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担心母虫的缘由

而之后韩倾歌虽然在三殿下的下属接触过许多奇人异士,

可是那其中并没有欧阳君。

在欧阳君来到韩书涯身旁,而老太君担心的靠过去之时,

韩倾歌则慢慢地移动步子,来到了李姨太的身旁。

她微微的扯了扯李姨太的袖口,轻生问她:“那欧阳君的章程,到底是什吗?”

李姨太瞥了她一眼,蹲了下来,也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旁讲话:

“小妮子别乱打听,有些事不知比知道要来的好。”

听她这样说,韩倾歌皱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眸。

被她盯得十分不爽的李姨太执拗劲儿也上来了,

外加十足十的玩心,同韩倾歌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俩人就如此你看我我看你,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反倒是韩倾歌先觉得这般举措十分幼稚,

重重瞪了她一眼之后放弃了。

而李姨太砸吧了一下嘴,颇觉得有些遗憾。

欧阳君帮人看病之时,往往不在乎有没有人在屋子里面,

可是十分讨厌有人发出声音。

只要不打扰到他,只要能有那个本领,就算是贴着他观看也没甚关联。

不过这普天以下,有这个本领又有这个胆子的人,似乎还并没有生出来。

谁不知欧阳君最是心狠手辣又生性凉薄,

顺手毒死几个人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太君在意则乱,靠得近了一些,可也不敢过于于走近,干扰到欧阳君。

而由于在场的人都知道欧阳君的这个怪癖,所以并没有谁启齿讲话。

不过就算是不知欧阳君章程的人,如果这时身处这个房间的话,也不会启齿的。

因为这时屋子里的氛围颇有些压抑和沉重,静默的让人窒息。

欧阳君摆弄了不明多久之时,最后在一旁的水盆里面洗了洗手,侧过身来。

他面上的神态一如既往的淡漠,仿若全天底下并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的物品,眼光冰凉的让人恐惧。

他侧过来,并没有望向任何一个人,便开了口。

“问题倒是不大,只是需要换血,一命抵一命。

他想了想,眯入眼眸加了一句:

“如果此人命大,大概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

此话让屋子里的人谁都不敢继续接话了,韩倾歌一颗心吊在悬空里面,听到欧阳君的话,总算作落回去了一半。

可是那另一半仍然悬着,晃晃悠悠的搅得她心神不宁。

老太君有些着急,忍不住追问:“不明那抵命之人可有什么特殊的条件?”

“条件么…”

欧阳君摇了摇头:“随意谁都可以,

只是要身子强健一些的,休要过于于虚弱的人,否则可能换到一半就撑不停了。

若真是如此,那到那时即是功亏一篑,谁也救不回来了的。”

那最后的一半最后落了回去,这般欢喜似乎有些理亏和不厚道,可是那小欢喜情不自禁的涌动了起来。

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换兄长的命…

欢喜之余,即是无边的担心和迟疑。

韩倾歌并非生来就是尊贵身份的五小姐,

所以她心中清楚,不管是谁全是娘亲心尖的宝。

这般不义的事,即是韩书涯最后被救醒了,只怕心里会内疚一生。

若此刻是洛老爷在场,说来不会有半分迟疑。

韩府的嫡子与乡野间的孩儿,岂会是一般重要的?

贵贱之分,天差地别,那抵命之人不管是谁,被选中了即是福气。

日后因了这个缘由,还能叫一家人过上好时间,这即是上一世修来的福气了。

思及此,韩倾歌忍不住有些担心的望向老太君,不明老太君心中是怎么想的。

如果也如洛老爷一般的话…

韩倾歌这时忍不住刁难了起来,

一边自私的心想能把韩书涯救活便足矣,一边又在为那即将被选中的抵命之人而感到担心,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她并非大太太那般菩萨心肠的人,可是如果真的叫她眼巴巴的盯着一个人因此而死,也真的是有些无法接纳。

过了半晌,老太君才启齿:“那末…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欧阳君这时自顾自的坐到了椅子上,没有理会什么身份尊卑之类的物品,

听到老太君的问话,他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有倒也不是没有的,只是没有这个手段稳妥,

你如果考虑让你孙子多受点苦多遭点罪,以他的生命来赌的话,我倒也不介意给你换个手段。

此话把老太君彻底给噎住了,任谁在这儿,又怎能讲出要让韩书涯的生命去下赌注的话呢?

“那…我孙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听到这句,欧阳君嗤笑出声。

“我是苗疆巫医,不是神医,你将我请过来难道心里还不了解吗?

他身上染了病,可最凶狠的还是毒性。

他拍了拍下巴:“不对,其实也不能算作毒。

“那是什吗?”

欧阳君咧开嘴笑了,笑的心满意足,如同餍足了的饕餮怪物。

在遇到他所喜爱的毒物之时,他才会显出这般的浅笑,笑的人浑身发寒。

“其实是苗疆的一种蛊毒,蛊毒不分家,这种蛊实质上是一种极其难得的毒物。

只是下蛊之人水准不足,阴狠有余,如果初学之人,倒是难得的学蛊奇才。

几人十分默契的忽略掉了欧阳君的最后一句话,老太君追问:

“怎么会是苗疆的蛊毒呢?我们府中并未有苗疆之人,这蛊毒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嘛…这种蛊毒甚为怪异,随意便可上身。

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就算是有心人稍稍接触一下,都可入蛊。

只是相对的,威力越大反噬越大,那下蛊之人必须要以心血养蛊,母虫必须随身携带。

毒死一人,母虫便衰弱一分,可是威力就又增加一分。

听到欧阳君的话,韩倾歌这才了解,为何邵姨太放着如此好动手的时机,

却一直隐忍不发,原来是担心母虫的缘由。

一来大概是怕打草惊蛇,二来自身养蛊,当然是凶险反常的。

倒是不曾想,邵姨太心中仇恨竟至于此,宁可牺牲了自个,也要毒害这韩府的嫡孙两人。

欧阳君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可凡涉及到毒药一类的话题,

他原先不爱启齿的习性便会彻底颠覆:

“这种蛊虫又十分挑剔,需要有人做引子,一直呆在被下蛊的人身旁,每天安抚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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