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目十行,将整本书快速翻阅完;再一页一页细细研读,品味其中精妙之处;有时产生了灵感,便立马上手推演……
这一沉浸进去,待到回神之时,温暖的夕阳将院中洒满了金子。现在已然是第二天迟暮之时了。
“我们见你似有所悟,便没敢打扰你。”阿星坐在枣树上道。
秀秀也笑着说了几句话,小鱼儿也飞扑过来撒娇。
凌苓只与梅询告了一天假,上山之前,她与二人叮嘱了几句,便辞了秀秀阿星两人,踏上回宗之路。
离了宅子,没过多久,凌苓就察觉到身后跟着几个小尾巴了。
凌苓五感极其敏锐,她不用灵识便知身后有三名修士,他们掩盖气息的法子很是粗糙,估计只是散修。
想要杀人越货,也要掂量下本事啊。
她不着声色将跟踪的筑基修士们引入树林中,三两下便把人打败,在拷问中得知他们是昨日参加石桌拍卖会的散修,在她身上下了追踪香,这才跟了上来。
真是大意了,果然参加这种地下拍卖会是有风险的,以后要做的更谨慎才行。
凌苓将昨日的黑袍连同三具尸体一把火烧了,继续赶路。
她走后不久,花若自暗处现身,想到先前的场景,不禁莞尔。
他昨晚就知道这个小姑娘身上被下了追踪香,不过他并没有帮着处理,而是想借这个事让小姑娘得个教训,没想到倒是他看走眼了,小姑娘年纪虽小,却并不会心慈手软,当真是果断至极。
如此,义母也能放下心了。
……
凌苓终于在宗门关闭之前回到了天元宗。
回到洞府,凌苓对着天平传音道:“天衡?天衡?天衡?”
过了几息之后,天衡才回道:“何事?”
凌苓有些不满道:“这几天你去哪了呀?”
“后山禁地,看到了一个人很是有趣。”
“这天元宗还有能让你感兴趣的人吗?”
“她的状态在生死之间……你找我何事?”天衡将话题转回来。
说到正事,凌苓问:“你知道墨海的煞力是怎么回事吗?”
“为何问这个?”
“说来话长……”
当时凌苓三人正讨论做什么生意,阿星忽道:“墨海海底中灵矿灵材可不少呢,也许我们可以卖灵材!”
听到这里,凌苓与秀秀眼神火热起来。
不过,凌苓很快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卖灵材的话,势必需要生活在墨海的鲛人族的帮助,那她们可以以什么和鲛人族交换呢?
阿星耷拉着脑袋,道:“也对。其实我族最缺的是铠甲和武器,你们制作的灵器虽好,却与煞力并不相融,估计族中也不会要。”
凌苓把她想要开个小铺子前后发生的二三事简略说了一遍,道:“……所以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了解煞力和灵力有什么区别之处,如何将灵力转化为煞力,你知道答案吗?”
凌苓眨巴着眼睛,期望地看着天衡。
天衡沉吟道:“说到这个,就要说起墨海的由来了,你们只知墨海的奇异是因为海神神器御海三叉戟所致,却不知墨海本身就不属于此界。”
天衡手指轻轻一点,空中出现如水一样的波纹,很快平静下来,变成一副海中的画面。
埃索趴在三叉戟之上瞌睡,心中忽有被人注视的感觉,抬眼直直望来。
这是凌苓第一次见天衡施展秘法,她的心快速“咯噔”了一下,刚才竟然有种透过时空与埃索对上眼的感觉,她平复了一下,道:“是墨海!”
天衡温声道:“不用担心,她只是有所感应,但找不到你所在。”果然,埃索稍微张望了一下,又趴了回去。
“在大战期间,鲛人族是死伤最多的,一度快要到灭绝的地步,海神为保鲛人族血脉,将剩下的族人养到体内小世界中,禁止他们参战……后来大战,海神在濒死间动用神术,让御海三叉戟带残破的小世界撤回天穹界,小世界与天穹界并不相容,这才是墨海雷电交加的原因。”
“所以说墨海是古海神的体内小世界?”
天衡摇头,认真道:“应该说是墨海是古海神小世界所化,虽是彻底灵界,但仍有些区别,比如这煞力——正是海神改造的结果。”
终于说到关键之处了,凌苓屏息等待下文。
“所有仙神都是体内世界唯一的主宰,他们可随心改造……生灵修炼方式是吸收天地间灵气入体,然后转为灵力。而古海神根据鲛人族特性,将灵气改造成更适合鲛人族的煞力,鲛人直接吸收煞力就可修炼,这个就是煞力的由来。”
凌苓振奋道:“果然是有方法,那要如何转化?”
天衡嘀咕道:“我还没通天彻地到那种地步,海神陨落那会我还没出生呢……不过,御海三叉戟的器灵肯定知晓。”
“可是阿星说过神器器灵早已陷入沉睡了……”
“它是反哺太多力量在墨海上,自身没有得到补充,所以自行陷入沉睡了,想要唤醒它,给它足够神力就行,但是……”天衡似笑非笑看着她。
凌苓捂住头,无力道:“我知道,是我还不够强……我会努力的!”
给它神力……自身至少要成神吧?那应该是很久远之后的事了,看来和鲛人族合作的事,暂时也做不成了。
……
匆匆四日过去,凌苓也将太和剑诀第一式记住,勉强能使出,却不能融会贯通。师尊对她极为信任,知道她心性坚毅,所以也不管束她,只由她自己安排修炼之事。
她遵照师尊的嘱咐,将傀儡人领回自己洞府这边,这几日,日出之时她便修习太和剑诀,午间自行学习阵法一道,暮时再重温一遍太和剑诀,晚间便运转心法,静心打坐。
这天,凌苓收到驿传阁管事灵鹤,言已收到回信,凌苓喜出望外,当即动身去取凌家回信。
回信是谢继善亲笔所书,言家中一切无碍,他身体也无碍,让她勿需担心,专心修炼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