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鹤舒天所言,廉康很快走出苍龙神宫,腾挪潜行间,却遇到熟悉的身影挡路,正是伏天章。
“道友何必这般匆忙?伏某也想陪伴道友共探黑雾森林。”
廉康一边思索退路,一边说道:“多谢好意,我习惯一人独行。”
却见伏天章容貌大变,一双清澈的眼眸,半边脸粉琢玉雕,半边脸扭曲丑陋。
进而发出女子声音:“你的女帝呢?将她躯体交出,本座可以给你个痛快。”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的女人肯定不会交给你。”
伏天章瞬间近身,扭曲的鬼脸更显恐怖。
幽幽开口:“镇魂香不是她能对抗之物,想必现在只剩一具尸体,交出来,本座就能拥有她的绝世容颜。”
血魔一时无法挣脱,廉康也被困索,“原来如此,你修为神通广大,为何还要在乎皮囊肉相?”
“是吗?这幅面孔换给女帝,你能看下去吗?说啊!”
廉康回道:“能啊!你虚荣心太强,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以为我有那么蠢吗?既然你不愿意交出女帝尸体,那就让本座亲自动手!”
伏天章说完,金色光雨飞泄,巨大的卍字佛印旋转,脚下更有血水滚动,正是冥轮佛雨,只不过更为阴邪。
鬼音梵唱间,廉康魂魄顿时遭到禁制,头顶的彼岸花也渐渐萎蔫,无法动弹,更无法控制血魔移动。
“好恐怖的修为,你到底是谁?为何先前不动手?”
伏天章一边在血魔身上搜寻,一边说道:“死人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
廉康心神与鹤舒天交流,“快想办法啊!怎么破她法阵?”
鹤舒天无奈叹息,“没办法了,我们命该如此,苍龙宫白雾能使彼岸花沉眠,加上冥轮血雨,本就是佛门功法,对抗邪灵鬼体威力更大。”
佛雨泣血,正邪之气交融,更引来天意四象助威,廉康魂魄更显痛苦。
“你个老东西,没事教什么徒弟啊?现在害我遇难。”
“只怪本座善良,在仙界习得三教法门,当初将所学尽数传授给伏天章,才能引来如此祸端。”
找不到慕绛雪尸身,伏天章怒火中烧,功力再催两成,“快说!那女人的尸体去哪了?”
廉康强忍魂魄折磨,“就在苍龙宫里面,绛雪已经死了,我只能让她入土为安。”
“找不到她的尸体,你就别想存在这个世间了。”伏天章说完,拉着血魔奔向苍龙宫。
冥轮佛语化为一个卍字罩在血魔头顶,伏天章一边飞驰,一边拿着龟甲问道:“这是何法宝?”
廉康依旧无法动弹,但好在没有痛苦,小声说道:“我修道的时候最擅长龟甲卜算,所以这是吃饭的家伙。”
伏天章又取出黑色小塔问道:“那这个呢?通灵塔为何在你手中?”
“森罗殿送的,没有器灵,要不送你吧?”
“算你识相!还不快找?”伏天章说完,将小塔收起,内心则开始盘算,将廉康炼化为器灵。
廉康控制血魔,慢慢开始挖地,抠起一块地砖后又问道:“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有一粒仙丹或许能帮助你,这样就不用绛雪尸身了。”
“关你何事?”
“死者为大,你顶着绛雪的脸,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如果仙丹能助你复原,我们做个朋友如何?”
伏天章思虑一瞬答应,“信你一次,仙丹在哪?”
廉康这才松了一口气,慕绛雪被藏在龟甲乾位,这里哪能挖到呢,指着龟甲说道:“就在里面,我带你去拿。”
来到龟甲兑位,廉康从一个角落取来一个锦盒,打开后飘散一股浓郁香氛。
伏天章捏着绿色的丹药,疑惑的问道:“真的有效吗?”
“骗你做什么?没看我头上的佛印吗?生死都在你的掌握中。”
犹豫一瞬,伏天章一口吞下丹药,跟着廉康走出龟甲,“坚持住,可能稍微有一点痛苦。”
伏天章点头,但身躯却开始龟裂,一个个黑色脓包生出,面容扭曲的更厉害。
廉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瘟毒丹怎么毒不死此人?
难道圣人修为真的不能揣测吗?
“好痛!还要多久?本座怎么觉得这仙丹像是毒药?”
“就快好了,第一次服用要三个时辰化解药力,你是地界之人,或许时间更久,怎么样?你的修为还能顶住吗?”
“废话!本座乃是圣人,不惧天地万毒,怎能被你一个丑鬼轻视。”
廉康内心更加疑惑,这个伏天章看上去并没有多高的心机,这鹤舒天说的是真是假?
见伏天章全力抵抗化解瘟毒,廉康乘机取来通灵塔,假笑着说道:“这塔还没有器灵,你既然是圣人,就不要和我争了。”
本来痛苦非常的伏天章,居然被廉康的一句话逗笑,想不到廉康还有这样心思,难道真不怕死吗?
不能离开三丈范围,廉康只能默默看着伏天章,搓着手中通灵塔不断在思考。
耳边却传来鹤舒天的传音:“快杀了她!等她复原后,我们都走不了。”
“你去杀,我头上被冥轮佛印镇压,哪有力气呢?”
“我无法融合通灵塔,所以也不能控制通灵塔。”
此话一出,廉康心中大石总算落地,如果鹤舒天是个恶人,那也算自己的幸运,如此至宝被他掌控,岂不是等于自杀吗?
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逃不出,更惧怕鹤舒天反戈一击,两个都不是善茬啊!
就在廉康思虑之际,眼前却出现不可置信的一幕,伏天章不但没死,半边鬼脸竟然开始复原。
“看什么?本座相貌如何了?”伏天章周身法力汇聚,吸收最后两成仙丹之力。
廉康两眼发直,轻轻点头,“很美!”
此时伏天章的相貌还不算复原,毒痘带着额头眼角的鬼脸脱落,还剩小半边脸颊是鬼脸。
能被廉康这么认定,伏天章轻蔑的说道:“别想打主意,本座圣颜岂是你能高攀?”
被这么一说,廉康苦笑不已,害怕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何况自己早已拿定主意,唯有慕绛雪与君曼丽,其他女子更不能攀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