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下狠手

全是些上好的人参燕窝,

往日里这些物品全是你和陈婆子收着的。”

下面的话没说罢,风岸便了解,

罗兰这是不愿越俎代庖,让人误会她。

这个罗兰妮子,好似爽利没心计,

真相上极其明白分寸。

既然是这样,风岸便点了点头,

笑着接过了包袱,看了罗兰一眼,便回身走了。

进了屋子,罗兰才瞅见这屋子里一地水渍。

幸好还有一些洒扫的小妮子仍在,

罗兰招手让她们过来将水渍打扫干净,

自个也在一旁帮助。

这时一个小妮子跑过来拉了拉罗兰的衣衫,

罗兰瞧着她之时,她伸手指了指外面,

用极其细小的声音答道:“老太君派人来请小姐用膳了。”

罗兰点了点头,

同样压轻生音问她:“你瞅见陈婆子了吗?”

那小妮子摇了摇头,

罗兰便嘱托她:“那你去陈婆子屋里请她过来。”

小妮子乖巧的点头,一溜儿的跑出去了,

罗兰笑了下,

招手又唤了另一个小妮子嘱托她取来一直炖在炉子上的姜茶,

便掀起帘子进了里屋。

韩倾歌其实这时是醒着的,不过仍然闭入眼,

头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着。

听到罗兰进屋子了,凑近她轻生唤她,这才睁开了眼。

瞅见韩倾歌已经醒过来了,罗兰便将她扶了起来。

这时方才被罗兰嘱托的小妮子也掀帘子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姜茶。

罗兰接过姜茶,取过勺子舀起一些喝下,

觉得这温度合宜,

便又拿过另一个更精致些的小勺子口口的喂给韩倾歌。

这样细致入微的服侍,韩倾歌上一世并没有经过过,

这时便觉得不甚习惯。

只是心想这身子向来全是被捧在手心上的被人哄着,

这样的服侍怕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出于不愿让人觉察出自个不同的主意,

韩倾歌并没有拒绝罗兰的服侍。

不过瞧着如此一个十岁的小妮子这样服侍自个,

韩倾歌实在是觉得有些不佳的。

虽说这具身子才只四岁,

然而自个总归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哪里真就是四岁了?

所以韩倾歌硬着头皮喝了两口之后便摇头示意不喝了,

罗兰也不强迫,取过等在一边的小妮子手里的衣服,

仔细的替韩倾歌穿上。

系上外衣的带子,

再给韩倾歌戴上一个赤金掐丝缨络圈,

身上系了一个睡莲花纹的绣袋,

里面装的是珍珠粉,用来给小儿吸汗的。

罗兰跪在床边,准备替韩倾歌穿上鞋子,

这番做派韩倾歌真的是承受不停,便自个跳下床穿了鞋。

几个婢女被她吓了一跳,罗兰连忙上前扶着她,

上上下下细细端详着她,怕她哪里磕着了。

“我的好小姐,您可别如此跳了!

吓死下人事小,伤了您自个儿事大!

您又不是不知您这身子弱的,

往日里吹了一点寒风都要不得了,您这如果…”

还没等她絮叨完,韩倾歌端正的站在她眼前,

两只眼珠子直直的瞧着她,一板一眼的答道:“我无事。”

罗兰愣了一下子,还准备说些什么,

被韩倾歌止住了:

“不是说要去老太君院里吗?

你们还如此磨磨蹭蹭的,当心老太君等的不耐烦了。”

听到她如此说,

罗兰才没继续说下去了,

拿过一个茜红色的扭福字扣的褙子替她穿上。

韩倾歌觉着身上的衣衫实在是穿的厚重了,

扭了扭头,侧过头问她:

“怎么还要穿如此多?身上这些充足了,我不觉着冷。”

一边给韩倾歌穿好衣衫,

罗兰又一边絮叨了起来:

“小姐,夜间寒露重,风又大,

虽说老太君的庭院不远,也还是当心些好。

如果小姐到那时觉着热了,脱了即是。”

听她如此说,韩倾歌也只能扁扁嘴不再讲话了。

毕竟这身子的虚弱程度,似乎超出了自个的想象。

仅仅是是日里饿了一下子,又全是给陈婆子抱着的,

现今只是是抱着陈婆子哭上了那么一会子,

现下便头晕的很。

如果不听这些妮子的话强自逞强,怕是讨未到好。

可是这心里忍不住对那邵姨太更加忌惮了,

只是是一个正房嫡出小姐罢了,更只是不过个孩童,

对她的要挟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她也能下了这样的狠手,可见这人是没关系顾忌和良心的。

罗兰这边正忙碌着,陈婆子一掀帘子走了进来。

锦帘相撞,叮当作响。

陈婆子一只手背在身后左右胡乱的拍了拍,

让那些锦帘尽量不动的更大,

瞅见韩倾歌已经坐到了镜子眼前准备梳头了,

便大跨步的走了过来。

往日里小姐梳头全是陈婆子照顾的,

今日当然也不例外。

她拿过立在一边的小妮子手里的汗巾擦了擦,

当心的从陶瓷的罐子里抹了一些茶花油在手里,

放于手心里搓了搓,将茶花油弄得温热服帖了,

便伸手绕起韩倾歌的秀发来。

她的举措十分的干净利落,

显然是往日里就做惯了的。

一只手拿起桃木梳子,另一只手顺着梳子绕。

因为这时韩倾歌仍小,发量少,

秀发也不长,

所以她并没有用太多的茶花油,

只稍稍抹了一些,

使得秀发稍微服帖一些就够了。

她给韩倾歌梳了一个双环髻,

将发从头顶平分两股结成髻,

垂挂在两侧。

从两边垂了两条茜红色的绸带,

与身上的衣衫匹配。

陈婆子手里的举措极快,未到一下子便梳好了,

拿起镜子给韩倾歌照了照,待韩倾歌站起来之后,

她瞧着韩倾歌的扮相,一脸的满意。

风岸这时也过来了,

陈婆子盯着她,面无神态的启齿

:“你可知雪迎花晴去哪了?”

见她提都没提出银杏,风岸松了口气,

可是陈婆子问起雪迎和花晴,她该怎么说?

迟疑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

“雪迎那妮子常常在各个院里乱窜的,

这会子怕是不明在哪玩疯了罢?至于花晴…”

她抿了抿唇,慢慢地答道:

“她往日里都呆在屋子里的,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不在,

如果有什么事,也该同嬷嬷您说才是…”

陈婆子的唇往日里本就是一条线,

常常撇下,突显正经反常,这时更加下撇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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