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批人马来到黎明城城门口,队伍中间有个挂着红帘的马车,洛鄢亲身前往,还带着琉鹤和她的重孙们。经一位太监朗读圣旨,城门大开,将队伍迎进城来,直达须臾羡。花骨见状,赶忙戴上面纱,亲身前往劝说:
“本店不办酒席,客人们还请另寻他处。”
为首的一个太监仗着有太后撑腰,便怒气冲冲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太后看上的用来办酒席的地方,不仅不跪下接待,还要赶我们走,还不速速跪下,要是太后高兴了,说不定还会赏你些钱财。”
花骨听得那个太监如此狐假虎威,便直接略过他,走到那辆挂着红帘的马车前,委屈巴巴地说:
“干奶奶,这个小太监他欺负我,他要我跪下。”
“放肆,我不是说了到黎明城不准给我这样嚣张吗?既然你这样做,怕不是你的耳朵没用了吧?与其还长在那里给你添加负担,不如我帮你一下。来人,把他耳朵给我砍下来!”
那个太监见洛鄢如此生气却没有杀他,即使被割掉耳朵后,依旧疯狂地磕着头说:“感谢太后不杀之恩。”
“花骨,既然你的酒楼不办酒席,那么我们就另寻他处了。”洛鄢语气变得平和。
“干奶奶,是花骨不好,跟你提了这个要求,也幸得您同意,要不然您要办的酒席我一定办。初来乍到,不如由我给您介绍一个好点的酒楼吧,要是不嫌弃的话,您可以带上您的两个重孙和孙媳妇一起在这住下。”
“没看到马车里面就知道我还带了孙媳妇和我的两个重孙,不过既然是你的好意,我自然不会拒绝,还要麻烦你帮我找个酒楼好好操办这场婚礼了。”洛鄢高兴地夸道。
“虽说只隔了两天,但是花骨还是想着干奶奶呢。”
“哎呦呦,你这嘴怕不是抹了蜜,真甜。”洛鄢赞赏道。
“请吧。”花骨鞠着躬说。
洛鄢她们跟着花骨一同上楼,花骨选了几个上好的房间,现在早已入秋,外面北风瑟瑟,屋里却十分暖和,她们在这待了一会儿,便前去花骨推荐的酒楼看了看。酒楼外金碧辉煌,酒楼内的装饰尽显华贵,听里面的伙计说,这是花骨昨天买下的酒楼,只对贵客开放,这听得洛鄢心里乐开了花。
“干奶奶,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歇一会儿吗?”花骨从外面走进来寒暄。
“这不是来看一下吗?”洛鄢握着花骨的手说。
“干奶奶,琉鹤刚回来没多久,您得多照顾照顾她,您看她都不说话。”
“谁说我不说话的,我刚逃回来就这么编排我。”琉鹤在一旁嘟囔着。
“干奶奶,可否让我跟琉鹤说几句话?”花骨期待地看着洛鄢。
洛鄢自然不会拒绝花骨的请求,应下花骨的请求后,便被花骨安排到这栋酒楼的一个房间去陪着沈言和沈琉璃去了。花骨将琉鹤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看了看周围,检查好没人后,便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
“洛鄢的晓心计大概对你没用了吧,毕竟这只是你用戾气塑造的新躯壳。”
“我自然知道,洛鄢的晓心计对于我们这些不存在心脏的魔族来说构不成威胁。”
“魔族生来无心,跟你之前倒挺搭。”
“哼,就当你奉承了,今天看来要跟她商量一下了。”花骨意味深长地说。
“谁?沈婵玉?”琉鹤问道。
“天浮组织首领答应完成我的第三个要求的诺言,是时候兑现了。”
花骨刚要拉着琉鹤去找天浮组织的首领,沈婵玉便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琉鹤虽然是现八方鬼王之首,但是一个大活人出现前没有一点气息可言,着实吓了琉鹤一跳,花骨则挡在琉鹤身前,显得十分不耐烦地说:
“你听到了?专门说给你听的。”
“等等,她就是天浮组织的首领?”琉鹤后知后觉地问道。
“对啊,她就是。”花骨一脸无所谓。
“我说对了,你还说天浮组织首领,你不是玩我?”琉鹤有些气急败坏。
沈婵玉听到琉鹤的话后,笑了笑,随即说道:“你说我的名字的时候,想得是作为新娘的我,而不是作为天浮组织首领的我。”
“按道理你从来没怎么出过皇宫,你是怎么向天浮组织发号施令的?”琉鹤不解地看向沈婵玉。
“琉鹤,你傻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天浮组织有五大总部吗?你猜猜第一总部在哪?”花骨向琉鹤卖了个关子。
“她总不可能在皇都搞事情吧。”
琉鹤这随口说出的答案,让花骨和沈婵玉哭笑不得,花骨随后向琉鹤提示道:“人类最相信的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时,琉鹤才恍然大悟,看到琉鹤明白了之后,花骨和沈婵玉便继续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哎,你说我要是真嫁给你心上人,你会怎么做?”沈婵玉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不怎么做,合作到此结束,你也将是我的制裁对象之一。”花骨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威胁。
“笑容常挂在脸上,杀意永藏于眼中,语气更是使人不寒而栗,我说的对吧,魔族至尊曙愿。”沈婵玉的语气中透露着冷血和一些癫狂。
“随你怎么说,跟我一起去见洛鄢,如果不去,你昨晚梦见的事情就会发生。”花骨继续威胁道。
“算你狠,我们俩个一同前往,她肯定会答应,琉鹤怎么办?”沈婵玉先是有些不服气地说。
“让她跟上,好好学学你如何做到不被洛鄢的晓心计探察到。”
说罢,三人便一同前往洛鄢所在的房间,琉鹤一进房间就去找她的孩子去了,花骨和琉鹤则是一脸愁容。还不等洛鄢搞清楚状况,两人就一齐跪下,洛鄢刚想上前将她们两个扶起来,花骨便先开口了:
“干奶奶,李逸是我喜欢的人,我的嫁妆他都给我准备好了,那天没说,就是怕干奶奶的信誉受损,被人在暗地里诋毁。”
花骨说完,沈婵玉便接着说道:“奶奶,我还不想嫁出去,更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洛鄢听完花骨和沈婵玉的诉求,显得有些为难,毕竟什么都准备好了,而且说的是给要把一位公主许配给他,早知如此,就应该说把一位才女嫁与他。
沈婵玉见洛鄢犹豫不决,沈便赶忙说道:“奶奶,我有个提议。”
洛鄢听到沈婵玉说有办法,便问道:“什么办法?”
沈婵玉见洛鄢如此焦急,便说道:“奶奶,您当初说的是把一位公主许配给他,但是没说是哪位吧?”
“确实如此。”洛鄢恍然大悟。
“花骨既然是您的干孙女,为何不给予一个公主的名号?”沈婵玉在一旁提醒道。
“也是,虽然政事和军事基本与我无关,不过给一个公主的名号,也不是未尝不可。既然如此,那就赐你流云公主的名号,我叫人跟下面的人通知一下。”
“奶奶,等一下,其实我们可以这样...”沈婵玉凑到洛鄢的耳朵那说着什么。
沈婵玉说完,洛鄢便十分高兴地说:“就这么办,别说出去,等洞房的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到了晚上,花骨换好喜服,盖上盖头,端坐在床头,吟在喜宴上喝得醉醺醺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欣喜。花骨等了许久都不见吟,便自己先将盖头掀起,吃了点桌上的水果,听到动静后,又立马盖上盖头,坐回床头,表现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房门被打开,醉倒的吟被众人抬了进来,花骨虽然很想说几句关心的话,但为了看看吟看到是自己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惊讶,所以自己也只是上前帮忙搀扶。待将吟扶到床上,花骨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茶喂给吟。
不得不说,这醒酒茶不愧是皇室贡品,只是喝了一小杯,吟的醉意便被消除了八分。醒酒后的吟,看到了旁边端着茶水的流云公主,立马起身说:
“抱歉,今晚只能恕在下不能奉陪,倘若流云公主怪罪,也请明日问罪,在下定当接受一切惩罚。”
“等等,盖头都不掀起来看看就想走,我可不在须臾羡。”花骨将就要离开的吟叫住。
吟先是感到十分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坐在床头的是一位公主,并不是花骨,也许只是声音像点,但还是带着些许疑惑地说:“流云公主也会去须臾羡吗?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几个女子去过须臾羡的,那几个女子还都是有夫之妇。还是说,流云公主知道我要去须臾羡找人?”
“榆木脑袋,你听说过现在除了锦襄公主和魄黎公主以外的公主吗?”花骨有些恼火。
“听过,就是你,流云公主。”
吟的话弄得花骨十分不爽,便不顾礼节,想要将盖头扯下。吟见状,便在花骨扯盖头前,先一步扯下,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花骨发觉自己被耍了,直接上前把吟按到床上,气冲冲地说:
“你敢耍我,要不是我和沈婵玉去求情,现在在这的就是沈婵玉,既然你耍我的时候把我当成沈婵玉,那么我现在就去把她叫回来。”
花骨刚起身,就被吟拉了回去,不仅如此,这一次两人的位置换了一下,现在是花骨被吟按在床上。吟摸了摸花骨的脸,用着极其宠溺的语气说:
“来了就别走了,流云公主,我今天为了满足你的预期,我可是在外面演戏演得好累,不该给点奖励吗?”
“奖励?我要的是结果,可不是你按我的预期演戏,到最后还来框我一下,你有什么资格拿奖励,况且你和我有赌约或是契约什么的吗?”花骨不服气地说。
“有,我的命格契约。”吟将衣领拉开,露出了锁骨下面的命格契约印记。
“你...你不要命了!这种单方面契约都下,你真的把我当成可以患难与共的人吗?”花骨的话语中透露着满满的关心。
“比起患难与共,我更希望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痛楚,只希望你能够开心。”
“敢下把自己的命格契约用到我的身上,那么你绝对不会先死,这命格契约我迟早给你解除。”
“那么这个契约能否换取奖励呢?”吟试探性地问道。
“为何不可?”花骨反问吟。
随后,两人渡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