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个是不是问下来,郭国雄都给他搞晕了,而且他这个赌徒心理,就是要扳本,是要赢的,不可能想到输。
赢了,别说押冰厂,就押上地球又如何?
郭国雄还在犹豫,谢长风已经把笔塞到他手里:“在这里签名。”
又随手拿出印油。
郭国雄晕头晕脑,刚好里面又传出喧哗,好象是红胖子又输了一局。
“签啊。”谢长风催:“别红胖子输光了,没了冤大头,你想扳本也找不到对家了。”
这话就有如油盆上的一点火星,郭国雄心里,腾地一下燃起了冲天大火,脑子里红腾腾的,就只剩一个念头:扳本。
其它什么都忘了。
郭国雄接过笔,刷刷刷签上自己名字,谢长风又狗腿的递上印油,郭国雄按指印。
不过签名按了指印,郭国雄却抓着欠条不放,他也不傻,谢长风不给钱,是拿不到欠条的。
谢长风有备而来,不等郭国雄开口,他早已掏出手机,问了郭国雄帐户,直接转帐。
看到帐户上多出二十万,郭国雄一分钟都等不得了,把欠条往谢长风怀里一塞,心急火燎的跑进了赌场。
谢长风没有跟着进去。
他伸手在欠条上弹了弹,折叠,收进包里,拿了支烟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喷出来,脸上是得意的笑:“如其便宜你们这些吸血鬼,不如便宜哥哥我吧。”duqi.org 南瓜小说网
拿冰厂做抵押这一条,完全不合理,因为冰厂根本不是郭国雄的啊,他怎么可能拿国家的东西做抵押呢。
好比你拿邻居的房子做抵押,看行得通不,不可能嘛。
谢长风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这根本不是错误。
他需要的就是这一条。
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居然拿国家的资产抵押来借钱赌博。
这句话什么性质?
把写着这句话的欠条公开,又是什么影响?
无论输赢,只要郭国雄在有这样一句话的欠条上签了名,按了手模,他就落到了谢长风手里。
这就是谢长风根本不跟着郭国雄进去的原因。
他要冰厂,郭国雄就必须帮他把冰厂包下来,无论输赢,郭国雄都只能乖乖听话,否则就彻底死翘翘。
这一招的狠辣,就在这个地方,只要你进来了,你就出不去,无论输赢。
前一世的谢长风,虽然聪明,却只是一点小聪明,但重生一世,有着前一世十多年的商海经历,重生后再加以总结反省,他仿佛就变了个人。
从以计划死亡吓阻伍飞腾,到冒名顶替拉拢哨堂,然后装神弄鬼哄骗齐新古先荣,再到设下今夜这一计。
精明,灵活,凶狠,老辣。
这一世的他,具备一个真正的强者全部的潜质。
或者说,枭雄之姿。
谢长风没有再进赌场,而是很悠闲的出了东来阁,开车,回家。
第二天上午,谢长风先听燕喃跟他报了帐,看着燕铁城陪燕喃去银行存了钱,他自己又配了原浆,这才慢悠悠的把车开出来,开到冰厂。
冰厂门口,开着一家铺子,铺子前面,立着一块大牌子:冰厂批发部。
批发部里面,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穿着火辣的红色薄纱背心,白色的短裙,配了黑丝。
这批发部显然就是短毛开的,至于这妖艳女子是谁,不重要。
谢长风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妖艳女子在那儿看电视,头也没回:“每样批多少只?”
“你们这里有几种冰棒?价格都是什么样的?”
“巧克力的厂价两块,我们批一块七,奶油的厂价一块,我们批八毛,红冰棒绿冰棒厂价六毛,我们批五毛,小布丁厂价一块钱三个,我们批一块钱四个,碎碎冰厂价三毛一根,我们批两毛一根,至少五十根起批。”
妖艳女子还是没回头,嘴里倒是流水价报了出来。
“你们这里,一天能批多少冰棒啊,有一万根不?”
谢长风问。
现在快递还不流行,也没有给店家送货的说法,再加上就妖艳女子做生意的态度,谢长风相信,这冰厂的生意不会太好。
然而在热天里,冰棒冷饮是刚需,只要态度好一点,手法圆滑一点,例如,跟后世一样,店家一个电话,就可以送货上门,会不会有很多店家会加入零售的行列?
用脚趾头想都会。
就以谢长风为例,假如他开了个门面,有一台冰柜,那么,冰厂送货上门,他为什么不顺便卖点儿冰棒?
一天卖十块钱也好嘛,难道十块钱不是钱?
一般来说,人流稍微大一点的地方,一台冰柜,一个夏季至少能有上万的收入,多的能到十几万,这一点,前世的谢长风就知道得很清楚。
他百分百相信,只要地推的力度足够,把冰厂的生意提高几倍,完全有可能。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妖艳女子不耐烦了,回头看一眼谢长风:“到底批不批?”
她本来没耐心,回头看一眼就又扭过头去,不过随即又转过头来,盯着谢长风多看了两眼,脸上就露出了笑意:“你要批多少?”
谢长风长得帅,而且他笑起来,坏坏的,痞痞的,这对于某一类女孩子来说,特别有吸引力。
“我不批冰棒。”谢长风摇头,对着妖艳女子眨一下眼睛。
妖艳女子立刻就骚首弄姿了:“那你来做什么啊。”
言下之意,你是来找我的吗?
谢长风看她一眼,把笑容一收,转过身去。
妖艳女子卖骚到一半,突然没了对象,这下气死了,张口骂道:“你有病啊。”
谢长风懒得理她,拨打了郭国雄的电话。
接通,那边响起郭国雄的声音:“哪个?”
嗓音嘶哑疲惫,就仿佛一夜没睡。
谢长风并不知道昨夜郭国雄是输是赢,不过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郭国雄铁定是输光了,这样的声音,做为曾经的赌鬼,他太熟悉了。
“郭经理,我是疯子,我现在在冰厂,你过来一趟。”
“疯子?”郭国雄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声音高了一度,随又低下去:“我现在不空啊。”
“你是冰厂的厂长,你现在不空,什么时候有空?”谢长风冷笑:“要不,我去游乐园,找余经理,或者贺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