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顾家客厅,沈母目标明确,寻找顾景川。
看见坐在茶室的男人,她如看见救世主,跑到他面前,眼睛一眨,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景川,你弟弟在派出所待了两天了,你快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他受了伤,要不尽快去医院,会变成残废的。”
顾景川故作疑惑地询问,“你们没给他请律师吗?”
“请律师了,但是律师说,他最轻的处罚,也要在里面待一个月,他从小就没离开过我,在里面会吃苦的。
景川,你是他姐夫,他要是蹲监狱了,对你也有影响的是不是,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
“这样,是有点麻烦。”
顾景川故作沉吟,慢悠悠的喝了杯茶,眼却瞟着又准备嗑瓜子的沈知念。
她们儿子去顾氏对他敲诈五百万,让他在顾氏丢人,这事一句不提,上来就让他救人。
他们难道不清楚,是谁把他们儿子送进去的?
顾景川一直不接腔,谭珍就过来劝,“亲家母,别急,有什么事好好和景川商量,景川是你们女婿,也相当半个儿子呢,沈家要是出了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谭珍说着,就看向顾景川,一副为他考虑的模样。
“景川,鹏程,也是你弟弟,你可不能坐视不管,这要是传出去弟弟坐过牢,这可是污点。”
顾景川听她搭台开始唱戏,要拉他下水。
这沈鹏程,不管他会不会捞,恐怕都会弄一身骚。
呵。
“能不能要点脸!”
沈知念看向沈家夫妇,“你儿子赌博,五百万,跑去顾氏,给顾景川丢人,你们是一句不提,还来求他,呵。再说,你们儿子也该长点教训,要不然真废了!”
五百万对顾家可能是毛毛雨,但是对沈家,可不是小数目。
不让他待在派出所,恐怕还会有不少恶心人的事,沈知念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沈母听着自己女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怒不可遏,冲到她面前。
“沈知念,你伤了你弟弟,还故意把他送进去,你怎么这么恶毒!”
“是他闹到顾氏,还要打人,我是替天行道,怎么我就恶毒了?”
沈鹏程从来没有把她当姐姐,只把她当一个好欺负的受气包,免费提款机,犯了错可以推出去挡刀的工具人。
但凡他对她有一点尊重,她都不会对他动手。
听她没有一句反省,反而是责备,沈母怒吼,“沈知念,我一遍遍教育你要保护弟弟,要守护弟弟,可竟然把弟弟送进监狱,你真的不可饶恕!”
越说越气,沈母抬手就要打她,给她立规矩。
沈知念可不会像以前那样,骂不还嘴打不还手。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防狼喷雾,对着她猛喷。
“啊!”
“沈知念,你,你疯了,敢害我!”
沈母捂着眼睛,连连后退,痛苦地蹲下。
她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乖巧懂事,温和顺从的女儿,变得这么凶残无礼,还敢对她动手!
“是你要害我!”沈知念冷笑。
以前母亲教育她死板的规矩,首先就要尊敬长辈,她明明很听话了,事事顺从他们,可他们还是欺她,辱她,出卖她,如今还要利用她。
凭什么她不能自卫?
防狼喷雾的味道有些刺鼻,谭珍捂着鼻子,震惊地退后几步,对她的认知再次刷新。
沈知念,真是疯透了!
在茶室看戏的顾景川,看着女人举动,讶异地挑眉。
她总能做出一些让他意料之外的事。
沈父赶紧查看妻子的情况,看她双眼通红,不停掉眼泪,哭着喊疼,他眉心紧皱,愤怒地站起来,对沈知念控诉。
“沈知念,她是你亲生母亲,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亲生母亲也不能打人!”沈知念看他要冲过来,举着防狼喷雾,强调,“你也不能打我!”
“你,沈知念,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嫁进顾家享福,就要抛弃我们,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是谁让你嫁给顾景川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沈知念就怒火上涌,直接对着他连连喷防狼喷雾,沈父吓得捂着口鼻后退。
“你们毁了我,还装出是为了我好的虚伪嘴脸,真让人恶心。”
“当初把我弄晕,毁了我清白,又把我关起来,再像只狗一样送进顾家。呵,还想让我感谢你们,你们做梦!”
沈父和沈母对视,两人都不甘心,看向躲到一旁的谭珍。
谭珍用手摸了摸鼻子,用眼神示意他们赶紧制服沈知念,两个人连一个小丫头都收拾不了,废物!
沈父咬牙,夫妻两人再次对视,沈母心领神会,虽然害怕,但还是冲过去。
“沈知念,你这个孽障,我害我儿子,我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
她冲过去抓住沈知念的手腕,沈父得到机会,抢走防狼喷雾。
“臭丫头,敢和你老子叫板,真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防狼喷雾被抢走,沈知念也不慌,拿起桌上果盘上的水果刀,一刀刺向他手臂。
她的亲生父母,对她,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若她不反抗,只能任他们侥幸,欺辱。
可是凭什么呀,她也是人,也有感情,也知道疼呀。
凭什么每次都要为了他们儿子,来伤害她,就因为她乖顺听话,好欺负?
“啊!”
沈父感觉手臂传来的疼痛,看着扎在手臂上的水果刀,瞳孔巨震,沈母也吓傻了,惊悚地瞪着沈知念,不敢再靠近她。
见了血,谭珍也被吓得不轻,几步后退,眼神带着防备和不安。
这沈知念被魔鬼附了身吧!
“我说了,亲生父母也不许打人,是你自找的!”沈知念冷冷的盯着他们。
沈父要气疯了,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还流血,他怒目圆睁,对顾景川控诉。
“景川,你看,我女儿嫁给你,现在变成了一个疯子,连父母都要杀,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顾景川冷笑,还想要说法,怕是不甘心,没拿到利益,准备敲诈吧。
他看了眼,也是满身怒气的沈知念,脸色却是苍白的。
顾景川提着茶壶,走到她身边,倒了热茶,递到她手里,才转身看向沈父。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