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躲啊。”
茶肆之中,苏墨和艾斯特坐在一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做工粗糙的点心。
就表情而言,现在的苏墨绝算不上愉快。
“虽然本身的实力算不上多强,但是分身众多,如果没找到本体刺穿要害就死不了。”
艾斯特蹙着眉,纠结了很久后终于将小手上拿了很久只是稍微咬了一小块的点心放回了盘子――对于本就嘴刁又吃惯了苏墨下厨的食物的剑精灵来说,要吃这等粗糙的东西实在是一项莫大的挑战。
“那家伙的名字,是叫奈落对吧。”
苏墨眯了眯眼睛,同样放下了手中没咬几口的饼干。
苏墨和艾斯特已经追杀了奈落整整一个月,也许是因为自身顾忌着没怎么使用魔力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那只名为奈落的狡猾妖怪太过诡计多端的原因,哪怕是除了风见幽香之外当世最强大的存在用了整整一月的时间都没有成功将其击毙。
――或者说每一次都将其成功击毙,但同时每一次他发现被杀的都不是真正的奈落。
而且苏墨发现那奈落还是个心机相当可怕的妖怪,每当他发现其踪迹的时候,那家伙总能和当地某些强大的势力或强大的存在扯上关系――虽然对于苏墨来说也就是斩一剑和斩两剑的区别而已。但那种仿佛随时都能让自己的敌人同自己之外的势力对上从而消耗其实力从而保存自己的能力无疑是相当可怕的。
“如果追杀他的不是我们的话.......”
苏墨想了想。
“如果运气不够好的话会被直接玩儿死的。”
艾斯特接腔。
苏墨深以为然。
你尽可以想象,一个虽然自身还不算强,但分身众多在苏墨无法大范围感知其弱点的情况下都无法真正将其杀死,心机深沉随时可以将自己同某些势力搭上关系从而保护自己的妖怪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常规战力范围内的存在究竟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更何况虽然对苏墨没有任何威胁,但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奈落着实在以一种相当迅猛的速度成长,变强着。
也就是说现在的奈落还只是处于相当稚嫩的阶段。
“墨,那现在怎么办?”
艾斯特并没有表现出类似气馁或者焦急之类的情绪,她的提问语气和问别人今天晚上晚餐吃什么听不出任何区别。
很平稳,很安静。
“这样看来杀奈落时机仍未到。”
他捏了捏拳头,嘴角带着几分愤懑的情绪,可他的双眼中流露的情感却相当豁达。
――现在他的确很难杀的了对方,就算是拼着被此世之恶侵蚀的程度加深的代价解放魔力和精神力他也不认为自己顺利找到被对方隐藏极深的本体弱点。
“等五十年。”
然会他给出了一个时间。
“五十年?”
艾斯特不解。
“凡事有因必有果,被他奈落所伤害最深的人是夜子,那么我便等五十年等到夜子苏醒好了――不过在这五十年里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至少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还是应该去做做。”
“我们都杀不了他,夜子可以?”
“我不知道,但如果论起究竟谁能杀死奈落的可能性更大的话便只有夜子了。”
自己被重伤,所恋慕之人也因其而死,那是任何人都不会忘记的仇恨。
“不过当然,到时候我们也是必须去的。”
“因为那家伙体内的力量?”
在和奈落战斗的过程中艾斯特感知到了一股相当熟悉的气息――和当初的精灵王们身上相似的气息。
“那是毁灭意志啊......”
摇头长叹:“真的是很久不见了。”
..................
然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阴暗潮湿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气息的洞穴里。
“噗嗤――”
一个背后有一道蜘蛛疤痕的男人赤身裸体地从一大堆烂肉中脱出――从那烂肉里还依稀可以看见各种妖怪的残缺身体。
“真是,可恶啊!!!”
他的脸庞算得上相当俊美,虽然其中包含着让人心惊的邪异。不过这张能够轻易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上现在却满是怨毒以及,估计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的恐惧。
“苏墨.......嘿嘿那个杀神苏墨.........你等着吧,我奈落一定会让你品尝到人世间最为痛苦的刑法,我的诅咒会纠缠着你生生世世........”
声音有些发颤,让人光是听见就很可能会严重受惊甚至于大病一场。
这个男人便是奈落,被苏墨追杀一月并无数次砍成了肉糜碾成齑粉湮灭于虚空的奈落。
他用尽全力逃跑着,利用自己的阴谋和天生的变幻天赋拉拢着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势力――然后被那个黑衣黑发银亮长剑的男人一剑一剑斩成碎片。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身份――数十年前单枪匹马打残豹猫一族直接导致其险些被犬妖一族完全毁灭,同当今魑魅魍魉之主率领的奴良组一同征战天下,而且还是亲手教导出了连自己都只能伪装成桔梗才敢偷袭的半妖剑圣犬夜子.........
没想到被自己暗算的那个犬夜子居然有一个如此可怕的师父,可自己却不但没能得到桔梗,连四魂之玉都因此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自己更是时刻被一个武力值完全碾压了整个妖界的男人无止境追杀........
所谓生不如死累觉不爱大概也就莫过于此了吧。
但是.........
趴伏在阴冷地面上的奈落突然露出了狂放的神情:
“那你就等着吧,只要你还杀不了我就给我等着吧!有那等伟大的存在进驻了我的身体,哈哈哈哈,那足以毁灭世界的伟大存在!苏墨?我迟早会送你一场最恐怖的噩梦!!”
看来他也开始渐渐了解了自己体内究竟存在着怎样的东西。
不过可惜的是,信息的不对等以及之前几次顺利逃脱导致了他对于自己敌人真实身份和力量缺乏充分的理解。
或者说完全没有丝毫的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