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不注重势,注重意。夕阳,碧海,山岩,树木,色彩有的轻描有的重染。”
“山有奇骏,水有秀丽,两岸草木极具韵色,祥和美好。”
雷纯闭上秋水般的眸子,回忆着画的点滴。
“山水两色,冷热相合,相得益彰,画面呈现一种清丽脱俗,令人难忘的韵味。”
“对景造意,不取繁饰,自成一家。”
“夕阳西下,泛舟而上,洒脱且浪漫。”
“比你浪漫!”
末了,雷纯琼鼻一哼,补充一句。
上一次在泰山林朝暮和她一同等日出。
林朝暮哄她时给她比了个心,让她猜是什么?
雷纯都没看明白,何况是猜了。
直到林朝暮解释:“这是想你的心啊。”
“......”
雷纯一度苦笑不得。
“你是说你在蔡京府上见过《山川江色图》。”
“是啊,半年前。”
“当时六分半堂被金风细雨楼打压,我父亲花万两重金买下阎立本的一幅字,送去蔡京府上”。
“可惜等了好久蔡京也没出现,我只好和父亲离开了。”
林朝暮低头思索。
嗯,定是皇兄将我的画送给了蔡京。
(他是不可能把字画给蔡京的,给蔡京他还不如拿来垫桌子)
幸好这是年幼时所画,心境无法融入画中。
否则真倒是麻烦。
林朝暮暗暗松了口气。
绝顶境的强者无论是写词作画,只要是以心作画,一笔一划都会显露出他的武功和心境。
如果只是从画中学出什么武功精要倒是其次,万一从画中发现自己的武功破绽或是心境的漏洞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林朝暮果断决定,以后再也不写词作画了。
“你在想什么呢?”
林朝暮轻咳一口,面带不渝。
“一幅画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你倒是越王的知己啊。”
这话里有醋味。
“我的确是欣赏越王,对了,越王的年纪与你相仿,据说武功极高。”
“要不是百晓生的榜单不列朝堂之人,越王应该是当今天下唯一有资格和你争夺新秀榜榜首的人。”
“你们二人倒也是一时瑜亮。”
雷纯又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其实我跟越王有过一面之缘。”
“有么!什么时候?”
这话要是出自其他人口中林朝暮会觉得他在吹牛或是胡说八道。
可要是出自雷纯口中,必然是真的。
无关信任,只因了解。
雷纯做事没有九分把握是不会做的。
同样,她不至于每句话每个字都要深思熟虑后才说。
但也绝对不会随便说出任何一句话。
“十四岁,你把月华丢给我自己去闯荡江湖的时候。”
雷纯哼了一下,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
“神宗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全民丧服。”
“百官游行,陈述昭列神宗帝在位时期的功绩。”
“当时便是越王策马领军。”
雷纯到现在都记得,她父亲六分半堂的总堂主雷损还特意说了一句。
“他就是越王殿下。”
其实不用雷损说,雷纯也能猜得到。
神宗皇帝有子十四人,越王是最小的一个。
雷纯看了看林朝暮,他和越王是两种极端。
林朝暮是内敛且不显眼,存在感特别低。
他哪怕是和一个相貌、气质平平的人走在路上,别人第一眼看到的也绝不会是他。
越王则恰恰相反,鲜衣怒马少年郎,一身华贵之气无人能比,举手投足具是王者风范。
他哪怕穿着乞丐服也能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他哪怕是在十万人的军队,穿着和士兵一模一样的盔甲,别人第一眼看到的也一定是他。
“可惜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雷纯小嘴一抿,眼波流转,故意说道。
“听说越王殿下俊美绝伦,潇洒风/流,乃十四位皇子中最俊俏的。”
“出生时神宗皇帝甚至误以为他是公主。”
“后来仍一度把他当成公主去养,疼爱有加。”
“也不知道越王跟你比谁会更好看?”
“肤浅。”
林朝暮心里好不得意,但脸上却是冷冰冰的表情。
雷纯轻哼,目光忽然一定,可她看的不是林朝暮,是林朝暮身后。
“好美的女孩子。”
“哪呢?!”
林朝暮转身去看。
空空如也的街道啥也没有,只有清风拂面。
“人呢?”
转头问雷纯。
雷纯笑眯眯的看着他,脸色忽的一寒。
“肤浅。”
话落,在林朝暮愕然的目光下转身走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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