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有缘

“没想到啊,你小子玩的这么花。”这是北泉见到陆然之后,附耳说的话。

另一位洞察天君的女弟子诗南却是这么说的,“其实吧,这喜欢裸身是一种毛病,叫什么来着,露什么癖来着,唉呀,师尊曾经讲过,我给忘了,不要紧的哈,医得好的,回头你来找师姐。师姐给你彻查一下身体。”

洞察天君本人则只是关心他那颗宝贝,说,以后别没事把胸膛露在外面,也不怕被人抢了去,真的是,从今往后,你且要记住四个字——护住胸膛!

九袂天君则是站在他跟徐芙面前,站了好久,衷心称赞这一对璧人,弄得三人周围,全是心型的泡泡。

还有那个黑天道人的儿子华飞鸟,他是唯一一个板着脸面对陆然的人,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黑衣,面色更黑,看得出他很想骂人,可他的修养又不允许他的公共场合发作,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所以陆然故意凑近了徐芙,还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徐芙倒也是很配合,乖乖地将头一歪,靠在陆然身上。

华飞鸟立即一句“告辞”,像一头受了伤的舔狗,慌不择路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至于陌生人,见到陆然无非是指指点点,又或者是远远地说几句闲话,胆大点的跟陆然擦身而过的时候笑上一笑,点点头。

热度,很快也就这样过去了。

整个过程,确实很尴尬,却也让陆然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他有点觉得,自己开始融入了这个仙人世界。

是因为徐芙的存在吗?

陆然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在这诺大的会场之中,他一抬眼,居然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一个比褚义还要更早认识的“朋友”。

那人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虽然他此刻没有穿一身红衣,可那张扬的眉眼和那张如同刀削般的脸,陆然绝不会忘记。

更何况他的腰间,还别着那把古怪的【分水剑】。

没错,此人正是三年前浊海“长烟”号,陆然从那船舱中出来之后,见到的四位贵族少年之一——李春免。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然依稀记得,许翚和顾存花都透露过他的境况。

李春免刺杀伏王李仮未遂,导致其父废太子李疍被贬,势力被尽数翦灭,而他自己却在三十死士的相保之下,逃出了生天。

看来是逃来了震南。

的确,天下之大,也只有这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陆然看到李春免怏怏地垂着头,眼神涣散,全然没了记忆中那种睥睨一切的傲气,他手中在玩着一枚陆然也有的纸牌,正是此次环天大醮参赛者的号码牌。

陆然原本想去跟他说上几句话,后来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既然他也是参赛者,那么总会在赛场上见的,按照这环教的尿性,互相厮杀是不可能避免的。

所以,如果有机会,就弄死他。

虽然屠灭陆家村的人是李江流,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也是个帮凶。

这么想着,又看见李春免手中那个纸牌中的数字忽然亮了起来,而自己放在腰间的纸牌也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要开始了。”身旁的徐芙也拿出她那个画着“零一九”的号牌,“零一九”这三个字,此时正发出着微弱的红光。

陆然那个“四四四”的号牌同样也开始发光,只是发出的光芒跟李春免一样,是蓝色的。

陆然这才发现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牌,而是一张符箓。

这时,有一个字正腔圆、悠扬婉转的女声开始在整个大厅的四处回荡。

“第十九届环天大醮第一轮即将正式开始,请观众、选手、各级相关人员均按照事先划分好的区域,尽快落座。”

重复了差不多三次之后,因为必须要按照号牌入座,陆然和徐芙只好分开,寻找各自的座位,徐芙在第一排,陆然则在中间的位置,人有些多,陆然都没找到褚义和李春免的所在。

坐定之后,陆然才发现这整个八十九层,便是一整间巨大的环形会场,面前是个巨大的四面台,有点像一块巨大的棋盘,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参赛者区域,整体呈黑色,陆然估计了一下,身前身后,怕是得有上千人的参赛者规模。

参赛者区域的左右两边,也就是环形会场的两边,是两块不小的灰色区域,其中坐满了各色人等,想必是环教请来的客人和观众。

与这两块灰色观众区相接的,也是参赛者区域正对面的白色区域,是个主席台或者是贵宾席,装扮得无比恢弘大气,光是背后那块几面大旗,就有数十丈见方大小,上面分别绣着代表“八元归一”“浩然正气”“日月星斗”“天下一同”等等的标识。

大旗之下,几十名仙官手持八风扇站成两排,仙官之前,数十张天方椅一字排开,全场最为尊贵的数十人都已经安然落座。

陆然一一看过去,有不少都是熟面孔,包括洞察天君、九袂天君都在两侧,中间自然是黑天道人还有前晚自己见过的谢眠,谢眠的旁边,是一位看着很是高大的白发女人,而白发女人的旁边,则是一位看着有些过于普通的老人。

等等。

陆然将已经移到旁边的目光又转了回去。

这不是在二手市场要用全部身家跟自己买朵铁花的那位炼器士吗?

好像……叫什么淮黄来着。

对,是这个名字。

陆然戳了戳旁边那位紫衣紫发,像只紫茄子蹲在一旁的女人,她一直在小声念叨她所认识的仙人名字。

“不好意思,请问那位,那位白衣仙子身旁的灰衣的老人是谁?”

紫发仙子定睛一看,马上给出了答案,“他啊,可以说是这绝瀛城最为尊贵的人之一,他就是绝瀛城大仙者,正治局局长。”

“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看,哦,他的名字还真是不太熟悉,好像是姓淮……淮仙者,淮局长……”

“是不是叫淮黄?”

“对对对,淮黄,是取了淮山和黄山各一个字。”

“哈!”

果然是一个人。

陆然有些吃惊地一拍手。

娘亲啊,现在我是真的相信自己是个什么狗屁的“有缘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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