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带着马也进入平城,张任没有立即说出自己是张世平家的马贩,先走了一遍平城,平城是很小的一个城,本来只有一条街,但是由于南来北往的商人太多,特别是马贩,人口越来越多,贩马本来就占地,最后建成两纵两横的街道,用三个字评价就是脏乱差,地上经常能看到马粪、羊粪之类的,一不小心就要踩到,根本不像电视中所演,一阵风吹来,地上干干净净的,一阵风来,保证臭烘烘。
“妈的,都是忽悠人的,真想让那些导演看看,啥风能把这些马粪吹没了,这里怎么没有安排人打扫?”
不过,很快张任释然:“这里地处偏远,真正县令手里的财富和人员极其紧缺,哪有天天清扫的人?更何况这里的风没有那么善解人意。”
张任捂着鼻子,转了一圈后住进一个小客栈,花了点钱打听中山马贩张世平家在平城有没有店铺。
“客官,有的,张世平家的平城驻点,就在我们店铺前边的那个角落里,但他们马场在外面,这里的马贩里面主要是交易其他物质,然后运出关隘,换回马匹,马匹养在城外的马场里,当然也有些人只做从关外往关内运输马匹的,他们的马一般都在城东的马市里交易,好的马都是很高的价格。”
张任听了眼前一亮,他知道的,那种马这里的马算是关内第一手货,是最便宜的了。
“谢了!”张任摸出一点碎银打赏给伙计。
小狗儿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父母双亡,从小就是靠着两根金手指长大的,没少挨打,后来有个过路的相马师看他机灵就收他为徒教他怎么看马,小狗儿也学的不错,可惜好景不长,相马师在一次争执中被一伙胡人杀死,当小狗儿从茅厕出来的时候相马师已经倒在血泊里了,那几个胡人,小狗儿也看不出是鲜卑人、匈奴人,或者是其他外族,小狗儿用了相马师全身最后遗漏的那几个铜板买了副薄棺材,将相马师简简单单埋了,到最后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师傅的名字,然后,小狗儿又开始无依无靠的生活,去马贩那里找工作,可是小狗儿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毕竟是当年有名的金手指,并不是他能力有多强,而是当地有名的金手指中的一个,而且是最小的一个,所以没人敢聘请他。
他现在就在马市外看着,有陌生人他就带他们看马去,能混几个铜钱,有上顿没下顿的,有的时候能帮马畈卖掉一、两匹马,能赚点,吃几天好吃的,过上几天好日子。
这不,他看到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身后有两个人跟着,男孩捂着鼻子。
“新人?娇气的新人!”小狗子心里道,立马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张任跟前,“公子,来看马?我可是这里最好的相马师!”小狗子指了指那些跟他一样的“伙伴”,这点小狗子很自豪,自己是正儿八经相马师的徒弟,不是那边所谓的相马师,那些只是一些野路子相马师。
“那好!你带我溜溜!”张任扔给小狗子一块碎银。
东西到手,小狗儿就感觉像石头,沉甸甸的石头,但是感觉不一样……
小狗子张开手一看,居然是银子,不是石头,也不是铜钱,就这么一小块银子如果在内地可以生活两三个月,但是在这里只够自己吃小半个月的,这里地处偏僻,粮食之类的价格特别贵,但是小狗子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这也是小狗子得到打赏最多的一次了,之前能有几个铜板就已经很多了。这时候小狗子知道来了一个金主了,马上在前头带着路。
“公子,小心你的钱袋,这里快手比较多!”小狗子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告诉张任。
“哦?没事,你带路吧!”张任心里笑着,快手?呵呵!确定不是快播?对于快手,张任当然明白,手疾眼快才能成为快手,也就是内地所谓的金手指。
小狗子看了看台子,然后对着张任说:“现在台子上不会出现好马的,而且很贵,走我们去那边找一些实诚的马贩谈谈!”
“好!”张任有些疑虑,看了看台子上,不过,台子下的人不多,这时刻台上的马现在也就一般般。
“公子,这里的马贩主要分三类,第一类,财大势大的,到关外贩马,在关外有可靠的货源,还可以能保证自己的马队,不会被胡人劫持,这里也只是他们关内的一个中转而已,这种马贩不会将马流入平城马市,第二类,贫苦类出身,从关外贩马,到平城出手,这类马贩胆子大,因为胡人也不愿意好马流入大汉,很多就是偷渡,可以说是做着舔刀子的活,如同在刀锋上混日子一样,而这类人,南下更是困难,因为南下这一路关卡重重,很多要疏通,只能在这低价抛售马匹,不过一次运回十几匹,或者几十匹,可以让家里过上几年舒服的日子了,有的时候只有一两一、两匹上等好马也是可能的,第三类也就是大部分的马贩,在这购买马匹,南下贩卖,一般都是有些特殊渠道,比如供货到军队,但这类马贩背景深,重要的是不想出关冒风险,一般都是自己能打点的路才送过去,当然除了这三种之外,还
有一种就是贩卖驽马,最好的马就是中等马匹,这是卖到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百姓平民家里。”
张任点了点头,每一行也每一行的规矩,也有每一行的心得,小狗子说的都是他自己在平城跟马贩交流的心得,张任当然认真的听着,嗯,当年,自己西蜀张家就是这三种之外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李老板!”小狗子老远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