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即将开始的直播生涯,温岚在今晚结束前的最后一首,选择了高难度的挑战。
她将自己的意见告诉陈烈。
“你确定?”
陈烈认真地看着温岚,说:“你学声乐的,应该知道这首歌的难度。”
“正因为它难。”
“也因为它的知名度高。”
“所以我才选择它。”
温岚还是老样子,依旧是那么的坚毅。
当然的,此时的温岚对于陈烈来说是固执。
“加油!”
陈烈没有说太多废话,直接用行动表示支持。
“诸位。”
“压轴曲来了。”
陈烈隆重介绍道:“浮夸,一首传唱度很高,难度也不小的经典。陈奕迅其实也有不少高难度的歌曲,而这一首的难度绝对排在前列。”
“知道啦,又不是没唱歌,快点让老师唱吧。那老师越看越养眼,巴不得她多出场呢。”
“楼上是哪来的急性子,要知道这是宠物哥的直播间。”
“不过温妹纸真的有股让人割舍不了的气质啊。”
陈烈没理会这些略带针对性的词语,继续做了简单的介绍,最后先打底:“有鉴于这首歌的难度,而我们的温岚老师已经很累了,所以如果没唱出高水准,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
“那是必须的。”
“我们又不是没智商的家伙。”
“在KTV连K十首歌,喉咙都会不舒服,更不说这种压力巨大的现场表演了。”
不少男粉丝们明显歪屁股。
陈烈才懒得理会那么多,他要的效果达到了,剩余的就看温岚的现场发挥而已。
略带逼迫性的音乐响起。
全场,全直播间都静下来。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咀巴却在养青苔……”
浮夸刻画的是一种心酸、难怪、不得志。
而这一切仿佛温岚的真实写照。
歌曲的最后部分句句假音,并且都带有个人特色的真假音,想还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这就是陈烈最担心的地方。
但他意外了。
温岚越唱越好,越唱越邪。
到最后竟然是纯粹的邪式唱腔,直接将整首歌彻底送入一种邪异的音乐世界,同时也将浮夸的精髓震撼性地演绎出来。
“又爆了。”
陈烈捏着下巴说:“难道温岚习惯爆种子?”
“成功了!”
任青看到满屏的火箭和666,她就知道温岚已经用超水准的表现,打下来在直播界最坚实的基础。
不过跟其他人的看法不同。
任青看着额头已见汗水,呼吸不是很均匀的温岚,宛如在看待一个待挖掘的金矿。
“青青的职业病犯了。”
陈烈看到如此状态的任青,怎么可能不知她要做什么。
但无所谓。
这不正是陈烈也想要帮的吗?
“户外直播到此结束?”
“这是不可能的!”
陈烈难得调皮了一次,但又迅速切开话题:“我还得帮温岚老师送东西呢,而且我知道你们对温岚老师所在的孤儿院很好奇,巴不得我去看。”
“知我者,宠物哥也!”
“宠物哥是知心男!”
“宠物哥是暖男!”
接着粉丝们就催促陈烈去看孤儿院。
很多人都对孤儿院没什么印象,都想一睹为快。
陈烈既能帮忙又能满足愿望,一事成就两任,很划算。
“好重!”
陈烈抗起温岚带来的杂物,吃惊不已。
他无法相信看起来不是很强壮的温岚,每天居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来回跑。
要知道这些杂物有破旧的实木吉他、有廉价而笨重的二手音响套装,还有凳子保温瓶等等,加起来至少有40斤重。
“不容易啊!”
陈烈越发觉得温岚的坚强。
幸运的是,孤儿院距离音乐沙滩并不是很远。
两个孩子能安全偷跑过来,就可以说明不少事情。
半个小时后。
陈烈一边直播,一边步行。
最终来到了传说中的孤儿院。
这哪里是孤儿院啊,简直就是危房。
这里是南方标准的老式庭院,只有一层,顶上还是不知破了多少洞的瓦房。
而墙壁还不是水泥或者砖石,而是半个世纪前经常看到的泥墙;泥墙表面的石灰已经大面积剥落,墙壁上被调皮的孩子掏出不少沙窟窿。
看着那扇象征意义多过防御意义的破旧大木门,还有四周不少地方布满晒干的死青苔,屋顶一些角落还长着各式各样的草。
若是这些也就罢了。
可问题是庭院的角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回收品、有空啤酒瓶和饮料罐、废弃纸张和厚纸板等等,陈烈甚至还闻到一股臭水沟的味道,这里某些回收品明显是从脏水里捞出来的。
想起温岚之前说孩子们都很乖,会帮忙赚点小钱,陈烈心底就想发酸。
这种房子至少有50年的历史了。
若不是这里位置相对偏僻,占地还算大,否则毫无用处。
“我去,这是人住的吗?”
“我记得小时候有不少这样的房子,但现在基本拆光了。”
“以前我们捐的那些钱都喂狗了。”
“幸亏我好多年没捐给某会。”
粉丝们惊了,也怒了。
每年那么多税收,每年那么多捐款,结果连一间小小的孤儿院也照顾不好。
最过分的是这还是沿海发达地区,一个拥有不下500万人口的大城市,还出现这样的现象,那贫穷落后的地方不得更惨?
“幸亏有过来。”
“不然真心看不到社会的背面一幕。”
陈烈唏嘘开来。
他也不怕得罪某些官员。
反正这些官员连脸皮都不要了,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老师老师,小武发烧了!你快来看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