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他感兴趣的女人

慕南音惊呆了,她仓皇地抬头,却只能看到男人透着戏谑的唇线。

她想,他大概是在演戏吧?就和她上次帮他躲开仇家的追踪一样,只是演戏给别人看而已。

慕正威怒目圆睁,对女儿吼道:“你给我滚下来!怪不得你跟颜泽阳分手了!搞了半天,是又找了个男的鬼混。简直是丢人现眼,跟你那个妈不要脸的妈一样,把我们慕家的脸都丢尽了!”

慕南音琥珀色的眸中涌出一抹失望。

虽然她从小就知道,母亲做过对不住父亲的事,而且又在她刚出生没多久,就抛弃他们父女远走高飞。

她没法替这样的生母辩解什么。

可谁是她的母亲,不是她能够选择的!

慕南音一直都明白,从小到大,爸爸都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想,上辈子的自己这样叛逆,又是恋爱脑,也不怪父亲不喜欢她。

这一世,她是那么努力想要修复他们的父女关系,想要逆转上一世他们父女惨死的下场。

可惜,慕正威眼中只有崔华和慕雪娇,他是那么信任那歹毒的母女俩,却唯独,不肯给她一丁点儿信任。

望着慕正威怒不可遏的脸,慕南音苦涩地笑了笑,道:“昨晚,就当我没有回家那一趟。爸,你以后,也可以当做没我这个女儿。”

“你!”

慕正威指着她,道:“慕南音,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都不管你了!你哪怕有娇娇半点好,我都不会整天替你操碎了心。”

厉京辞低头望着怀里脸色发白,却无处诉说委屈的女人,他顿时蹙起眉头。

“慕先生,那你就保护好你碎掉的心脏。以后,慕南音的事,我来管!”

说完,他迈着修长的腿,抱着慕南音离开。

可他不知道,刚才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了慕南音如同死水般的心里。

无论厉京辞是不是一时兴起,她都觉得,这番话,让她很动容。

慕正威气坏了,怒骂道:“这是哪里来的野男人,竟敢对我女儿下手?来人,给我查!把他的底细给我查清楚了!”

这男人如此眼生,绝非海城名门圈子里的,不知道是慕南音又在哪里认识的混混

肯定又是一个跟颜泽阳一样的男人,看中了他们慕家的钱,这才想在他女儿身上打主意!

想到这儿,慕正威简直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

厉京辞一直将慕南音抱进自己位于顶层的豪华病房内,才放下她。

慕南音这才发现,厉京辞深灰色的衬衫濡湿了一片。

她心一惊,轻轻摸了一下,才发现,是血。

所以,他刚才抱了她这么久,是胸口上的伤口裂开了?

慕南音立刻道:“我去喊医生。”

她转身之际,厉京辞拉住她的手腕,道:“私人医生今天外出有事,一小时之后才能回来。”

慕南音担心地望着他衬衫上范围越来越大的血渍,道:“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暂时处理一下伤口。”

厉京辞没有回答,却直接坐在沙发上,道:“药箱在那边柜子里!”

慕南音按照他的指示去拿了药箱,回到他面前蹲下帮他解扣子的时候,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男人的眼睛。

随着衣衫被解开,男人小麦色坚实的胸肌暴露在了空气中。

慕南音无暇欣赏他的身材,而是立刻把他胸前被血渍浸湿的纱布换下来。

伤口果然裂开了。

慕南音一边帮他擦拭着周围的血,一边轻轻帮他吹着伤口。

清洌的气息仿佛吹散了伤口尖锐的疼痛,厉京辞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体内躁动着。

他眸光落在那专心帮他处理伤口的女孩儿脸上,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她光洁通透的脸颊,就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仿佛撒上了一层金光,水蜜桃似的诱人。

厉京辞喉咙突然滚动了一下,眸光愈发深邃起来。

直到她娴熟又极为专著地帮他包扎好伤口后,厉京辞开口:“听说你有个男朋友,是外科医生?”

想必,她这么娴熟的换药技术,也是为了讨好那个男人,跟他有共同话题,才去学的。

慕南音自嘲地扯了下唇角,道:“辞爷真是费心了,把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都查了个底朝天。”

没错,她当初学处理伤口,的确是为了颜泽阳。

上一世,当慕正威得知她和颜泽阳好上了之后,勃然大怒,派人去教训颜泽阳。

当时,颜泽阳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然没有答应慕正威的要求。他既没有要慕正威的钱,也没有答应跟慕南音分手。

慕南音愧疚极了,可更多的是感动。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她追随颜泽阳,可是,那一次,也让她明白了颜泽阳心里也是有她的。

所以后来,就算颜家人再贪婪索取和践踏,她也一直忍着。

颜泽阳受伤后,为了更好地照顾他,她特意去跟颜泽阳的同学学了好几天如何处理伤口,如何给受伤的病人换药?

换药是外科的基本操作,慕南音学了之后,给颜泽阳换药时,颜泽阳也会指导她。

那时候的他们,打情骂俏,颜泽阳还会自嘲地说,这叫做痛并快乐着!

是啊,那时候,是痛并快乐着。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颜泽阳和她在一起,再也没有了快乐,甚至在最后的最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海里淹死。

慕南音想到这些事,一时间失了神儿,心底泛起了浓浓的悲哀。

她所有的反应全都暴露在了厉京辞的眼中。

男人若有所思的想,可惜了!

他活了二十六年,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能让他产生兴趣的女人,可这女人身上却处处都是别人的痕迹。

厉京辞难免觉得扫兴,一边系着衬衫纽扣,一边道:“好了慕小姐,上次你救了我一次,这次我把这份人情还给你了,扯平!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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