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宫。
君行意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小金端着清水过来。
君行意将宣纸浸进水中,字迹缓慢显示出来。
小金捞出来,铺在桌子上。
“陛下。”
君行意一目十行,很快就把上面的内容看完。
张全的事,上面提到了,不过账本被灵琼先拿走了,他们没拿到。
还有关于岭州的一些事。
吕太傅在岭州一带敛财无数,搞得那边民怨四起,他们还发现吕太傅私养军队。
君行意让小金把纸毁掉。
他拿出灵琼给的那本账本翻看,眸光变幻莫测,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等小金再次回来,君行意在看灵琼写的‘君行意’三个字。
“陛下,这字……”
不像陛下的字迹啊。
可是除了陛下,谁还敢写他大名?
“把它收起来。”君行意吩咐小金,“妥善保管。”
小金:“是。”
小金找了个挺漂亮的檀木盒子,将那三个字装进去,放到君行意寝殿的多宝阁上。
各千金进宫,出来就得了个意义不明的牌子。
大家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那边宫里又传唤大臣,让挨个去见君行意。
进去后,也没说什么,大部分的朝臣都被臭骂一顿,给撵了出来。
少数几个接到莫名其妙的任务,让他们在限定的时间内找东西,找不到就拿脑袋抵。
众朝臣立即跑去给吕太傅告状。
吕太傅近几日心底都有些不安。
此时君行意这般作为,好像和平时胡作非为、折腾朝臣玩儿没什么区别,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吕太傅问了见过君行意的朝臣,都说没什么特别,和往常一样。
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找茬骂他们。
再出个任务,故意让他们完不成,等着秋后算账呢。
君行意折腾朝臣好几天,似乎闹够了,渐渐消停下去。
吕太傅让人去查下君行意给哪些人布置了任务。
名单很快交到吕太傅手里。
名单上的人有他的人,有中立,也有一些只想混吃等死。
反正就是没什么规律,就是随机挑的。
“太傅,陛下也许就是想折腾大家,您多虑了。”以前这种事也不少,那位想一出是一出。
“但愿吧。”
吕太傅压着眉心,“张全找到了吗?”
“还没有。”
“岭州那边抓紧把所有事都处理干净,不要出什么纰漏。”
张全虽然只是失踪,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落到谁手里。
出于安全,吕太傅让人去把张全可能知道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别看他现在好似一手遮天,但那边还有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谢丞相。
兵权他也没全拿到。
“谢丞相病还没好?”
“没呢,听说又严重了。”下属回答:“想来是失去唯一的女儿,对他打击太大了。”
“这事有点奇怪,找机会进谢府去探探。”
谢丞相病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好?
“是。”
丞相府不难进,探子很快把消息传过来,确实是病了。
每天药就没断过,连床都不能下,据说是因为思女成疾,加上前段时间天气太冷,寒气入体。
半个月后。
邻国使团进京。
使团的目的就是为和亲而来,那些大臣也大概突然反应过来,君行意那一通操作是为什么了。
君行意没有孩子,而先帝的公主们,早就出嫁了。
如今宫里根本没有适龄的公主去和亲。
想来吕太傅也知晓这件事,不然当时他们去找吕太傅,吕太傅也不会让他们按陛下的命令行事。
但是那牌子……到底哪个会被选中?
金银铜……按照正常逻辑,肯定是金牌最好。
可是吕太傅的千金也拿着金牌,他会让他女儿去和亲吗?
众人想想吕太傅天天给君行意收拾烂摊子,任劳任怨,没有任何不满,也不是……没可能。
第二日上朝,君行意带了一个盒子来。
盒子用布盖着,只留了一个可以伸手进去的口子。
“事情大家都知道,朕就不废话了,这里面有半月前选出来的五位拿着金牌的候选人牌子。”君行意斜倚在龙椅上,“现在就看谁的运气好了,有这个福气。”
“陛下,不可如此儿戏。”吕太傅第一个反对。
“是啊陛下,这是和亲,一个不慎就会引发争端,得慎重。”
“陛下三思。”
君行意当真三思了几秒。
他扯着嘴角,“那好,吕太傅的千金各方面都极其优秀,有能力代表启月和亲,不如吕太傅忍痛割爱,让您女儿也为国出一份力。”
“陛下……”
“吕太傅若是不愿,就抽签,抽中谁就是谁。”
五分之一的机会。
可是吕太傅觉得不管他怎么抽,最后都会抽中吕诗悦。
吕太傅从高位上,那位年轻帝王的脸上读出了这层意思。
而这是国家大事,他不可能违背。
否则就是意图挑起争端。
吕太傅压根就没想到君行意来这么一出。
他要是知道,就会有所准备,就算抽也抽不中。
但现在……
“哪位大人作为代表?”君行意抬手,“吕太傅?”
“陛下,真的要如此草率做决定吗?”吕太傅沉声问。
“朕如何草率了?各位千金朕都一一见过,按照她们的表现选出来的,吕太傅是质疑朕的眼光?”
“……”
君行意那意思很明显,要么你今天就反,要么就乖乖抽。
反正他光脚不怕穿鞋的。
吕太傅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这位陛下疯起来,那是真的不管不顾……
“为了公平,小金,把里面的牌子拿出来给诸位大人瞧瞧。”
“是。”
小金将五个牌子拿出来,依次展示给众位大臣。
“微臣来。”
没人愿意,最后还是吕太傅领了这个活儿。
君行意笑出声,抬手示意吕太傅请。
吕太傅将手伸进盒子里,里面就五个牌子,并没什么好摸的。
牌子上的名字是用笔写的,根本就摸不出来什么。
吕太傅往上面看去。
身着龙袍的男人懒洋洋地倚着扶手,单手支着下巴。
对上吕太傅的视线,他嘴角微微向上扬,满是恶意。
吕太傅也不用选了,他知道这里面的牌子,不管哪一个,都是吕诗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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