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事顺心

南容妙语心中的疑问在看到贺莱下意识捶腿的小动作时便更多了,她知道从贺莱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将疑问攒着等她们能从山庄出去后问南容颢。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太多不解,她再去看贺莱竟觉得贺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她不自觉盯着贺莱细看。

贺莱笑了下后,南容妙语便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了。

贺莱只是一个标准的大家娘子而已。

她丢开刚才的疑问就又想到了谢大将军,不免有些郁闷,那岂不是没办法了吗?

“我只是想跟她们比试比试,这也不行吗?”

南容妙语闷闷地又问了贺莱一遍。

贺莱莞尔:“春猎时也能见到她们。”

南容妙语摆摆手,更加闷闷不乐,“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谁能跟她们真比?”

她一早就被母君大人叮嘱过切记不要当真,一定不能赢了,最好也只能跟对方平手。

这种比试有什么意思?

贺莱轻轻摇摇头也不说话了。

她倒不是没办法,但春猎后才合适两方认识,至少得先哄得那位龙心大悦。

到时候少不得要用用苦肉计。

两人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南容妙语就被贺莱请去熟悉明日进宫的流程了,如今衡王府这边也只有南容妙语还没记熟。

南容妙语很是郁闷,却也只能认命。

幸好的是到了晚间她就又能去跟乔师傅练武了。

打了一套拳下来,南容妙语就着侍从端来的水洗了洗脸甩了甩水珠就转头问乔师傅:“乔大姐,你就教我罢?我跟你保证我肯定会给贺莱找到能给她打好基础的师傅!”

乔师傅咧嘴笑了笑。

这几日她已经跟南容妙语以姐妹相称,对着南容妙语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再相处几日,你就要把我压箱底的本事都学会了,哪还用得着让我跟着?”

乔师傅抹了抹脸,把汗巾甩到脖子里,“我看还是贺娘子更需要我一些。”

“她都没时间来看你!”

南容妙语控诉道。

乔师傅哈哈笑了:“那是贺娘子上进!”

见南容妙语还要继续说,乔师傅犹豫了下没有说贺莱每日即使没来见她也都会让身边的琴棋书画她们来关心,只给南容妙语顺毛:“我知晓贺娘子跟我不是一路人,想来以后也不会如你我这样比个尽兴……”

南容妙语被安抚住了,但心里还是有些郁闷,没闲聊两句就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乔大姐是因为谢大将军么?”

乔师傅这几日已经知道南容妙语的性子了,很对她胃口,很难得的只专注武艺,还是一位高贵的世女。

她无奈点头,“是,不过也有我们家公子的缘故。”

“谢大公子?”

南容妙语反问了一句。

乔师傅惊觉自己失言,忙弥补:“是啊,我也是为了我们将军最疼爱的长子……”

她说着观察着南容妙语的神色,见她似乎并没有异样,便慢慢接着道:“将军于我的大恩,我是无论如何也回报不了的,如今能做些什么就已经是大幸了。”

南容妙语听出了乔师傅的决心,她这几日见缝插针就要劝说,也成功同乔师傅熟悉了,可对方却越来越坚定了。

她身为世女从来没有这么费劲过。

其实她也不是全然没有依仗权势,只是她答应别人的事极少会食言。

她悻悻道:“那也不是谢公子跟你学武。”

谢公子又不是女儿身,怎么跟着学武?

乔师傅尴尬笑了下,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可要注意了。

以前在军中只要提公子的化名就没事了,她也不是跟谁都会提,而且,公子比她还要强,不自觉的,她就不认为提起公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了。

她正想着,南容妙语却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怔住了。

是啊,既然想报答,为何不去教谢将军家的娘子们?

那几个亲兵可说了乔师傅的身手在军中是数的着名号的,她也验证过了,不可能这样的乔师傅在谢家军中只是籍籍无名之辈。

而且,就算谢将军要亲自教导自己的女儿,那谢将军还有那么多侄女。

她疑惑地看向乔师傅,难道谢将军就那么看重贺莱?还是说只是因为疼爱儿子?

听闻谢大将军也是块冷面寒铁……

一直到离开,南容妙语还是满心疑问。

察觉自己想了这么多,她忍不住拍了拍头,到了这里可真是麻烦,以往她什么时候用的着想这么多?

她眺望了一下诚王她们的院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到,耳边也极是寂静,就好像并没有什么人一般。

可这山庄虽大也住了一二百人。

南容妙语忽然格外想念她们的衡州。

没等她难得的多愁善感一会儿,母君大人身边的管事就过来了,“世女,大人寻你呢。”

又是问她学会了没吧?

南容妙语抹了把脸,暗暗叹口气过去了。

她倒是学会了,贺莱举手投足都很赏心悦目,看两遍不怎么费力就能记住,只是换她来做就怎么做怎么觉得别扭。

然而,南容妙语没想到的是母君大人完全不是问她这个的。

“你知晓此次春祭还有一场花宴吧?”

衡王淡淡道:“你也该再寻个正夫了。”

南容妙语前年才成了亲,结果没几月,夫郎就染病身故了。

她同夫郎其实也没相处几日,只不过想到夫郎离去时自己没能及时赶回,她总觉得有些愧疚,也更对成亲提不起兴趣来。

但她身为衡王世女,总不能已经二十及冠的人了还是膝下空虚。

连比她小的几位世女也至少有一个男孩了。

颢姐只年长她一岁,却已经有二女二子了。

她抿了抿唇,“全凭母君大人安排。”

“唉——端看陛下怎么赐婚了罢。”

衡王叹了口气,她原本已经让夫郎相看了小半年,却没想到突然过了年就接到春祭赴都的谕旨。

原先相看的那些就只能搁置了。

南容妙语更想叹气,她又想到了那位把南容文慧赐给了已经有正夫的贺莱的事,也不知会给她安排个什么样的夫郎。

她知晓轻重,母君大人却不放心,翻来覆去要她保证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对待。

等到离开,南容妙语心中已经堵得难受了,她再次眺望了一次远处,无边的黑暗张开了嘴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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