么,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语气顿了顿,因为他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腐臭味,眉头一皱,看向了隔壁的楼房,淡漠道:“哦,竟然选择将尸体放在屋内么,还真是野忍的风范。”
没有接受过多少正规训练与家族或派系传承的忍者,齐聚一堂,赌上性命去做大事的人,简称野忍。
他们也经常会被人当作是流浪忍者,其实不然,两者之间也有很大差距,因为流浪忍者是单独一个人行动的,无组织无纪律,而野忍则是有组织有纪律,一向都是出动好几个人执行任务,很少会落单。
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一开始也总会有种熟悉的感觉,觉得跟孤影众差不多,因为孤影众也有小队的斩首任务,很少会有落单的存在,配合默契,效率很高。
而这些野忍所效仿的信条,其实本就是孤影众所遵从的戒律之一,因为早在最初的时候,创建出野忍这一代号的,本就是从内府忍者众里脱颖而出的人。
枭并不确定眼前的这一批家伙,是不是跟那些老古董有关系的存在,反正在他印象中所知晓的那些有名有姓的野忍,差不多都已经死干净了,因为那是织田信长,跟丰臣秀吉时代的产物。
而现如今是德川家康的新时代。
“吾乃薄井右近左卫门,你们还有什么遗言么?”
枭语气淡漠的自我介绍,又将刀指向众人,冷冰冰的施压道:“若是没有的话,那便尽早上路吧!”
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在场的黑衣人又惊又怒,皆是有些绝望了,因为一旦被敌人发现,堵住了去路,定然是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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