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谁呢?
面对侵染与黑巫师,普通人毫无反抗之力,为了寻求安全,只好向有教廷存在的地方靠拢,慢慢的,人烟也就稀少了。
“到了荒野边上我们就该徒步了。给再多钱马车师傅也不会愿意进去的。”
大荒野苍凉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安芬叫醒了半冥想的奥瑟。
“该走了?”奥瑟擦了擦左眼眼角,睁眼看向窗外,马车已经停下,窗外皆是一片沙褐。
“真是荒凉啊。”安芬下了马车,了望向无边无际的褐黄。
从马车上拿下背包和水罐背在身上,奥瑟向马车师傅付过车钱,挥了挥告别。
“一路小心啊,年轻人,这片大荒野,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满脸黑胡子的车夫深深地看了几眼俩个奇怪的顾客,拿着钱驾车远去。
“他叫你年轻人。”安芬侧头盯着奥瑟的脸。
“我寻思你跟我差不多一样岁数了,我今年都七十六了。”
奥瑟无语的瞥了一眼安芬,摇了摇头,背起自己的包裹向荒野里走去。
跟凡人比年龄,也只有安芬才做这种幼稚的比较。
“有大体位置么,荒野的范围就凭我俩是走不完的。”
奥瑟走了一段距离,望着即将没入地平线的夕阳,从包裹里拿出地图看了一会,方才出声道。
“据说目击最多的是在荒野边缘靠近海岸的地方。在这片。”
安芬走到奥瑟身旁,指了指地图上边缘线条旁一小块区域。
目测了一下距离,奥瑟皱了皱眉。
“我们走到那里,需要很久。而且,这中间还有一片很长的山脉,过去不太容易”
大荒野最外围就是海洋,奥瑟估计了一下距离,安芬指的那点距离,实际去行走最起码需要三四天,其中还要翻越荒山山脉,可能需要更久,看地形情况太差的话,一周时间都不够。
虽然三阶魔法师的身体素质已非普通人能比,但是也要论情况。
“食物肯定不够,你能确定在路上找到食物和饮水么,地图上没有标注荒野里水源存在的位置。”
安芬听着,点了点头,蹲下来想了想。
“食物倒是不用愁,荒野里一堆兔子窝。饮水是个问题啊…你会看天象吗?”
“会一点,你是想靠下雨来积蓄饮水?倒也是一种办法。
不过可能要靠近海岸雨水才会多一些。荒野里不能保证我们能碰上下雨,现在只是初春而已。”
奥瑟也蹲下来,仔细盘算起来。
“水囊节省点,够用的。”安芬拿出几个水囊,掂量了一下。
“那就没问题了,只希望如你所说,荒野的兔子够多。”奥瑟站起身,扛着包裹进入荒野。
“快晚上了,不需要休息吗?”安芬拎起包裹追了上去。
“我不困,你呢?”经常通宵研究的奥瑟回头说道。
安芬一言难尽的闭上嘴,好吧,学会的魔法师们个个都是夜猫子,能怎么办,跟上呗。
步入夜晚的荒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孤独。
各种在白日里不敢出现的小动物以及畏惧日光的昆虫开始活动,用耳朵去倾听竟然会感觉到一丝热闹和快乐。
借着月光一边向目的地前进,安芬一边跟奥瑟唠嗑。
大多数都是安芬对教廷里那些老前辈们古古怪怪的怪癖进行吐槽,少数是抱怨教廷的伙食非常差,堪称恶劣,没有学会的营养均衡。
奥瑟不想听安芬的牢骚,但不得不说少了安芬夜晚可能会有点小孤独。
“对了,假如在某种情况下我被困住无法脱身,棺体就交由你来开启。
这个棺体我向教廷报备过的,最多能开启两次,次数太多会影响棺体本身封印的牢固程度。里面的侵染要是被彻底放出来了咱俩都得玩完。”
奥瑟闻言一愣。
“我也能使用棺体?这东西不是只能你们用么。”
把铠甲里正在睡觉的狗子逃出来,安芬指着狗头说道
“这种棺体在了解开启机制与开启方式的情况下只要不是普通人都能开启。
但你也知道的,每个棺体的封印机制都完全不同,很难有谁能够瞎蒙蒙中。
比如说编号四零七,它的开启阶段总共有三次,第三次最终开启才能完全释放其内的侵染。
第一阶段与第二阶段教廷备份有资料,但第三阶段彻底释放其内侵染的资料早就消失了,甚至可能已经被销毁了。
所以你放心,第一阶段的开启咱俩都能使用,再说第二阶段的我也不知道啊!”
奥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怎么用?”
光说不练假把式,虽然安芬已是三阶光焰战士,但奥瑟真的不太相信安芬在紧急情况下的反应,多一次保障总是好的。
“第一阶段的开启比较简单,只需几滴鲜血混合土壤抹到编号四零七头上就行。一旦编号四零七双目发红时拽一下它的尾巴,棺体的第一阶段就会解放。”
奥瑟立马问道“血液种类不限么?土壤也是?”
点了点头,安芬把开始疯狂摇头想要啃他手的狗子塞回铠甲里。
注意到一个问题,奥瑟提到
“为什么你只用编号称呼这个侵染,它不是有正式命名么?”
闻言,安芬叹了口气“这是不得已,有种特殊的力量把这些侵染与它们的正式名称链接到了一起,与这些侵染相处越久的人一旦经常直呼其名就会引发一些非常扭曲的事件。
所以为了保护自身,教廷便指定了这样的规矩,我能够直呼编号四零七的正式命名次数不超过十次。”
恍然大悟的奥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芬的铠甲。
“这么说只有经常接触者多次直呼其名才会出现意外么…真是奇特的现象。”
刻耳柏洛斯…奥瑟在心里默默念了一下编号四零七棺体的正式名称。
嗷呜…
若有若无的狗吠在奥瑟耳边轻唤,淡的几乎听不见。
一路无事。
虽然跋涉荒山山脉废了一番功夫,但在奥瑟指明方向下俩人并未迷途,一路上的野兔多的过分,甚至还找到了一条算是小溪的可怜水源。
奥瑟甚至还奇怪过,吃兔子的捕食者都去哪了,这么多野兔再茂盛的青山也会被啃成荒山。
这种畸形的环境令奥瑟隐约觉得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