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破明明没有泄露丝毫的杀意,甚至连一点动手的意图也没有,可沐浴在风沙之中的慕容破偏偏就能给人这样的恐怖感觉。
这个人,或许是铁手一生最严峻的挑战。
铁手问道:“哼!真是天真,以为自己拥有比别人多五千年的底蕴就自封是天意的代表,你们也就只能在北方雪原这个破落之地故步自封,自娱自乐而已,你们敢在九幽传人的面前如此说话么?
还有,慕容破,你身为雪宫御查使为什么肆意介入世俗的纷争,这完全违背了雪宫向世俗宣传的道义,不知道你又要如何的自裁呢?”
对于铁手犀利地逼问,慕容破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连最基本的神情波动也没有,如同木头人一般地回答道:“铁手,我们雪宫的核心主旨是保持北方雪原的势力均,可是大秦帝国,特别是你们一气宗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们雪宫辛苦经营出来的平衡局面,作为雪宫御查使,本行者有义务也有权利对你们的破坏行动予以阻止。”
此时,那个急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慕容破好心提醒道:“铁手,有鉴于暴雪剑圣与一气宗的前辈有约定,我们不会肆意对一气宗的人下手。不过你们必须把大秦姬家的天元珠归还姬云裳小姐,否则,别说是灰某就会亲自出手夺回了。”
“冠冕堂皇……”
铁手冷冷地回了一句。
铁手此时的心思都转移到那群目标直指他们的马队。
从其声音就可以分辨出这支马队至少有过百人,而且一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没有一个的修为是低过气感五星的剑士,其中甚至有剑师级别的存在。
对于铁手和陈烈来说,简直是梦魇般的敌人。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慕容破看出了铁手的决意,只手一摆,一团蓝色的火焰遍布其手,仿佛是慕容破烧着了一般。
“天火九劫!”
以一气宗与雪宫的恩怨,如何不知彼此的底牌。
这天火九劫据说是一种传自上古剑圣的无上绝学,一共分为九重境界,分别体现为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九种火焰的颜色,即使在雪宫里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的。
除了要有一定的功绩和地位,还需要有万里挑一的过人天资,否则继续拿到了天火九劫的秘籍,也无法领悟其中的奥妙。
而这蓝色火焰则是天火九劫的第六重境界,其火焰之强已经超越了世俗的想象,虽然还没达到焚灭一切的境地,但足够铜铁融化的了,试问铁手和陈烈如何承受得起。
慕容破似乎在做最后的尝试,再度询问道:“铁手,灰某真的不想撕破前辈们订下的潜规则,但如果铁手继续一意孤行的话,那就修怪灰某不客气了。你们要记得,云家的飞马军已在三里之外,不用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会杀到,到时候你们即使能打败灰某人也无济于事。”
慕容破说得没错,即使铁手和陈烈可以临战突破到更高的层次,打败慕容破也是无济于事。
以大秦云家云家最精锐的飞马军的阵容,铁手和陈烈根本就是有死无生之局。
而要在半柱香的时间里打败,甚至击杀慕容破是没可能的。毕竟慕容破再怎么说都是剑尊级别的存在,即使铁手和陈烈处于颠峰状态也至多是一、二层的胜算而已,更不说现在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这句话是陈烈对铁手说的,这也是陈烈最后的愿望了。
因为他知道凭借两人的修为,根本难以抗衡来自三大武林圣地之一的雪宫执行者慕容破,即使取得暂时性的优势,最终也会因为巨大的差距而落败。
嘣!
一个空气的爆炸音直入陈烈和铁手的心灵。
陈烈的直觉告诉他:慕容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一切的灾祸。
与此同时,陈烈敏锐的直觉还让他感受到慕容破的天火九劫是多么的恐怖,浑身上下有如置身火炉之中,连体内的精血都要被对方蒸发掉。
在这生死一发的时刻,陈烈没有为之所摄,平静的心灵识海浮现出真言大师在传授铁手佛门武功时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印象最为深刻的佛我同在时的姿势,神髓和真元真气流动。
在生与死悬於一发的微妙时刻,陈烈终于恍然大悟,身体瞬间达到一个美妙平衡的时刻平平无奇地递出了一掌,与慕容破的天火九劫对上:
嘣!
慕容破气息为之一顿,而陈烈则是弹飞开去。
最诡异的是项东海在弹飞的短暂过程,猛地抛开一切,全身的气血、筋骨都达到一个玄妙无比的平衡,也正是这个平衡引导了慕容破那毁灭性的真气朝全身四肢百骸散去,最终倾泄出体外。
这个景况就好像爆发的洪水,可是在江湖渠道的疏通之下没有造成任何灾害的道理一般。
道理虽然简单,可有多少人胆敢用自己的身体和性命来赌博,来试验这个从未尝试过的神奇佛法。
“咦,好象是血魄门的血解!”
慕容破完全想不到陈烈临时领悟来的奇招竟有如此神妙,可以将凝聚了自己七成功力的灭杀之掌给破去。
这个就好比一个大人打小孩,那小孩在直接硬抗的前提下居然没有受伤,这个现象怎能不叫慕容破吃惊。
突然,慕容破的背后闪出一个青色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