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低头往电梯的方向走,却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我不在意你以前有过多少男人,但是以后跟他们都断了。”
话音刚落,盛眠停下,转头恨恨的盯着他,“请问我和傅总你是什么关系?”
傅燕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眉心拧紧。
盛眠的牙齿紧咬,只觉得要被他气吐血。
“你带我来这里,无非是怕我染病,说明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你根本不了解我,傅总不了解我,却又敢说喜欢我,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你的喜欢里,根本不掺杂任何一点的信任!”
吼完,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以后离我远一点,别来打扰我。”
傅燕城站在原地,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检查一下对她的伤害这么大么?
如果真的染病了,就去治,他也没想过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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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病,皆大欢喜。
盛眠气呼呼的来到医院大门口,还是觉得自己被气得胸口隐隐作痛。
傅燕城总是这样,总是云淡风轻的作贱她的尊严。
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只觉得嘴里都是血腥味儿。
而傅燕城也来到了楼下,看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也有些生气。
他回到车上,解开了好几颗扣子,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许久,他才对齐深说道:“开车。”
是不是自己太上赶着了,所以她才不把他当回事儿。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不好懂。
晾她几天先看看。
盛眠开车往公司去,但是路过一处加油站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一个很可怜的流浪汉。
拖着一只腿,在地上匍匐前进。
即使没有下车,她却感觉自己闻到了他身上的恶臭味儿。
她在自己的钱包里翻了一下,最后翻出了所有的现金,一共只有一千块。
她让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给自己加油,然后下车来到流浪汉的面前。
流浪汉蓬头垢面的,那只腿早就已经发炎了,脚掌不见了,一看就是被人砍下来的,而且伤口还没得到处理。
她把钱放在他的面前,刚想起身,听到他说了一句。
“找盛眠。”
“我找盛眠。”
盛眠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
“林南?”
但是林南已经无法回答她了,只是用脑袋点着地,一点点的像狗一样往前爬。
看到他变成这样,盛眠心里划过一抹心痛。
“你怎么......”
林南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找盛眠。
盛眠赶紧拿出手机打了120,很快救护车就把林南带走了。
她等汽车加好了油,也跟着去了一趟医院。
林南的腿被医生反复检查了很多次,但因为脚掌不见了,只剩一截脚踝,所以没有办法了,而且这一段早就已经坏死,还得继续截肢。
盛眠就在外面等着,后背靠着冰凉的墙。
舅舅和舅妈已经惨死,林南现在又变成这样,难道还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干的么?
她得到那个水母印章之后,就藏了起来,那群人又找到了林南?
两个小时之后,林南被推了出来。
有护士给他洗了澡,现在林南已经干净了。
但他至少瘦了三十斤,整个人都变成了皮包骨。
医生跟她说:“是饿瘦的,最近应该都没吃到什么东西,只能喝点儿路上的积水,伤口发炎的很厉害,现在截肢到了膝盖,以后要坐轮椅,另外精神方面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盛眠坐在病床边,听到他连梦里都在喊,“找盛眠,我错了,眠眠......”
盛眠想到舅妈和舅舅,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虽然已经决定要跟这家人划清关系,但也从未想过,他们会过得这样惨,现在只剩下林南还活着。
还是以如此的姿态活着。
一直到傍晚,林南才醒过来。
但他看起来有些痴傻,甚至害怕人。
看到盛眠,他吓得瞳孔瑟缩了一下,“找盛眠,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在流浪的这段时间,他还被人打过。
“林南,我是盛眠。”
盛眠试图好好跟他说话,但林南只是反复的呢喃着,仿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盛眠抬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还好的是,他能做出反应,说明眼睛没出问题。
“我是盛眠,你没事了,不用担心。”
林南的眼泪流得更凶,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找到盛眠了。
“眠眠,好可怕那群人,那群人好可怕,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她也好可怕。”
他说的是傅璇,但盛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