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暂时别想了,先说清楚再说吧。”房间里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十七八岁年级的男女,偶尔见得到一两个十九二十岁的,就已经唯这些人马首是瞻了,说话的也是那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张茗的看来也就是因此有所依仗,所以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唐妩两人。
过后站起来提着手中的那罐扎啤,“我们干脆一点,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又看向唐妩,“我想就只是我和宁冬两个的事情,也没必要牵扯旁人。”
门就被推开了,两个把门的男生原本是为了防止服务员进来造成干扰,但这下换两个女生堵住唐妩去路的话就对门毫无防备了。
苏灿推门而入,他此时一米八的身高比起现场这些高中生来说已经算是翘楚了,所以这么开门而入,当旁的两个男子一时还不敢阻拦他,这边的一些男孩纷纷起立,那张茗看到苏灿还愣了愣,接下来倒是一笑,“霍,宁冬你的帮手啊?”
苏灿二话不说走上去牵过两个女孩的手,对众人打个招呼,“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家洗洗睡吧。”
然后拉着二人转身就走。两个把门的男孩其中一个想拦,力气哪里必得上苏灿,被他腾出一只手大力推到了一边,突围而出。
众人先是怔了怔,有男孩叫了起来,“不对啊,怎么能让他们跑了!”
那些原本缩在沙发上的男生,立刻就弹了起来,从茶几一跃而过,要赶出去拦人,若真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把人给带走了,今天他们这个圈子的脸也就丢大了。
苏灿拉着尚未反应过来的两女一出包厢,眼前豁然开朗,那原本在包厢里被众人审视感受到压迫力十足的宁冬发现自己腿都在打颤,若是张茗真的将那一桶冰扎啤就着自己头泼下来,她可不担保她愤怒之下会做什么。
或许会和她厮打在一起,在对方那么多人的手头上,无疑她的下场是很惨烈的。到时候估计心头闷着一句老娘栽了,打碎了牙也得朝肚子里面吞啊。
而如今,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苏灿,及时出现的三好学生?大侠?或者奥特曼?用一种玩笑的嗓音抛下一句让全场来不及反应的话,随后很冷静的拉着她们出了包房,像是拉走两个本不应该在那里的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宁冬不知道。
三个人在前面快步走着,身后的包厢已经传来乒乒碰碰的搔乱声,接二连三的人从包房里面冲出来,为首的几个男生显然是这个圈子平时最出风头的,所以冲得也最起劲,只觉得刚才被耍了一顿的屈辱涌上心头,现在倒是一股脑的冲出来,要拦人,没准还得动手。
唐妩也感觉到身后的追兵逾近,抓着苏灿的手下意识紧张的紧了紧,迎面端着盘子的服务生赶忙退到走廊边上,看着这么气势汹汹的一帮少男少女。
苏灿捏捏唐妩的手,低声道,“你们先走,赶紧出去。”然后他松开唐妩的手,探手出去就抓住了服务生盘子里的那瓶看上去像是一颗蓝色锤子的皇家礼炮,提起把子转身就砸在墙上,碰!得一声碎成四分五裂,酒液四溅。
首先冲到的几个人率先愣住了。
手上尖锐的疼痛传来,伴随着滴下的酒液,用力过大裂开的玻璃瓶子尖锐得刺伤了苏灿的手,现在他知道无数次在电视里看到砸瓶子很过瘾很开心的,自己干这事的时候不一定就能一帆风顺。
弹出来的玻璃片割得他手生疼,鲜血也就流了出来,这一幕让过路的人吓得不轻,也正是苏灿这冷静而决然的一掷,以及带着血水的手,弄得追过来的这些男生停在原处,睁大了眼睛的把他给瞪着。
身后跟到的十几个男男女女也都滞了滞。
这些不过是高中生,他们没有和社会接触得那么紧密,大部分人不是高二就是高三,或者有些上了大学,但顶天了不过也就是二十岁,二十岁和苏灿两世灵魂比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可比姓。
他们仅仅不过是孩子而已。
在上海这个大环境下养尊处优,会划分出小圈子你排斥我我排斥你,要不然就是闹腾着谁看谁不顺眼的孩子。
他们顶天了的作为不过是学里那样泼泼水,打打架,也根本轮不到动刀子拼狠斗勇的地步。
相比起当初在夏海面对陈冲下决心要杀人的刀子都可以临时镇定反应的苏灿,眼前的这些高中生和他之间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果断的将两女推走,返身,抢酒,砸瓶,苏灿的动作一气呵成。
也顾不得手上滴落的鲜血和痛楚,大踏步上前,一把就提着为首的那个二十岁青年的领子,手中带着玻璃尖刺的瓶把子抵着他的脖颈,甚至都挑起了肉皮。
苏灿此举并不光光是要给这个带头的青年造成压力,更是要对后面那些跟过来叫嚷着的人造成压力。
他一口气连贯制住为首青年,手中带血而又很从容的神态,成功的将这帮十几个人的男女行动给限制住,生出没准他真的会对着脖子给对方刺入进去的错觉,让人头皮都一阵发麻。
“靠,靠你有种放开他,把人放开”有人在旁边喊道,但是气势已经馁了许多了,其中夹杂着女生的声援。
被苏灿抓着的青年凶恶得瞪大了眼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放,不,放开?你有种整死我,整不死我我在上海也不是没名的,你不去了解下我们家是干什么的,我还有一口气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
作为青年来说,其父在上海属于副厅级干部,母亲倒是在浙江,沪上经营几家企业,现在二十岁不想读书,其母资助了他五十万作为启动资金让他自己折腾公司,搞车行,生意不错,朋友帮衬比较多,属于这个圈子很有名的人,也是暂时宁冬,曹泽这些个尚在读书未曾进入社会的小圈子及不上的。
“闭嘴。”苏灿抬手啪!迎来得就是一记耳光,血手印盖在他的脸上,对方眼睛里只看到飞溅的血末。
“你竟然敢呃!”苏灿手一送,青年脖颈突然而来让脊椎都酸麻的刺痛,让他声音立时哽住。在有可能面临生死的威胁下,他远不是那么勇猛。
“你不要乱来啊!”有女生哭了起来,这种情况实属首度,事态的发展也超出了原本的预料。
更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苏灿将手中本可以胁持为人质的青年朝后推了一把,将自己满是鲜血的右手掌,右手背,的在那个魂不守舍的青年kappat恤上交换擦拭了一下,现出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然后他转身从服务生的口袋掏出一块手帕,裹着手,对这边众人道,“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再跟过来了。”
最高明的笑话就是讲的人不觉得好笑,而全场却都笑了。
同样最高明的威慑就是进行的人不会觉得恐惧,但是全部的人都恐惧了。
平稳,冷漠,以及苏灿干练的行动,还有他手中那柄玻璃刺,几句简短但是却不容置疑有力的腔调,都成为了这些人不敢有下一步动作的来源。
苏灿转身就走,将手中的瓶柄子找了个垃圾桶丢了进去,发出哐当!一声,进了电梯。
大后方是一干站在满地的碎玻璃之上,十几二十个没有后续动作的男女。
到了底楼,大厅那头是庞毅然和曹泽见势不妙打了电话叫来接应的家长,几个人白西装的男子在唐妩的诉说下正准备上来,就看到了苏灿毫发无伤的出来。
这下原本还在逮着几个人叫着喊道,“苏灿还在上面,快上去救救他吧!”的宁冬也“呃”一声的顿住。
白西装下午下飞机时见过的男子眼看着这些孩子都在。也就一众人出了歌城,外面停着好几辆的轿车,各自上了车,ktv方也有人出面了,和留下的一些人交涉。
苏灿和唐妩上了最前面一辆,后座坐着圆胖脸的唐父。
唐妩苏灿坐进去,几辆轿车就先后发动,相继离开。
唐妩看着苏灿裹着手帕的手,眼圈就心疼得红了。
唐父就问,“怎么受的伤?我们赶紧回酒店,去和本堂医院看一下!”
“不碍事”苏灿对唐父笑了笑,“抱歉,唐叔叔。”
唐父连忙摇摇头,“苏灿,你做得很好,遇到这种事,让旁人先给家长打电话,如果你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不知道,就不能赶过来,也不能妥善安排,事情就一团糟了。”
身后的ktv已经有警车到了,红蓝灯一晃一晃的,附近的派出所对这种娱乐场所是最为敏感的,一般来说报了警,很快就会赶到。
大概因为有唐父的存在,所以唐妩尽管粼粼的看着自己,两人之间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表示,自然是不如美国那般自由了。
唐父看了唐妩一眼,就对苏灿道,“这事,叔叔要谢谢你。”
苏灿连忙笑着说不用,心里面却泛出古怪的感觉,和唐妩,唐父,共乘一车,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在归国后的上海,颇有一分奇特的滋味。
那天晚上唐父接连接了不少电话,从车里一直到酒店,甚至苏灿在和本堂包扎也能听到唐父在外堂接电话的声音,“我们家唐妩是最不喜欢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的,结果女儿刚回国,就遇上这事老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给我办好。”
“喂,赵局啊,你好你好持凶器威胁?这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事嘛对,没有的事了。还有,那群孩子,真是胡闹!该管教管教了!”
而在中药堂里,有唐妩陪护的包扎之下,手上的皮外伤也不怎么痛了。两人静静的听着外面唐父的电话,这个圆圆滚滚的中年男子,将来自外界的攻击和浪端,都一一接了下去。只留下中药堂里安稳和睦的空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