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说,能不能成功,取决于有没有专业的人才和资金,所以这20个亿确实是去填窟窿的。
“都怪我们之前的尽调没到位,才差点给公司带来了巨大损失。
小沫,那这顾氏集团的未婚妻,你还要当吗,可别反而被套进去了。“
业务部门好心提醒。
苏小沫心中冷笑。
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瑶池酒吧最大的包间内,一群人正在纵情地玩乐着。
桌上的酒瓶倒成了一片。
坐在正中间的永远是一群人的中心裴鸣宇。
他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姑娘,对喂到嘴边的酒来者不拒。
“给我跳!来点劲爆的!”
裴鸣宇大声吼道。
大鹏和郑方杰相互使了个眼色,指挥着一对姑娘去台上跳舞。
大鹏喃喃自语。
“这是受刺激了,明显刺激大了。”
自从那天苏小沫订婚,他就这样,班也不上。
郑方杰吐嘈:
“裴母的电话都打给我好几回了。”
“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找人来救命啊,他再这么喝下去,迟早进医院了。”
大鹏看着郑方杰。
“你打。”
郑方杰拚命摇头:
“你打,我不打。”
“我都没她电话。”
大鹏把手机往郑方杰面前一放。
郑方杰将手机一推。
“我可不敢给他打,我们家的贷款还捏在苏小沫的手上呢。”
他可演了一出大戏,别到关键的时刻露馅了。
“那怎么办?”
郑方杰想了想,指着桌上裴鸣宇的手机。
“你用裴少的手机打,看她接不接。”
大鹏按着裴鸣宇做了人脸解锁,拨出了苏小沫的电话。
连续打了半小时都没接通过。
电话打不通,两人商量着,干脆发条信息吧。
信息发过去才发现,裴鸣宇已经被苏小沫拉黑了。
“靠,这下严重了。”
“严重什么?”
裴鸣宇一把勾住了郑芳杰的脖子。
“在说什么呢?”
郑方杰讪笑着。
“裴少,人生何处无芳草。”
裴鸣宇突然举起了酒瓶,大喊道。
“唯有苏老师最好。”
噗的一声,大鹏一口酒喷了出来。
裴鸣宇醉眼朦胧地看见了自己的通话记录里有苏小沫的名字。
他突然哈哈大笑。
“你看,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吧,我的小猫又给我打电话了。”
大鹏一把抢过手机。
“裴少,你醉了,这是你给她打的。”
裴鸣宇不信。
“我什么时候给她打过电话,我绝对不会给她打电话。
不就是个女人吗,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他一手揽着郑方杰的肩,一手揽着大鹏的肩。
“是兄弟,就帮我个忙。”
大棚都快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憋着嗓子问。
“帮什么忙?”
“送我要去找苏小沫,我要告诉她,我比顾万州强百倍。“
“别……“
“你还不嫌丢人吗?这下丢人可要丢大了!“
苏小沫回到了家门口,看见的就是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高挺的鼻梁上面漂亮的桃花眼紧紧闭着。
眉头重重地拧起,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
满身的酒气,此刻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苏小沫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像死猪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挥了下手。
苏小沫蹲下来,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裴鸣宇顺着她的手劲,翻了个身,压在了她的脚背上。
苏小沫无语了,这一个醉鬼,真是醉得不轻。
裴鸣宇的脸上有一股不正常的陀红,苏小沫用手探了探,体温有点偏高。
她拿出手机准备叫人,才看到郑方杰给她的留言。
“小沫,裴少今天一直哭着喊着你的名字,只能拜托你照顾一晚了。“
苏小沫翻了个白眼,他家里那么多佣人,还用她来照顾。
她开了门,费力地把门口的死狗拖进了屋。
她让他睡在客厅的地毯上,不再理睬。
苏小沫洗了澡,收拾好自己,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先给母亲打了个视频电话。
“女儿啊,妈妈没什么事儿,这里风景很漂亮。
就是顾万州交代,让你想想办法帮帮他。
不管怎么样,你也嫁给他了,如果能帮就帮一把吧,后面的婚事再说。“
苏小沫看母亲没事,心里松了口气。
她心中冷笑。
顾万州还是不了解她。
她关了手机,钻进了被子里,安安稳稳地睡觉,根本就没在意外面地毯上还躺着个男人。
半夜,似乎外面下雨了,雨声打在窗棱上,好一会儿功夫才停歇。
接着仿佛又听见了嗡嗡的电流声。
苏小沫在梦里梦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水流从天而降,几十米的落差,水声震耳欲聋。
她就在水下站着,全身被淋湿了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那壮阔的自然景观,让她的身心舒畅。
突然,湍急的水流变成了那个20亿的纸币,从空中倾泻而下,很快就将她埋在了里面。
纸币很重,她被埋得只露出一颗脑袋。
这时她看见了顾万州站在瀑布的最顶上,对着她笑。
“小沫,你只要有这20个亿,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苏小沫拼命挣扎想要从厚重的纸币里爬出来,挣脱开这重重的枷锁,可越挣扎却被压得越紧。
她的手脚都像被坚固的水泥困住了。
她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可徒劳无功。
渐渐地日头转暗,她困极了。
耳边有着温热的呼吸声,在轻轻地安抚她。
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缱绻得好像把她泡在温泉里。
苏小沫渐渐地,手脚能动了,她又成了一个鲜活的个体。
整个身体都像被泡在温泉之中,舒服得不想要睁开眼睛。
真想这么永远地沉睡下去,很快,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燥热。
紧接着是从尾椎骨窜上的悸动。
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