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也觉得这事必须说清楚,不然以后出了茬子就不好交代了,连忙提醒道:“我跟你们说,今天的事情是三老爷亲自下命令的,说是随便任我们怎么玩,但一定要拓拔华筝一家灭门,一个不留。以后你们给我悠着点,这一次有三老爷罩着,万大事也没问题,但也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是……”
狗腿子们连忙应是。
“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么?”
陈烈带着拓拔沧海慢吞吞地走进来,冷眼看着八个身材各异的拓拔家卫兵分立在左右,坐在中间大位的是一个留着长长黑须、大约五十来岁的老态男子。
这个男子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人,也是拓拔耀麾下的最大走狗拓拔枸,拓拔耀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由他去处理善后,深得拓拔耀的信任。
此时的拓拔枸正坐在只有陈烈夫人和拓拔华筝才能坐的大位,一边清点着财物一边记帐,倒是认真的走狗,只是看到陈烈后模样就古怪得很。
所有人的眼光都停留在陈烈和拓拔沧海身上。
拓拔枸的眼睛充满了惊恐,牙齿打颤地问:“第一神将大人不是亲自出面对付你了么,你怎么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呢?”
“很简单,我把他杀死了。”
陈烈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到拓拔枸的跟前。
摄于陈烈的剑宗之名,所有的狗腿子大气都不敢吸一口,更不说对陈烈发动攻击了。
而拓拔枸也是看得直吞口水,不知如何是好。
“我问你答。”
陈烈的语气不容拒绝。
拓拔枸乖巧地点了点头。
陈烈问:“拓拔耀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回不来呢,而且他又有什么把握镇压住拓拔家人的悠悠之口呢,不然他是不会做出这么犯忌的事情?”
陈烈说问的句句都是核心问题。
拓拔耀只不过是掌握商队贸易,被拓拔长天用来平衡拓拔希势力的棋子而已,根本没什么底气,他是拓拔家诸多势力中最弱最可怜的一个。
试问这样的人如何有胆量屡屡挑衅陈烈的神经,试问他们怎么胆敢抄自己同族血亲的家,试问他们如何面对拓拔家人的质问。
拓拔枸直吞了一口水后答道:“三老爷已经与粘木家达成了协议,第一神将大人协助三老爷夺得家主的位置,而三老爷则将拓拔家城免费开放给粘木家,并且将演武堂割让给粘木家作为栖息之地。”
“卖家求荣!”
拓拔沧海气得几欲喷火。
陈烈以前听说过很多卖国贼、汉奸的故事,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看到了一个卖家贼的真实典范,实在叫陈烈哑口无言。
演武堂的外堂并不重要,只要再找一个空地就行了。
可是演武堂的内堂,也就是寒泉,那可是拓拔家持续强势的根本,若是没有了寒泉的辅助,那么精锐弟子的产出量将会大大减少,拓拔家也会逐渐的没落,最终走向灭亡之路。
拓拔耀不是白痴,但他怎么会选择如此自绝之路呢。
事实胜于雄辩,无论拓拔沧海再是愤怒也无济于事。
不过到了最后,拓拔沧海却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得很开怀。
在场的人也就知道陈烈知道拓拔沧海为何笑,但他只能叹息一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还妄想让拓拔沧海对拓拔家产生归属感,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虽然陈烈还记得拓拔家是陈烈的娘家,拓拔长天、拓拔希等人还是名义上的血亲,可陈烈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样的血亲像他们这般无耻,靠着出卖自己人而求得一时的残喘。
拓拔沧海笑到最后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师傅,让弟子来处理他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可就在拓拔沧海下跪的一瞬间,九个敌人居然不约而同地对陈烈发动了偷袭,其中以七星剑士修为的拓拔枸的攻击最是犀利和歹毒,隐藏在衣袖中的袖弩突袭向陈烈最为脆弱的眼睛。
当!
袖弩撞上了一面无形的气墙,弹射开去。这还不止,剩余的八个狗腿子还没爆发出全部力量就纷纷撞得飞弹开去,砸掉了不少桌子和椅子方才停歇。
凝气成墙。
用最简单的招数破去敌人的突袭。
以陈烈的修为,站着不动一样可以杀死在场所有的敌人。
现在留他们的命,就是为了他们更为凄惨的未来。
拓拔沧海仿佛预料到事情的开始和结果,慢慢地走到惊得傻住的拓拔枸,问:“你知道我怎么拓拔荣这个白痴,也就是你敬爱的小少爷吗?”
拓拔枸再吞了一口水,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拓拔沧海拾起地上的袖弩,看着袖弩锋利的尖端,慢条斯理地说:“师傅斩掉了拓拔荣的双腿,而我则挑断了拓拔荣的双手手筋,切掉了拓拔荣的舌头,最后还将打伤了他的脊椎骨。不过我没给他多少痛苦,从头到尾,我下手都很轻,甚至为了减少他的痛苦和流血过多帮他点了穴道。”
拓拔枸马上跪了下来哀求道:“不!求求你放过奴才一条狗命吧!在沧海少爷的眼里,奴才连狗都不如,少爷就行行好废掉奴才的武功,别让奴才的鲜血玷污了少爷的手!”
“你想得倒美。”
拓拔沧海摆弄了几下袖弩,说:“你最强的并不是武功,而是你的心机和脑袋。即使你没了武功,也可以靠着以前积攒下来的家底做一个快活的富家翁,我怎么会让你称心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