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点了点头道:“好!李堂主既然诚心为我所用,我自然也会帮你。你且说说,这太岁帮的另外两名堂主是何人?”
李雄答道:“我太岁帮以赌场起家,另外两名堂主一个叫耿秋,一个叫聂斌,各自掌管了朱雀区的一个大型赌坊。虽然比我这长安赌坊的名气稍逊,但每年的油水也不会少。”
梁言想了想道:“你去把这两人和太岁帮的众位长老召集起来,一起到老帮主的府邸悼念,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助你得到帮主之位。”
李雄见识过梁言的手段,自然对此深信不疑,没有任何迟疑地就答应了下来。
梁言沉吟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还有,我需要在京城有一明面上的身份,最好是能与官家走得近点。”
李雄这次思考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太常寺卿苗岳的府内,最近好像在招收一名账房先生,以公子的手段,想必没有问题。”
“这个苗岳的府邸可在朱雀区?”梁言问道。
“正是。”李雄点头说道:“太常寺卿本来是正三品的官职,当居玄武区,但这官职实权不大,再加上苗岳平素为人低调,最终也就落户在了朱雀区。”
“好!”梁言似乎对李雄的回答颇为满意,笑道:“你这些时日就去准备一番,尽早把耿秋和聂斌召集起来,平时你也不用找我,有任务我自会派人来通知你。”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是!”李雄恭敬行礼道。
梁言摆了摆手,转身就带着阿呆走出了密室。
二人穿过长安街,忽听梁言说道:“阿呆,你替我在暗中看着这个李雄,如果有什么不对,可用传讯盘与我联系。”
阿呆点了点头,问道:“你要去那个苗府?”
梁言微微一笑道:“就去做个账房先生。”
阿呆也不再多问,直接向他一抱拳,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梁言目送阿呆离去,又在原地暗暗忖道:“王杨所说的话真假掺半,恐怕海沙帮为上一任监察弟子所用是真的,若不然我只要稍稍打听,便能知道他在说谎.........看来我得从朝廷和江湖两方势力入手,才有查明真相的一日........”
梁言想到这里,也不在原地停留,直接奔了朱雀区一个最大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就在房内独自打坐起来.........
三日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朱雀区一个规模较大的宅院门外,已经有数十人在此等候了。
这些人几乎都是作书生打扮,年龄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全都穿戴整洁,仪表堂堂。有些人还在队伍中交头接耳,似乎对这次的应聘充满了期待。
只有一人年纪较轻,大概二十出头,此刻排在队伍中间,脸色淡然,完全没有与众人交谈的打算。
此时大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双鬓垂髫、明眸大眼的丫鬟,只看了众人一眼,便叫道:“诸位先生来得可真早,府中的测试已经准备好了,小环带你们过去吧!”
她话音落地,那些站在门口的护卫就向两旁退开,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
众书生排成一列,挨个进入了苗府,那个叫做小环的丫鬟在前引路,不多时就走入了一间大厅。
梁言抬眼望去,只见这大厅之中摆着几十张檀木桌,桌子上放着算筹、算珠以及一张黄纸,黄纸上面密密麻麻,似乎写了不少东西。
那个双鬓垂髫的丫鬟嘻嘻一笑,伸手从背后拿出一个沙漏,转身放在了最前面的一个高台上。
“各位先生,桌上面有试题,沙子漏光前必须做完,得分最高者可以进入复试,由我们苗府管家亲自选出一人,作为日后的账房先生。”
小环把规矩讲述了一遍,众人都迫不及待地走向各自桌前,开始提笔做题。
梁言也是到了自己的位置前,他以前在怀远镇夫子门下,虽然没念过几日正经的书,但也好歹受了些熏陶。
如今修仙十余年,灵智早开,普通题目只是扫一眼便会,即便一些复杂的算题,也只是在他识海中稍稍推演,便立刻知道了答案。
原本定在一个时辰交卷的考试,梁言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完成,他也不想太过惊世骇俗,还在原地等待了许久,这才把最后一道题目补上,上前交卷。
饶是如此,他也是全场第一个交卷的,此刻场中最快的一名儒生,才不过做到一半的位置。
那丫头小环收下梁言试卷的时候,目光极为惊讶,她虽然对这些试题一窍不通,但这个月来也陆陆续续主持了十来场考试,自然知道考题之难。
绝大部分人都是在最后一刻才勉强交卷的,只有极少部分能够提前交卷,但也就是提前个半盏茶的功夫,绝无一人像梁言如此快的交卷。
“这小哥看着年轻,莫不是脸皮太薄,看着题目不会做,也不好意思承认,就连蒙带猜地把试卷写完了吧?”
小环这样想的同时,就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暗自叹道:“果然好看的皮囊容易找,有真才实学的灵魂却是难寻,我小环将来可不要许配个花瓶男!”
梁言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在腹诽些什么,只是把试卷一交,就转身出了院门。
苗府招募账房先生的考核,今日是最后一批,接下来要等苗府内部批改试卷。大概三五日的时间,才会在门口放榜,到时候考核前三的儒生,可以获得苗府管家亲自检测的机会。
梁言没有多想什么,径直就回转了自己的客栈,又开始闭目打坐起来。
他这次来京,虽然说是奉了掌门密令,要调查京城暗藏之事。但修行一途,就是积跬步以至千里。
梁言自从踏上修真之后,已经见惯了生死,也更加坚定了他的修道之心。平日里哪怕一丝一毫的空闲时间,都会被他拿来修炼,这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时间慢悠悠地过去了一日,到了第二天深夜的时候,梁言还在床上闭目打坐,但他客房的窗外,却是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