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瓦塔尔在密牢看到令岳蓉的时候,她正四肢自由地躺在一块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木板上,伤口似乎也涂抹了些药草,但巨大的痛苦仍使得她全身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嘴唇因失血过多变得苍白而干裂,美丽的长发也丧失了往日的光泽,蓬乱地披在脑后。这一幕在穆瓦塔尔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暗暗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要让她再有任何哪怕是一丝的可能受到这种可怕的折磨。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他永远都要保护她,怜她、惜她、爱她一生,他以生命向太阳神起誓。
“蓉儿,你受苦了。”他轻轻地将令岳蓉面上凌乱的发丝拢到脑后,大掌摩挲着她的脸说。
她眼圈一红,“我没事,你呢?”
“我还能怎么样,贵为赫梯储君,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谁也不能动我。”他一边恨恨一边有些自嘲地回答。
“那就好。总觉……咝……”伤口的疼痛打断了她的话。
穆瓦塔尔赶紧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令岳蓉靠在自己怀里。
“就这样吧,”她点头示意,“总觉这次审判有些阴谋的意味,怕是我给你带来了祸端。”
“没有的事,是我小瞧了我的好弟弟,以为他是最甘于平淡的那个。哼!没想到,他才是野心最大的恶狼。”他的眼神骤然凛冽起来,一股浓杀的恨意从中透露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再过两天你就要和埃及进行决战,在这当口……我倒成了你的累赘。”
“蓉儿,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的苦是为我受的,是我连累了你才对。你放心,以后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穆瓦塔尔已向太阳神发下了誓愿,我会怜你、惜你、爱你一生,我会永远保护你。”他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他多么渴望这一刻化作永恒:风只为他俩而动,花只为他俩绽放,水只为他俩歌唱。可现实是多么残酷,他再不抓紧时间得到哈吐什尔想要的结果,那么,只怕怀中这个娇美的女人就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
“蓉儿,你可否知道从你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是用什么金属制成的?”
“哦,是铁吧。”(令岳蓉实际上对子弹的成分不是很清楚,她错将铜记成了铁。)
“那蓉儿,你可知道它的冶炼方法?”穆瓦塔尔突然感觉有些口干。
“问这个做什么呢?”令岳蓉觉得穆瓦塔尔今天很奇怪,毕竟自己身上刚刚经历了巨创,正是需要休息养伤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没完没了地和自己东拉西扯。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错,”穆瓦塔尔看出令岳蓉的疑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是我那个弟弟——哈吐什尔——贵族委员会的审判者,以此作为释放你的条件。”
“可万一我不知道呢?”令岳蓉觉得这个交易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你,你真得不知道?”穆瓦塔尔的心突然停跳了半拍,一只手开始缓慢地往腰间滑去。
令岳蓉觉察到他的异动,“怎么了,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