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俏在地上一直跪着,居然都没有人过去扶她!
齐妃自然是认识后面说话的两人,一人乃是沈右相的孙女沈皎皎,是一个十分沉静娴雅的女子,另外一人乃是柳家的柳星筝,是柳家这一辈最为出色的女儿之一,论辈分,是淑妃的妹妹。
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在京都贵女之中,说话都是极为有分量的。
齐妃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要是任由这些人这样说下去,岂不是大家都认为是云俏的错?可云俏现在都还跪在地上呢,哪里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就算是在开玩笑,这玩笑也过了!
齐妃看着平静地站在原地的慕千兮,越发觉得慕千兮这人心思深沉手段不少,压下心中涌动的怒火和不满,她对着慕千兮轻声道:“你这玩闹得是不是过分了!还不快点将云俏扶起来!”
她声音娇软,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可是话语之中却带着浓浓的训斥意味,显然还是觉得是慕千兮的错,也顺口就将慕千兮和齐云俏两个人的“玩笑”定成慕千兮的不知分寸。
齐妃一话落,慕千兮就松了手。
“噗!”齐云俏一个不查,原本被慕千兮扯着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扑了前去,匍匐着跪在了地上!
这一出突如其来,不仅仅是齐妃,在场的宫妃贵女谁也没有料到,眼睁睁地看着齐云俏就这样跪趴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慕千兮!”齐云俏还没有反应过来,齐妃惊得一声大吼,从身边的宫婢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小姐扶起来!”
这个时候,齐妃身后的宫婢才赶紧去扶齐云俏,齐云俏这个时候也已经回过神来了,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神十分恶毒地盯着慕千兮,恨不得将慕千兮撕了的心都有了!
“慕千兮!我要打死你!”齐云俏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维持自己的形象,一把将来扶自己的宫婢狠狠推开,就冲着慕千兮跑了过去,一双手冲着慕千兮的头发和脸蛋挖了过去,像是要吃人似的。
齐云俏这个时候当真是恨死了慕千兮,要不是慕千兮,她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宴会上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丢了这么大的脸!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柳星筝和沈皎皎她们肯定在后面嘲笑她!
一想到这里,平日里就极好面子的齐云俏心中更加羞怒,顿时理智全无,只知道要慕千兮去死!
然而慕千兮一个大活人,又不可能站在原地任由她打,更何况慕千兮早就对齐云俏的动作有所预料,她淡淡地往旁边一退,正好避开了齐云俏。
比起齐云俏疯婆子一样的大吵大闹,慕千兮平平静静的样子显得更加的有气度,完全不堕京都贵女的风采,相反,齐云俏却是让众人大跌眼界,实在是没有想到,平日里骄矜尊贵的齐家女儿,居然是这个疯样子。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不仅仅有诸多年轻的贵女,更是有不少大臣家的内眷夫人,这些人鲜少在宫苑内走动,只三三两两凑在一堆坐着聊天,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人不关注宫苑内发生的一切。
谁家的女儿是什么性格?是多大年纪?是什么个气度?这些夫人内眷的家中不乏有适龄儿郎,对宴会上的贵女总是会更加关注,带着几分物色儿媳妇的意思……
齐妃眼见着齐云俏越来越不像话,再这样下去,说不准连齐家的名声都要折在齐云俏的手里,也顾不得慕千兮了,铁青着脸赶紧将人将齐云俏拦住,“还不快将齐小姐送下去休息!”竟是连“云俏”也不愿意叫了。
“姑母……唔唔……”齐云俏不解为什么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齐妃要拦着自己,她想要推开围上来的嬷嬷,却发现这两个来拦她的嬷嬷力气十分大,她根本就敌不过,她想要让齐妃赶紧让她们都放开她,却发现自己被嬷嬷捂住了嘴巴。
齐云俏很快就被嬷嬷捂着嘴巴拖了下去,不管她怎么挣扎。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盏茶的时间之内,仿佛刚刚齐云俏想要杀慕千兮,只是大家的幻觉而已。
然而齐妃的怒火告诉众人,这并不是幻觉。
“慕千兮!你还不给本宫跪下!你当真是放肆!在宫中,就敢如此胡闹!本宫定要代替陛下好好教教你规矩!”
齐妃气得深吸一口气,胸口不停地起伏,她既是生气自己没有看住齐云俏,也是生气慕千兮在她的宴会上算计齐云俏,落了她的面子。齐妃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切其实都是齐云俏自己自作自受。
“齐妃娘娘,你要代替父皇教谁规矩?你什么时候能代替我父皇了?”
齐妃听到这声稚嫩的童声,再一瞧,发现众人哗啦啦地跪了一片,惠妃和淑妃两个人的声音和众人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参见陛下!”狐狸小说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齐妃心口猛地一缩,就余光看见一片明黄色的布料!
她急忙跪下行礼,娇声道,“陛下!您怎么过来了?”说着就起身笑着迎了过去,丝毫看不出来她刚刚还在厉声训斥慕千兮的样子。
元楚帝绷着脸还没有说话,北封霖就清脆地道:“齐妃娘娘,你这话好生没道理,这是我父皇的宫殿,难道我父皇还没有资格过来吗?而且,我父皇要是不过来的话,怎么会听到齐妃娘娘你打着父皇的旗号欺负姐姐呢!”
齐妃就知道北封霖这个祸害不该让他活着!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齐妃脑袋飞快地转动着,想着要怎么给元楚帝好好解释,面上还要挂着得体的笑意。
“十四皇子殿下当真是误会本宫了,本宫不是那个意思,陛下能来,本宫自然是极为欢喜的,觉得荣幸都还来不及呢!”
“而且本宫刚刚也没有欺负慕小姐,本宫只是怕慕小姐出去行差踏错丢了陛下和皇室的面子,这才忍不住训了她两句,绝对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齐妃干巴巴地解释道:“而且刚刚我也只是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