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说这些,明显是放软了态度。
现在这情况,也不是他说了算的时候。
晏景休:“那三哥这出戏,是谁排的?”
三王爷:“为何不能是我自己想的?”
晏景休笑着看他:“三哥。”
“……”
“……”
无声胜有声。
三王爷:“是我门下一名幕僚,知道押运的人是你,所以……”
“这么说来,三哥的计划是在确定是我押送后才有的?”
三王爷点头。
不就是想着他一个纨绔,压根没做过什么正事,好糊弄嘛。
谁知道……
这跟头栽得比谁都狠!!
三王爷怄得连喝三杯。
“三哥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吗?”
三王爷听出一些名堂来,“你话里有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刚才他就说自己被利用。
现在又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隐情。
晏景休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人。我们两个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三王爷瞳孔微微一缩。
晏景休继续说:“三哥可能还不知道,你运来的那些‘粮草’,中间还被掉包过一次。”
就算没有晏景休的提前掉包,后面三王爷运到边关的,也是假的。
但是边关紧急,这要是传回去,三王爷面临的是什么处境?
三王爷以为自己是布局的人,结果现在看来,他也是这局里的一步棋罢了。
那这幕后的人是谁?
晏景休不知道,三王爷也不知道。
“三哥,你现在要和我合作吗?”
三王爷:“你给父皇写的折子……”
晏景休:“三哥放心,我和余将军的折子,暂时都到不了父皇手里。”
他一开始有别的打算。
虽然把消息传出去了,但他并没真的把折子送出去。
余将军那份是他让人拦下来的,余将军现在还不知道。
余将军现在忙着查奸细,应该也不会太关注这件事。
毕竟粮草没有真丢。
而三王爷那场戏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事,余将军很懂事地让人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也不多。
三王爷倒两杯酒,亲手递给晏景休,“十三,以前是三哥小看你了。”
晏景休笑着和三王爷碰一下酒杯。
“三哥可以先把你那位幕僚看着。”晏景休给三王爷出主意:“不用抓起来,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摸出一点线索。”
三王爷:“我知道了。”
“不过,这幕后的人,应该也知道了……”
掉包回去的是一堆石头,还不打听一番?
“没事,这只能证明是我识破你的计谋,反将你一军罢了。”
两人就‘合作’又聊了一些细节。
时间不早了,三王爷还得赶回去和他的队伍会合。
“三哥。”
三王爷步子一顿,回头去看。
“上次的刺客,是你派的吗?”
三王爷茫然:“什么刺客?”
晏景休盯着他,好一会儿,道:“不是三哥就好。”
三王爷:“……”
三王爷离开那处,走出老远才松口气。
刺客那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晏景休等人走了,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人早就睡着了。
小姑娘睡得还挺香。
这小没良心的……
他们说事,她竟然有心情睡觉。
“王爷,需要让桃露过来……”
“不用了。”
晏景休也没动她,让千仞取了披风过来盖住她。
千仞退出去,往棚子里看。
男人压灭了桌子上的烛火,那边瞬间陷入黑暗中。
千仞自觉退远一些。
皇都。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是盛夏,现在回来已经入秋。
枯黄的叶子被秋风吹着,打着旋从空中落下。
灵琼趴在车窗往外看,总算回到繁华的地方了,不用担心花不掉银票了。
灵琼扭头对后面的人说话:“王爷,我想……”
“先回府。”
“……”
灵琼唉声叹气,“那让烟雨楼的姐姐们来给我跳个舞?”
晏景休:“……”
他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寻欢作乐,你倒是直接安排上了!
灵琼见晏景休没反应,很是壕气:“王爷,我有钱,不花你的。”
晏景休:“……”
这是钱不钱的问题吗?!
十三王爷回来就叫了烟雨楼的姑娘去府里,这消息比他回来的消息还要传得快。
晏景休:“……”
洗不白了。
晏景休要进宫,没空看着灵琼。
这段时间相处,他对灵琼那是了解甚深。
能不让她出门,就绝不让她出门!
“王妃,王爷回来。”
“这么快?”灵琼赶紧坐起来,整理下衣服。
她刚坐正,晏景休就进来了,扫了一眼跳舞的姑娘。
视线游转到灵琼身上。
她还挺会享受。
灵琼:“王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你不想本王回来?这是本王的府邸!!”
灵琼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把他给扎着了,很是无辜,“我没这么说呀。”
“哼。”
晏景休冷哼一声。
灵琼:“……”
灵琼看向千仞,千仞小声道:“陛下说身体抱恙,王爷吃了闭门羹。”
然而他们却看到别的大臣进出。
陛下分明就是不见他。
最关键的是,明明是陛下让他一到就去宫里的,结果又不见。
回来还看见自己王妃在这儿享受。
王爷现在能不生气么。
灵琼:“哦……”
晏景休看她。
灵琼一个激灵,立即起身,把他拉过去按在椅子里,“王爷,先休息休息,别气,听听曲。”
“你以为本王是你?”
灵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声地表示:你是啊。
你之前不就是干这些的吗?
晏景休:“……”
晏景休抬手按着眉心,不想和灵琼说话。
“王爷,门外有位莲雪姑娘求见。”下人进来禀报。
灵琼偏头看他,语出惊人,“王爷,这是你在外面养的美人吗?”
“胡说什么?”
“我哪儿有胡说,第一次去烟雨楼找你的时候,老鸨说的,你和莲雪在一块呢。”
晏景休:“有这么回事?”
灵琼点头,“所以,她是你养的小美人吗?”
晏景休本想说不是,对上灵琼的视线,他话一转,“是又怎样?”
“不怎样啊。”灵琼微微耸肩,脸上还带着乖巧天真的笑:“既然是王爷养的,那我应该能分享一下吧?”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一点古怪的兴奋。
晏景休扭头对下人吼:“让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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