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互相折磨吧
“哥……”
她看着他们，无意识的呢喃出声，有什么温热滚烫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随即滴落在地上，她无助的看着他们，像是一个迷路找不到父母的小孩，不安和迷茫充斥着她。
“我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艾祟眉头一拧，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沉默的看着她，半响，伸出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摸了摸。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结局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至少，柏玉只是帮凶，而不是真凶。
虽然只差一个字，但结果却会是天差地别。
这一字之差，给了她原谅柏誊岁的理由。
艾晴天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无意识的呢喃着:“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她可以这么任性吗？
她可以这么自私吗？
艾权妖冶的双眸里闪过些许红色的光芒，他半蹲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
“别哭了，丑。”
艾晴天别过头看他，却发现平时眼里皆是冰冷的艾权的此时却带上了别的神情。
她知道，那是心疼和担忧。
艾渊沉着脸站在满脸担忧愧疚的汀婷身旁，脸上满是焦躁和无措。
他也不知道此时该安慰什么好？
说到这，家里还有一尊大佛不知道这事情真相呢。
他们还来不及跟他说，这要是他知道了，又会是什么情况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他们对小姑的印象少之又少，所以知道这事时更多的是担心艾晴天。
但他可是最疼小姑的，让他知道的话……
尽管柏玉只是帮凶，他也没那么容易能放过她。
那这又该让晴天怎么办啊。
艾渊越想越急，只感觉心里火烧火燎的。
“对不起，我不该让柏誊岁靠近晴天的！”
汀婷两只手都揪在了一起，她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心里更是对柏誊岁恨的牙痒痒。
这柏誊岁到底对艾晴天说了什么啊，怎么将向来要强的晴天搞成这模样！
“不怪你。”
艾渊捏了捏眉间，揽住了汀婷的腰:“这事，她早晚要知道的，不怪你。”
“我们回去。”
艾权将艾晴天扶了起来，艾祟见她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脸色微沉，直接将她抱进了怀里。
艾晴天没有挣扎，只是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
她空洞的双眸有了些许焦距，微微回过头看着视线传来的方向，仿佛是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在看某个人，她嘴角扯了扯，竟露出了一抹略有些讽刺和堕落的笑。
原来他还在啊。
是啊，他怎么可能走呢。
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她差点忘了，他们还在暗自较量啊。
他演他的大方温柔，她演她的温顺体贴。
可实则，他的占有欲强到无法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而她，忍着身体传来的那害怕逃离的冲动，留在他的身边。
这一切，只是因为爱。
他们尝试过分开，可无一不是失败惨痛，或许不爱对他们来说是好的，可他们不能不爱，也做不到不爱。
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在这虚伪的表现下，做出冰释前嫌的模样，互相折磨，互相搀扶的往前走。
她感受到了那视线变得炙热，是潜伏在暗处的野兽被猎物发现的兴奋。
脑子里的迷雾渐渐被驱散开来，她想:下一步，他会怎么做？
是继续伪装，还是撕破脸强取豪夺。
她闭上了眼睛，像是一种放任。
无论怎样都好，她累了，但她也乐意奉陪。
回到了家，艾晴天躺在了床上，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可她的脑子里却无比清晰，她想了很多，这次，想的很冷静。
当天晚上。
书房。
艾程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全砸了，他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发泄着自己心里怒火和恨意，可他的眼里，更多的是无力。
他痛恨当初的自己。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找艾连？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怀疑艾连死亡的真相？
艾祟艾权艾渊三个人站在一旁，沉默的看着他发泄，待他坐在书房里唯一一把完好的椅子上大喘着粗气时，艾祟这才开口道:“柏玉是帮凶，她有罪，可罪不及柏誊岁。”
“你为柏誊岁求情？”
艾程声音喑哑，眼神可怖。
艾祟面无表情的同他对视，他一句话没说，眼神却告诉了他答案。
他从来不是为柏誊岁求情，他只是想让艾晴天好过一点。
艾程一咬牙低下了头，书房的气氛压抑低沉，在这个时候，书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扣扣。”
敲门声刚落，艾晴天的声音传了进来:“舅舅，我能进来吗？”
艾程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似乎是过了许久，也似乎是过了几秒，艾程低声道:“进来。”
艾晴天进来了，与此同时，艾祟眼里带上了些许不认同。
他认为这个时候艾晴天来，并不能让情势变好。
“你们出去。”
这句话，是对艾祟几人说的。
艾祟和艾权对视一眼，脚步钉在了地面上，没动，艾渊面露挣扎，像是想走，但看了眼艾晴天，又不敢走。
“她是我的侄女！”
艾程声音一沉。
她不止是这群小兔崽子的妹妹，也是他的亲侄女！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艾祟眉头一松，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艾权跟在艾祟身边，路过艾晴天身侧时，看了她一眼，眼神深不可测。
艾渊自然紧跟而出，待书房门关上后，艾晴天和艾程无声对视？
“舅舅，你想报仇是吗？”
“是，你会阻止我吗？”
艾程的声音冰冷且坚决。
艾晴天摇了摇头，艾程的眼里闪过些许讶异，她却低声道:“那是我的亲生父母。”
她顿了一下，看着狼藉的书房，随意的用脚尖清出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艾程，像是普通叙旧般缓缓说道:“我知道舅舅有调查过我曾经的生活，但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我曾经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艾程没有反驳，这态度，便是默认。
在认回艾晴天时，他确实暗中调查过，他只是想知道妹妹不在后，他的亲侄女过的是什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