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
曲墨凛这冷飕飕的语气,让姜婉钰心里有些慌。
可她感觉曲墨凛好像并没有生气,于是态度也稍稍随意了些。
“瑾王殿下英明神武,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可是时刻记着你的。”
曲墨凛收回了目光,冷哼道:“巧言令色,念在你对本王还有用的份上,本王就不与你计较。”
说罢,曲墨凛拍了拍手,一黑影落下,带着他离开了姜婉钰的院子。
等确地人已经走远了,姜婉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曲墨凛虽然喜怒无常,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好像也没传闻中那般恐怖嘛!
这个念头一出,姜婉钰就想起了上次在地牢里看到的场面,她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一定没休息好,竟然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姜婉钰摇摇头,将院子收拾了一下,便回屋睡觉。
当夜,她做个梦。
梦里,她看到了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娇弱女子。
对方眼眶含泪,满眼感激的对她说,“谢谢你,以后请替我好好活下去!”
姜婉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没多久,她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呆呆的躺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良久,她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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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姜婉钰坐在廊下看各个庄子、铺子送来的账本,然后询问各个管事、掌柜庄子和铺子的情况。
原主母亲的产业众多,她需要花时间去了解。
就在姜婉钰看完一本账本时,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富态的中年男子走到她面前。
“小人周阳见过二姑娘,小人是锦衣阁的掌柜,锦衣阁素来生意红火,铺子里离不得人。”
“小人还赶着回去与布商详谈下一批货,您若是没什么大事,不如先放小人回去,铺子里的事情小人改日再派伙计来向您禀报”
周阳态度恭敬有礼,让人挑不出错了,但姜婉钰却看到他眼中的轻蔑和不屑。
而话里话外仿佛都在说姜婉钰在浪费时间,耽搁他办正事。
姜婉钰还没开口,其他的管事和掌柜就开始附和周阳。
“是啊,二姑娘,我们都还有事呢!”
“金玉阁也离不得人……”
一时间,院子里吵吵嚷嚷,堪比闹市。
见状,周阳脸上的不屑越发明显。
小丫头片子,看你怎么应付这场面?
姜婉钰不慌不忙的喝着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晾着他们。
她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也知道是谁让他们这做的。
赵氏占了这些铺子和庄子那么多年,里面的掌柜和管事不是换成了赵氏的人,就是被赵氏收买了。
她从赵氏手中把这一大笔财产挖了回来,赵氏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对于一个久在闺中,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女子来说,想要收服一群有异心的下人简直是难于登天。
那么她也就掌控不了这些铺子和庄子,只能被架空。
可这一招对姜婉钰无用!
周阳等人叫嚷了许久,嗓子都干了,也不见姜婉钰有什么反应,这声音也就逐渐小了下去。
周阳意识到这招对她不管用,便开始卖惨。
“二姑娘,我们每日都忙的事很多,事情若是不处理完,就得连夜的赶,我们都熬了好几宿了,您体谅体谅我们吧!”
姜婉钰依旧没反应,像是听不见似的,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很是惬意。
见她软硬不吃,周阳顿时沉不住气了,“二姑娘,我们真没空陪您玩!”
说完,周阳就准备拂袖离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可才走了几步,就被四个身材壮硕并且提着剑的护卫拦住了去路。
四人上过战
场,杀过不少人,身上的肃杀之气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
其中一个护卫抽出了利剑,抵在
了周阳的肩上。
剑上泛着的寒光,让周阳一下子就腿软了,“二……姑娘,有话好好说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姜婉钰放下糕点,慢悠悠的说道:“不干什么!”
“我是你们的东家,你们的主子,可你们仗着我年纪小,是个闺阁女子,便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想当众让我难堪。”
“泥人也有三分性,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你们岂不是要爬到我头顶上作威作福。”
姜婉钰的声音平淡,但却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们心头一紧,再无一开始的嚣张。
周阳连忙辩解,“二姑娘,都是误会,你就是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呐。”
“我们只是……只是太关心铺子的事了,有些着急过头了!”
姜婉钰反问道:“哦~那现在还急吗?”
说着,护卫手中的利剑也往周阳的脖子移动了几分。
周阳顿时被吓得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不急!不急,现在一点儿都不急,二姑娘您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姜婉钰给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收回了剑,然后退到院门口去。
周阳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整个人就瘫软在地。
随后他就连滚带爬的
来到姜婉钰面前,倒豆子似的把铺子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的向姜婉钰介绍铺子和庄子的情况,生怕慢一点惹姜婉钰不高兴。
等他们介绍完了之后,姜婉钰就挨个的询问他们。
她身边的诗情、画意、清风、明月四个侍女拿着纸和笔,把姜婉钰询问的事情,以及他们的回答记录下来。
两个时辰后,姜婉钰便大致清楚了这些庄子和铺子的经营状况。
她休息了一会儿,让下人给口干舌燥的周阳等人准备茶水和点心。
见状,他们心里不由的生出了丝感激来,
接着,姜婉钰找出一本锦衣阁去年的账本,看向了周阳。
看着那账本,周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而姜婉钰的话则让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周掌柜,锦衣阁去年每个月都能卖出上万两的布匹和成衣,怎么一年下来的纯利润还不到四万两?”
周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装镇定。
“二姑娘,每个月虽然能卖出那么多银子,可布匹的成本、伙计和绣娘们的工钱都是一大笔钱,抛去这些,一年下来的纯利润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姜婉钰冷笑一声,将账本摔在一旁的案桌上,发出的声响让他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