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金元城军务的完颜烈风自然对这个名声狼籍、亦商亦盗的狂风帮不是很感冒。不过事情涉及到人命,还有对于金元城有重要意义的拓拔家药铺,其结果自然是不用多想。
“请拓拔家的拓拔沧海下来一问。”完颜烈风可不是那种正义凛然的豪侠,能在世家林立的金元城异军突起,坐上总领金元城军务的重要位子,其人的心机自然有那么一二分水准。
虽然完颜烈风明知道拓拔沧海在拓拔家的地位不多高,但拓拔家人再怎么说都是拓拔家人,马虎不得。
聪明的陈烈已经将事情猜出了个大概。
拓拔沧海突然说道:“师傅,弟子总觉得事情不是简单的讹诈戏码,这个完颜烈风虽然也是聪明人,但其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个金元城第二大世家完颜家。”
此时,居然有人将那个被“毒死”的剑者尸体抬了过来,声称他们帮的副帮主就是吃了拓拔家的内疗之药才致死的。
事情到此还可以解释,可是一直以来不大妥当的金元城各小帮派居然都来了,在短短的十来个呼吸之间,似乎事先约好的一般不约而同地从各个方向,或者周围的产业走出来,形成一股大潮流。
若是一般的剑士就算了,这些人再多也无济于事。
可在场至少有十数位剑师修为的剑者,而且一个个都相当有身分,其中的情况就有点诡异了。
看到如此局面,完颜烈风再笨也知道有人在针对拓拔家。
不,准确的说是针对二楼的拓拔沧海。
陈烈心神一动,问:“沧海,你们家在金元城还有商铺不成,拓拔家的生意不是都掌握在那个拓拔耀的手里么?”
拓拔岩石不得拓拔沧海回答,最熟悉其中情况的他马上抢答道:“师傅,少爷对这方面的了解不深,还是拓拔岩石来回答吧。因为拓拔家的内斗不止,各自为政,自伤其身,在城里的产业一缩再缩。当初少爷家本有数间商铺,其中最大的产业就是金元城的第一大药铺,不过自从老爷意外过身之后,夫人为了保全少爷不得不将所有大部分的产业割让,甚至将药铺的一半所有权割让给家主,委曲求全。”
“原来如此。”
陈烈不想其中还有如此的辛酸。
拓拔华筝真的不容易啊,为了自家两个宝贝,被迫将自家辛苦积攒下来心血一点一点地割让,这种痛苦实在不外人道。
难怪素来硬气的拓拔华筝也会如此的失落和低声下气,也难怪东老夫人会如此急促地赶来援救。
陈烈再问道:“如果完颜烈风出事了,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拓拔沧海的身体一震,回道:“完颜烈风是完颜家近三十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不到而立之年已是剑尊。只要其人再努力,有生之年定能修入剑霸,甚至是剑宗之境,那时候金元城就不由拓拔家单独说话了。如果完颜烈风死在这里,完颜家肯定会暴动,那些隐世不出的长老、长辈什么的肯定会对我们疯狂地报复。”
也正是完颜烈风出现在这里,使得本可以飘然离去的陈烈他们,不得不正面处理这件事情。
否则就是“畏罪潜逃”了,原本不着边际的事情马上变成了一个环环相扣的诡异陷阱。
“既然如此!”
陈烈话到这里,突然张手朝上头的一抓,只听楼上的阁楼处马上掉下一个混身黑色的黑衣人。
最可怕的是,原本应该很刺耳的天花板破碎声,还有重物坠地声统统不见。
黑衣人以满眼骇然的神情看着陈烈,无论他如何挣扎,身体内的真元和真元都无法调动分毫。
在杀律的封锁之下,即使剑宗的强者也不多讨好,更不说区区的剑尊了。
“银牌杀手,不错的手笔。”
以陈烈的灵识,自然感应得到这个一直潜伏在阁楼的银牌刺客。
只不过这个刺客的隐匿技巧一点也不在血手堂那些剑霸的刺客之下,即使那个拥有剑霸修为的奥公子也察觉不到。
可这个刺客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陈烈这个变态居然拥有剑王才有的剑魂,最可怕的是,陈烈居然还拥有融体的圣门护法佛兵。
“杀神楼的银牌杀手么?”
陈烈觉得这个刺客的修为,完全符合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身份。
只可惜,陈烈的手段未免慢了一线。
这个银牌杀手在身份曝露,无力回天的时刻,就已经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囊,服毒自杀了。
“我们下去给个交代吧。”
陈烈看也不看其尸体,甩手一挥,一阵诡异的巨风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银牌杀手的尸体卷飞楼下。
嘣的一声,吓得楼下的那些叫嚣小人瞬间哑口无言。
陈烈跨出了酒楼,带着讽刺的微笑看着完颜烈风,指着银牌杀手的尸体说:“完颜大人,这个意图刺杀阁下的银牌杀手已经伏诛,请完颜大人接收吧。希望完颜大人下一次小心一点,并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把你把杀手先解决掉的。”
“你。”
完颜烈风被陈烈噎得毫无脾气。
不过等及完颜烈风看到刺客尸体的时候,脸色骤然剧变。
他本以为又是一些宵小之辈前来送死,但这一次的敌人水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最可怕的是他一直都没感觉到任何的杀意或威胁。
这样的刺客,成功几率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