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从路人口中得到的线索,吟回到了情报室查起了关于白万载的一切资料,白万载的资料从今天算起,正好有五年的空白,上面甚至记载着白万载从来没有出过城门,可是五年前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他带着一位千金私奔。
这一女子似乎是重要的线索,但是根据记载那位千金自从跟白万载私奔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按道理一位千金愿意放下荣华富贵,肯定是爱白万载的,而白万载如今回归,身边既无一儿半女,也无妻妾,如今又不纳妻妾,其中必有隐情。
“李副部长,大事不好,黎明城第一圈外城有大量邪祟聚集,而且您拿回的禁笛又被偷了。”暗桩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道。
“什么!快告诉我是哪,顺便再去向花营长报备,尽快安排人手,我先去那里疏散群众。”
“是。”
说罢,两人便一同出门,吟带着一些人去往第一圈外城,暗桩则是赶忙向花馨报备。此时的花馨因为镇魂琴的原因还在修养,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元神依旧有了残缺。暗桩敲了敲门,花馨便让他进来,暗桩一看到花馨,赶忙说道:
“营长,黎明城外城出现大量邪祟,目前各部门都前去支援,他们都在等您发话支援。”
“嗐,他们还是那么见外,你先把训练场的将士们叫过去,我随后就来。”
暗桩离开后,花馨也赶快穿上甲胄,奔赴前线。
现场一片混乱,大量邪祟汇集的地方还出现了游鱼跃出水面的声音,地面也裂开了一道口子。附近的居民纷纷逃窜,那些邪祟暂时被护国营各部门牵制,但邪祟数量众多,众人有些力不从心,幸亏花馨及时带人赶来,击退邪祟,除了几人被戾气侵袭导致昏厥,其他人并无大碍。
众人追赶着四散而逃的邪祟,一只尤为强大的邪祟误打误撞地跑到了须臾羡。此时护国营的人追踪到那只邪祟的气息,想要进入须臾羡搜查可却被拦在门外,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境地,须臾羡大掌柜的替身出现,有恃无恐地说道:
“各位要查便查,不过须臾羡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查个三天三夜都查不完一半,要是耽误了我们做生意,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很明显,追来这里的一行人被替身唬住,毕竟谁都知道须臾羡的作风和规矩,根本不敢再上前一步。反观那只邪祟跑进去,没有一个人觉得惊讶,店小二甚至请她去大掌柜那里。那只邪祟一脸诧异,但目前也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只邪祟受到了吟当时一样的待遇,开门请进,进后关门。那只邪祟被店小二突然关门吓到了,疯狂地攻击着木门,可结界使得她无法对木门产生一点伤害。
“琉鹤,你不是当鬼王去了吗?怎么出来了?”花殇的声音从房间深处传来。
“我还以为是谁?”
说罢,那只邪祟周遭的戾气渐渐散去,邪祟的真面目显现,竟是进入洛生城已久的琉鹤。花殇见她如此狼狈,便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故作惊讶地说:
“没想到阴阳神鲤竟然有帮助你从洛生城出来的能力,不过似乎有随机性呢”
“哼,又在装不懂,你应该知道我此次的目的。”琉鹤还是那样高傲。
“如果你想见你的孩子,最好把你的傲气给我收一收。”花殇威胁道。
“算你厉害,不过求你个事,把你手上那把禁笛给我。”琉鹤并没有一点求人的态度。
“行啊,只要钱管够。”
“你个三千多岁的魔头,跟那群人类一样掉钱眼里了。”琉鹤气急败坏地说。
“空有傲气,却没有心思,就不该推荐你当这鬼王之首,济世那家伙至少还有些心眼,你呢?屁都没有,我根本不指望你能付钱,也不需要,给白万载送去吧,你最好拿阳鲤压制你的戾气,外面的人可不少。”
“还用你说,我去了我就不回来了。”
“去吧去吧,沈延明的妃子他自己是一个都看不上,况且你的孩子现在都两岁了,不过提醒一下,有人想对你的孩子图谋不轨。”
琉鹤听到这里,刚刚的傲气瞬间消失,语气也十分不淡定:“什么!不行,我得赶快回去,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回去可以,呐,帮我们送禁笛,走好。”花殇将装有禁笛的盒子递给琉鹤。
“都不送送,算了,不奢求。”
说罢,琉鹤便化成一团戾气,消散在原地,花殇则走回房间深处,等候下一位贵客的到来,温雪虽然感应到有十分强大的邪祟出现,但毕竟是在须臾羡,所以并没有在意。
随着最后一把禁笛的吹响,大量邪祟冲向最后一把禁笛吹响的地方,琉鹤也趁机吸收邪祟来凝聚实体。成为鬼王进入洛生城就必须舍弃肉体,肉体终究会随时间消散,魂魄也会因为停留人世而磨损,唯有吸收戾气来抵抗磨损,才能实现永恒的存在。
重塑肉体后,琉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黎明城,往中州都城天穹进发,剩下的烂摊子就只能交给护国营的人吧。幸亏白万载不知道九把禁笛合一,才能完成仪式,缺了半块血镜算什么,只要吹响十把禁笛,一小块血镜碎片也不是不行。
想要请走招来的邪祟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数量如此庞大的邪祟,如今白万载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傀和儡根本无力招架如此多的邪祟,半块血镜的吸收能力大打折扣。不多时,白万载连同禁器都已经被邪祟淹没。
花殇站在须臾羡的顶楼亭台眼睁睁地看着白万载被邪祟吞没,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当初我也是这样亲眼看着他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不过没你惨烈。”
待邪祟散去,一堆白骨掉落,傀和儡失去了控制,也是笔直地掉下来,直接砸到了白万载的骸骨上,可怜他连个全尸都没有。对于禁器,大部分人都知道来源是哪,无人敢打这两件禁器的主意,经过商量,护国营决定让最了解须臾羡的情报部将东西送回去。
此次,世人终于见证到了使用禁器的危害,从今往后几百年,大概无人再敢打禁器的主意。而情报部将傀和儡,还有那半块血镜送回须臾羡后,便匆匆离开,生怕跟白万载一样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个你,过来,有事情。”那个替身叫住了吟。
吟自然知道花殇都替身叫他过去所为何事,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装装样子地问道:“不知大掌柜还有何事?在下事务繁忙,恕我不能奉陪到底。”
“这样啊,那走好,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谁曾想花殇的替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整得吟一愣一愣的,不过转机就像花殇替身一般让人措手不及,只见替身打量了吟一眼,便说道:
“恐怕今日你是要到上面坐一坐了。”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吟顺着替身都话说了下去。
“死鸭子嘴硬。”替身小声嘀咕道。
吟径直走进了须臾羡,其他人想跟进去却被替身的一个眼神吓退,不得已只能回去工作。吟这一次进入须臾羡,不似第一次因误打误撞而怀着疑惑,第二次怕求不到答案的忐忑,第三次莫名其妙地被叫上去。
到了门口,还是那熟悉都动作,一模一样的流程,花殇与第三次上楼一样,依旧坐在最显眼的位置悠闲地喝着茶。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花殇此时不再是与花骨有几分相似,而是一模一样,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虽说这次赌约有我须臾羡的帮助,不过并没有定不能请求须臾羡帮助的规则,况且你我也有交易。那片遗迹里的东西我都有,实在是不行,不过我还是拿到几个适合你们的好东西。”
“你们?”吟虽然看到花殇如今的面容,心中已经五味陈杂,但听到花殇说你们,还是理性地问道。
“总不至于你们连我都能忘。”花殇语气中夹带着些许不满。
“果然是你,跟那个画像上一模一样。”吟顿时兴奋了起来。
“说起那个画像我就来气,我哥死前天天看着那副画像,死后被花馨当做儿时玩伴的遗容和我哥的遗物,天天在没人的时候以泪洗面,要不是看到我还活着,不知道还要哭多久,即使地位德高望重,心里却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要不是公务繁忙,可能天天都来找完玩。”花殇吐槽道。
“其实...”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不用说,我知道我的那副画像在哪,两年前你用一次二等功换了我的那副画像,花馨既不舍得画像,也替你觉得不值得,明明可以借这次机会升上情报板副部长的职位,偏偏就为了一幅画硬是多等了两年,你说我花骨从未欠过一个人,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都一样。”花骨越说越生气。
“不瞒你说,当时进去看到花营长手上正好拿着那副画,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那副画。”
“愿赌服输,我把赌约许诺的答案告诉你吧。”花骨虽对吟的行为不满,但是不能不守信用。
“真的吗?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不过还是想知道你怎么说。”吟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好吧,关于我的消息,我就站在你跟前,关于我为什么要以祁洲花家遗女的身份自称是因为我就是,虽说今日只需只言片语即可道出大概,还是因为之前的铺垫。你们的药效还有几年,为了你们能够自保,我可是专门亲自去遗迹里面挑了点你们能承受的药效的丹药。”
花骨说完,便从身上拿出几个药瓶递给了吟,吟接过药瓶后,刚想说点感谢的话,花骨便连忙打断吟说:
“无需多谢,分内之事,说说你的要求吧。”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想再当个官。”吟话里有话。
“哦?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官了,你还想当什么官,莫非你想篡花馨的位,有我在,你就别想,谁都别想!我哥和我父亲是死后才下位的,我绝不会帮你。”花骨用着威胁的口吻说。
“你误会了,我根本不可能会动那种歪心思。”吟连忙否认花骨的猜测。
“哦?那你想当什么官?”花骨不解地问。
“你的新郎官。”吟把花骨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吟的举动让花骨措手不及,况且花骨这性子可不会由着吟乱来,直接挣脱出吟的拥抱,回了一句:“滚!”
“看来没戏了。”吟此时的心情十分低落。
“让我考虑考虑,婚姻绝非儿戏。”
花骨之后的话,让吟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还是强压着心里的激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让我考虑考虑,我真的得想想,要是父亲和母亲现在活着,一定需要他们的意见,哥哥那个愣头青就算了。”吟的要求让花骨难得犯了难。
吟见花骨如此为难,识相地离开了,走之前还说了句:“我每天都来,知道你同意为止,想要什么嫁妆,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的,我一定给你弄来。”
待吟离开后,花骨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须臾羡外一步两回头的吟,感慨道:“果然跟他一样,但他已经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