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有那么一个人吗?韩信蹙了蹙眉。时间过去的太久远了,久的他已经记不清活着是为什么了。韩信冰冷的眼眸陡然暗沉下去,手掌将龙魂剑紧握。
眼下用剑击败李白,去长安找到云中君,完成东神交待的任务,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韩信坚毅的脸庞格外冷峻,抬手持剑外身后一挥,则是一道凌厉的剑风掠过,气势骇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
窄窄的黄泉彼岸路上,傍晚的夕阳收敛进云层中,只露出一丝丝的金光,像浅薄的余晖一样。那样灰暗的道路上,难得因为日光透出些人情味。可这人情味却也淡的可怜。
韩信一人清冷的身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瑶。走在最后面的李白,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击。
比剑输了。这对于李白来说,确实是莫大的打击。
李白甚至不清楚,是哪里有问题。他怎么会和人比剑比输。
直到他手中的剑被韩信挑飞落地,韩信凛冽的剑尖横亘在他脖间时,李白才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这对于李白是极为难堪的,这件事足以铭记一生。这就像他生命中的一个污点一样,讨厌的事总比欢喜的事,更让人刻骨铭心。
李白的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击飞过,他的愕然和震惊是巨大的。更让李白不舒服的,是韩信挑飞他手中剑时的神情。那么的冷漠和轻蔑,李白觉得自尊心在那一瞬间是极大的受伤。
不过李白虽然愤恨,不满,厌恶韩信。但他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他沉默的跟着韩信和瑶,向长安进发了。好在韩信并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他跟着走就行。至于怎么去找云中君,韩信和瑶自会想办法。
李白蹙着眉,仍是满脸不高兴,慢吞吞地走着。
走在最前方的韩信,身影笔挺,银色的铠甲散着清辉。他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是阴云。韩信笔直的眉毛皱着,像是在凝神思考。
韩信知道自己会赢,但没想到过会赢得这么轻松。他觉得很意外,或者说是很奇怪。
李白长剑出鞘的速度极快,犹如晴空闪电,而且身影飘逸,如风如影。这样奇特而凌厉的剑法,是很难让人招架的,韩信也是如此觉得的,可当韩信挥起龙魂剑后,这感觉就变了。
面对李白变幻莫测的剑法,他居然莫名地觉得从容。当然这份从容不是说韩信有多厉害,而是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能猜到李白出剑的方向和速度,每次的闪避都刚刚好。
最让韩信奇怪的是,李白剑行险招,剑尖上挑,飞身靠近自己时。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韩信将手中的剑朝李白的眼前一刺,李白急于侧身一闪。
也就是那一瞬间,韩信手中龙魂剑重力击打在凤鸣剑的最下方,再手腕用力往外一挑。短短一刹那,李白手中的剑给飞出去了。
李白看向他的眼神很是震惊,而李白脸上那种复杂的神情,很奇怪,让韩信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个人的人影。
“哈哈哈!我跟你说~这世上就没有挑不飞的剑~如果有,那就是你不够强~”
韩信的脑海里闪过那个人模糊的笑意,待韩信下一秒定住神后。就是将龙魂剑刺出,横亘在李白的脖间。他那样冷冷地盯着李白,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人不该和他有半点关系,他是真龙,活了好几千年。这世上和他有关系的人,早就该在几千年前死得灰都不剩了。韩信是这样认为的。
就在一路的沉闷中,彼岸路的尽头走到了,是一面透明的结界。
韩信是可以强行穿过去的,但瑶可不行。
至于李白嘛,李白虽然是狐妖过不去,但他早前也说了,狄仁杰把结界的封印咒术告诉了他。李白只要将结界的封印解开,三人自然可以穿过去。
“狐君大人,快!过来把结界打开吧!”瑶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长安,找她心心念念的云中君了。她这个时候积极的跑到了身后的李白身边,一脸期待地希望李白打开结界。
“什么结界?我只答应留下来,可没说要帮你们。”李白瞥过脸去,摆着一副臭脸。很显然他这个脸色是给韩信看的,以平衡他心里的不爽。
当着那么多小妖,他比剑比输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妖界待。而这个馊主意的始作俑者,韩信,现在还淡定地等着李白去解开封印,李白越想越气,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啊?狐君大人,你留下来,就是要帮我们的意思吧?”瑶这时说着,往韩信望了一眼,挤了挤眼睛。这狐君现在要掐字眼,傲娇。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韩信,希望韩将军能说些什么。
“很有可能,他就是想留下来吃闲饭的。”韩信目光冰冷,冷峻的脸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你说谁是吃闲饭的?不是你们求我!本君会留下来吗?好笑!”李白眉毛一挑,清俊的眸子里全是一股子怒气。
“说清楚,没人求你,是你比剑输了,自愿留下的。”韩信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你!你!”李白气得从腰侧飞快的拔剑,冰冷的三尺长剑,指向了韩信的鼻尖。韩信刚才那话戳到了李白的痛处,气得他又火又不能发作,他差点一剑劈下去,再来个大战三百回合。
“怎么?我说错了?”韩信目光自上而下盯着李白,那种不屑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李白的自尊心。
李白拿剑的手因为愤怒微微发颤,但李白知道,他要是动手,就证明韩信确实说中了他!他见不得韩信小人得志的样子,李白此时恨不得现在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烧死面前这条龙,这只杠精!
但数秒后,李白就冷静了下来。比剑虽然输了,但气度和风度,他才不要输!这眼前的小白龙就是个气量狭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李白把心里能骂人的词都暗骂了一遍,才算是舒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