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惊恐、悲伤、绝望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
他,竟要死了?
“你,就是奈菲尔塔莉。你只能嫁给我,做我赫梯的王妃!”
“凡事有我在。我才是你可以依靠的!”
“只要你不放开我,我就绝不放开你。我会是你一生的依靠,让我帮你。”
“蓉儿,别怕,有我在。”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炼铁的方子,我这就放出讯号,让暗部接应我们杀出去,一走了之。”
……
那个执意要呵护自己、守护自己、照护自己的他竟要死了吗?
分离只不过在眼前……
即使她的心无法、不能、也不会交付他,可,终究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用生命换来的鲜红之血。
那个他,不是爱人!
可他,
是恩人!
救命的恩人!
一个爱自己胜于生命的恩人!
几个月来,她已渐渐将他淡忘,以为他们已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再不会见。
可如今,他竟要去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对他何曾做过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要的爱,自己给不起。
他要的守候,自己不能够。
紫色的纱衣在微风中扬起,如一抹落瓣的紫色罂粟。
强忍住眼眶中要奔涌的悲伤泪水,她转身藏起纸条,走到花棚外对已成为书记员的基索低语了几句,然后跟随着穿着奴仆装扮的枫匆匆挤进了人流。
穆瓦塔尔,你定要等着,令岳蓉回来看你了。
基索面无表情地展开手中的纸条,看着上面墨痕未干的字迹,一丝带着寒意的笑从嘴角浮起。
“比拉蒙,恩人穆瓦塔尔命不久矣,蓉往赫梯一行,不日即回。”
他闭上眼睛,两只手扯住纸莎草纸,轻轻地撕开,又重新将两片纸叠在一起,再撕开……
直到纸莎草纸片片如碎。
继而,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欣赏着奥帕特节最热闹的部分。
那芙尔王后,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遥望着最显眼、最华丽、最高大的花棚。
那里,为何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不该是待在那里的吗?
拉美西斯原本微扬的唇角渐渐僵硬下来,成了一道不带感情的横线。
晓得今日的她会穿一袭紫色纱衣,他特意在耳边配了同色的紫水晶耳环。他喜欢一切能够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他们共同的,他似乎就会感受到专属的存在。
她,来自未来,唯有这些细琐的共同似乎可以证明他们真正地一起存在,他没有游离她之外,没有太多的看不懂。
只是,这上下埃及最热闹的奥帕特节竟也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明显地,她最近去图书馆和书记院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几乎每晚他们都不能碰面。
反倒是伊丝诺如更多地出现在她的住处。
只因为她,他没有赶走那个女人。甚至于在她康复后也没有再召任何女人侍寝。
为了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觉得这样好像对她是一种解释,一种心意的表达,一个法老对女人最好的承诺。
可,她,竟视若不见。
反而离他原来越远。
他探究着、思忖着。
想等她告诉他一切。
珍之、惜之,反而更多地退守和忍耐。
他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
对她,究竟是对那芙尔的思念残留,还是……
不敢想!
可是,蓉,你究竟去了哪里?
金碧辉煌的王船不断前行,尼罗河两岸的呼喊声越来越大。
倏尔,一束明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即使在白昼,亦是灿烂至极致。
那烟火的图案很特别、很美丽,是所有埃及人都未曾见过的。
一朵盛开的紫色罂粟中有一个方块样的花蕊。
那像是一种文字,一种异国的文字。
如果,令岳蓉没有走开,她一定会看得到。
盛开罂粟中间绽放的花蕊,是一个巨大的——蓉——字。
………………
【亲,写至此,蝶漪心脏抽痛。
为拉美西斯的绝爱感伤,为他默默的付出感动。
若有人肯为蝶漪绽放一束烟火,蝶漪只怕会一瞬间心痛老死。
只没想到,自己竟也可以被自己的文字感动,也许是被笔下如真实般活着的拉美西斯震撼。心乱,词不达意,但愿亲们懂。】
感谢读者421158063 提供的杨千嬅的《出埃及记》歌词,留于此。不过希望大家可以听着
maksim exodus 的《出埃及记》钢琴曲,来看这一章。因为,这钢琴曲很适合这一章的别离。
床前没有沙丘怎么我会跌荡飘流
抬头没有跹秋怎么我怕放下两手
如好景都似梦游为何惶惑依旧
如伸手不见尽头叫这世界退后
明明灭了灯影怎么你我昼夜分明
明明藏住了钟表怎么每秒扑地有声
时分针请你忘形为何爷不停
离终点不远路程暂时别要乍醒
我想知如何令雪地花开如何赤足走过
茫茫深海超乎奇迹以外
我想知如何叫记忆删改
如何以两手将水深海阔缓缓推开
让这路途内记住如何被爱
抬头没有天空
怎么我会拍翼飞翔
床前还没有开花
怎么到处泄露暗香
如好景不会漫长为何迎面风凉
如伸手不见下场
暂时让我冥想
我想知如何用爱换取爱
如何赤足走过茫茫深海超乎奇迹以外
我想知如何永远不分开
如何趁意足心满的一刹缓缓淹盖
让我被埋在深海不知后来
我想知如何用爱换取爱
我想知如何令雪地花开如何赤足走过
如何赤足走过茫茫深海超乎奇迹以外
我想知如何永远不分开
如何趁意足心满的一刹缓缓淹盖
让我被埋在深海不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