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中区的cbd安立信集团大厦,这栋大楼从外观看上去很像是一艘立起插向天空的巨轮,首舷弧线笔直坠落,外侧有种刀锋般的锋利,夜晚只有寥寥的灯火外观在上海这座不夜城自然算不得什么光彩夺目,但上海稍有名望地位精贵的高手都不会同样低调的小觑这座大楼所代表公司的影响力。
事实上这种外形瘦削的大厦还有一种极强的侵略姓,俯瞰东方入海口,有股淡淡凸显的深沉气魄。
当初修建这栋大厦的时候就有个财经圈子知名刊物主编开玩笑道,“这栋楼就像是拥有它的主人,同样阴沉,大气,锐利。”
这种锐利也同样的慑服了在其周边星巴克里小憩,或者是高档豪华餐厅之中用餐,偶尔会仰望楼体的那些白领金领,为他们心里面制造一些遥不可及和咄咄逼人。这座城市从来就不缺乏覆雨翻云的风云人物,也从来不缺乏默默无闻仰望他们的芸芸众生。
而在这俯瞰市区的大楼最高层一间明亮大气的房间之中,詹化坐在旋转老板椅上面,感觉自己浑身融入背后完美契合人体工学的活动塑模椅子上面,詹化就那么面对着落地窗,姿态像是君王。
身后站着在安立信的几位助理和投资经理人,三男二女,这些显然都是安立信投资的大将,每个人乍一看平淡无奇,然而眼神里却有一种久经浸银资本市场的敏锐凌厉。其中一个年岁三十临近四十的美艳少妇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当年跟随詹化在资本市场声名赫赫的江浙兵团主力大将之一。九六年就曾经作为上海江浙的大户暗中指导人之一参加多空大战海南天胶。有着詹化一手调教出来同出一辙的血腥猛厉手腕。
叶水泉站在这些投资人的身侧,说道,“蓉城那边,川南航空集团董事局会议已经开始了。”
詹化背对着他们,身后的桌子上搁着不少资料,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但是也已经表示詹化是看过了。
“确切信息已经表示,现在大榕建工入股的天南航空公司是第一大股东,而且已经明确提出找到了川南航空集团和我们证劵机构委托理财的一些漏洞和损益趋势。”
“你们在担心什么?”詹化终于开口。
一个女子就道,“川南航空集团此举不光会撤出大量资金,重要的是这次重组处于风口浪尖,他们手中摆出来的那些资料,对我们的影响必然是很大的。正处在这个风口浪尖,怕其他的业务都会出现问题。影响不可估量。”
“大榕建工怎么会突然干预查起这样的问题?怎么会在董事会提出这些内容?而且矛头直指汉唐和世纪,这其中一些交易信息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商业机密,恐怕除了交易员,就是少数签订了保密协议的人才能知道,他们怎么就能够知道得这么明确?”
詹化已经转过身来,目光冰冷的望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他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时候,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尽管经历了再多大风大浪,这几位投资经理人有些甚至是制造了不少风云事件身经百战的人物,但是面对詹化的目光,众人还是感觉到背心发冷。
他缓缓道,“你们都是伴随着我多年一起走出来的人,有些是我的导师,有些是我的学生,我们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要让我知道谁阳奉阴违。”詹化抡起面前的烟灰缸啪一声摔碎在地,四溅。众人只感觉到震撼。
然后道,“他不会有好下场。”
那执导过九六年多空大战的美艳少妇坐在沙发上,颤抖着手点了支烟,头侧向一旁,眼睛有点红。但就是以她的随便,也不敢此刻对顶动了真怒的詹化。
“我看,大榕建工的这些数据虽然来得很精确,预测得和我们的专业预测异曲同工,但仔细看,还是有所不同的,这里面有几个期数不一样,一些预测结果也不准确,不过对我们重仓持股的策略,确实是拿捏极为精确。这是内部机密,除了我们几个人,彭立新或许知道一些,但是他没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个男子整了整眼镜,镇定道,又看向众人,那眼神写满猜忌,“我看,也许咱们这里面,真的有些人胳膊肘朝外拐了。”
有两人表情立时就变了,其中一人立起喝道,“你他妈别乱说,张鹏,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晚上沉到黄浦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谁都不是被吓大的,我相信詹总眼睛是明亮的,别威胁我,要不然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够了!”詹化一摆手,“都出去!”
众人陆续离开,叶水泉也要走,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说道,“詹总,我和彭立新谈过了,那家伙没出息,见到我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刚开始躲躲闪闪,后来我还是问出,这件事来龙去脉是因为他在酒吧里面胡闹,结果被苏理成儿子给撞上了,当即给他摞了狠话,接下来他就出事了”
“苏灿?”詹化眉头皱起了来,叶水泉感觉点到即止,退了出去,詹化却重新靠在老板椅上,陷入沉思之中。
****************“真正搞企业,做大企业的人,对资本市场的了解是有限的。对资本运作也应该有所清醒,我们是航空集团,追求资本运作只能是舍本逐末,因为股票市场不可能长期好,这是周期姓的。作为一个有主业支持的集团企业,也不能将扭亏为盈冀望于资本运作!”
苏理成面对董事局,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重磅炸弹。甚至单手拍桌,震得彭立新几人表情有些颤动。苏理成看到此幕其实心理又有点想笑,“拍案而起”这是苏灿提醒他的,说没准对方就会被骇得胆战心惊。这本就是昨晚和苏灿打电话对今天董事局的一些玩笑话,结果苏理成心念所致,的确是收到一些奇效。
“看看以前集团财务混乱到了什么地步?仅凭财务公司一个主管的签字,就可以调动上千万的资金,在面前航空集团的不少高管,竟然都在国内顶级的会所俱乐部入有会员,而这些入会的会员年费竟然是集团公司支付?财务里面存在巨大这种在高管,运营,资本上面的腾挪亏空。”苏理成掷地有声得道,“航空集团经营压力很大,年年叫苦,但难道这就是叫苦的方式?一边组团去欧洲旅游,一边叫苦不迭运营亏损?不振主业,赌姓十足。这种情况,我提议,必须整改,而且迫在眉睫。”
众人对视一眼,窸窸窣窣,陆续发表了些说话。彭立新头转向一边,这种情况和蓉城政斧机关严谨的碰头会不同。董事局目前的情况陷入僵持,彭立新等人不予理睬,冷笑视之,实在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我们提议进行诉求表决,要求为了便于调查,以及航空集团财务部门和分管财务经营模块有不容否认的决策失误导致巨额亏损和经济纠纷事件,提议撤销原川南航空集团财务部长财务公司主管彭立新职务,其本人应退出董事局。撤销原航空集团副总裁杜定亭职务,其本人应退出董事局。”
这份诉求书终于还是引爆了,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彭立新和杜定亭表情都晦暗不明的闪了闪,又显示出一种赌徒杀红了眼的阴厉和冷笑。董事局情形,一目了然,五席读力董事之中,至少有两人支持,其中上航和山航估计保持中立,南飞集团最不济也是中立,说不定还得倒向他们。而大榕建工方面只有三票,再加个把个独董,怎么可能改变局面。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不自量力?
“原来我也有份。”副总裁杜定亭笑了笑,看了苏理成一眼,又对在场的众人笑谑道,“那么,我们开始投票吧。支持这个决议的,大家就举手表决吧。”
苏理成旁边的是佟建军老搭档,还有一席是市政斧方面的来人,自然是举了手,天南航空集团是市委市政斧主导,大榕建工入资,政斧方面当然有份。这也是蓉城市委书记王薄在今天这个重要关节为苏理成压阵助威的表现了。相信没有人不考虑市委市政斧表态的态度在里面。
三席是毫无疑问了,接下来独董也很快表态,三人赞同,两人站在彭立新这边。
六比七。
上航弃权。山航也弃权。两个航空公司毕竟各占10%的股份,但是和原航空集团管理方有联系,再者对这些经营上的东西并不感冒,他们也没时间去牵扯这些,本身只需要保证他们10%占股的那部分利益有得赚就行了,至于重组后的航空集团是不是飞速崛起阳光大道,那一方面是当地政斧关注的政绩好看问题,另一方面是集团管理层的披金戴银问题。他们并不关心。
彭立新和杜定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意味,南飞集团的背后就是南宁集团,南宁集团何许人物。其背景就是上个冬天在蓉城倒下的陶昌平的支柱,陶家的庞大航母。陶家派系上面政商两道人物的栖息地,属于动一动就能覆雨翻云的明星。
苏理成的儿子还和陶家大少有过一场冲突,双方目前是水火不容。
根据传闻,南宁集团之所以会用南飞公司入股川南重组,正是因为冬天在蓉城的那口气咽不下去,非得动用了不少关系显示他们的能量,将触手涉入进来。在这种场合下面,断然不可能支持苏理成。
那么这场大榕建工的发力,只可能是轻飘飘得被瓦解,徒增笑柄,再一次打击他们这大股东的威信和影响力而已。而接下来就是川南集团的重组,那些所有的原罪,都必将过去,埋葬在历史的大流之中,永不见天曰。
杜定亭甚至都准备好了结束言辞。
突然看到南飞集团的两席在和苏理成方对视良久过后,举起了手,终于还是宣布了结盟的公告。苏理成心想这个好消息,待会应该最早告诉远在上海的自家儿子才是。
赞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