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这是即便在现代都无法有效治疗的恶疾,若沈昌鸿抓回来目的不明的狗得了这个病,那它咬伤和抓伤的人恐怕活不下来的。
虞真忧心忡忡,一翻身便从床上翻了下来,利索的穿上衣服后,把头发随便一绾便打开了房门,迎面便看见墨竹正站在院门口冲着外面争辩。
她立马走了过去,冲着外面的人说:“你们说那些被疯狗咬伤的下人全都发热了?还畏光畏水?那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前来捉狗的下人一听到这话便苦了整张脸:“珍珠姑娘,我就跟您明说了吧,府中那些被咬伤的下人全都像是疯了一般,看起来可怕得很,大夫查了好多医术都没有查到这究竟是什么病,但见那些下人像是中了邪般,便说情况不妙。”
“因为那些下人得病的原因便是被狗咬伤,所以大夫便直接提议把府中的狗啊狼啊什么的全都捉了当场打杀了。”
“老爷听说此事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会儿正叫二少爷过去训话呢。”
“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咱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听见这下人的话,虞真心中对府中下人得的病是狂犬已经有了八九分的肯定,她迅速说:“墨竹没有骗你,苍猊确实已经被主子送到外面去了,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进来搜。”
虞真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自已变成人后苍猊便不用一直出现,不然今天的事情恐怕无法善了。
下人听她这么说,当真走进去看了一圈,最后垂头丧气的走了。
之前,虞真还忍不住叮嘱了两句,让人千万看好那些疯狗,不要再有人被咬伤了,就连那些生病的下人都不要过多接触。
等人一走,墨竹倒是有些惊奇的看着她,说:“你知道那些下人的病?”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见过一起,那病人最后在家发狂了,后来更是呼吸衰竭而亡,听那乡大夫说这病就是从疯狗上带过来的,没有治愈的方法……”
虞真说得忧心忡忡,墨竹也听得心下惴惴:“幸好早就发现了,要是公子不小心被咬……”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不能说!”墨竹连“呸”了好几下,一脸懊恼。
刚呸完,他便看向虞真,说:“公子给你做了些粥并一些点心,已经放在小厨房了,你现在要吃吗?”
“吃吃吃!”
“好,我这就给你端过来。”
虞真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感慨沈晏卿这手艺也是没谁了,只是吃得有多快乐,便越发觉得墨竹的眼神有些神秘兮兮的。
她被盯得有些不太自在,索性放下筷子看着墨竹:“你看着我干什么?”
墨竹一脸好奇又不得不忍住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憋住,说:“公子……好像对你很好呢。”
这倒是毋庸置疑的。
虞真点头:“我也觉得他对我很好的呢。”
墨竹:“那……你和公子之间,这还是做戏?”
因为之前沈晏卿的做戏言论,墨竹这两天非常受折磨。
明明很期待公子能和珍珠,不,与虞真能够假戏真做,但心中又知道凭公子为人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在看见公子已经为虞真洗手做羹汤时,墨竹失落的心这才又活泛了起来。
要说做戏,随便做做便也就罢了,公子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今日趁着公子外出,他这才找准机会询问,却没想到公子一走府中的下人便来说疯狗的事情,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也算是?”虞真不太好定义她现在和沈晏卿之间的关系,只能如此作答。
墨竹期待的眼神顿时熄灭了不少。
疯狗的事情还没彻底过去,府中便又出了一件大事。
林姨娘不知怎么的,竟大着肚子冲进了老爷的书房,不过一会儿书房便传来一阵哭声,再然后,老爷便在书房发了个大火,乒乒乓乓的砸了不少东西。
守在门外的下人全都噤若寒蝉,以为林姨娘这番恐怕是凶多吉少,却没成想老爷打开房门便黑着脸冲外面的人吼道:“让林妩给我滚过来!!”
下人胆颤心惊的跑去叫林夫人了,周围人却看得清楚,那本以为肯定被老爷打骂抛弃的林姨娘正红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身上毫发未伤,老爷看向她的目光还充满了怜惜。
这事儿太大,在林妩去了书房时整个府中的下人都知道了。
“该!也不知道林夫人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竟让老爷生了那么大的气!”
墨竹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林妩痛苦他便开心了,所有让他公子不好过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坏人。
当然,林妩那确实是坏得没边了。
虞真坐在院中,闲闲的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垂眸看书的某人,却没料到正巧撞上了他的视线。
她眨了眨眼睛,指了指沈晏卿手中的书,小声说:“已经开始了吗?”
沈晏卿被她谨慎又小心的动作逗得嘴角一勾:“嗯,想来这次,柳姨娘应当会如意了。”
两人之间神神秘秘打着哑谜,只有墨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一脸憋屈的看着沈晏卿:“公子,难道你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虞姑娘也知道?”
“怎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不公平!”
沈晏卿摇摇头,说:“不过只是些小事,恰巧虞儿帮了些忙,所以她便也知道。”
“倒也不是故意瞒着你。”
墨竹听得一愣,看着自家公子竟连“虞儿”这般亲近的称呼都叫了出来,差点以为自家公子被人鬼上身了。
他越发困惑了,此时此刻,就连林妩即将倒大霉都吸引不到他分毫了。
他觉得,公子好像不是在假装,而是真的对虞姑娘十分亲近。
亲近到他都快觉得虞姑娘是他正室夫人了。
作为一个跟了沈晏卿这么多年的下人,墨竹比谁都清楚公子的性格。
他是一个需要漫长时间才能和人建立信任的人,这么些年,也只对他有几分情绪外露,所以那句“虞儿”,即便是演戏,也是有几分真切的亲近之情。
墨竹抓了抓脑袋,当着虞真的面也不好追问公子,于是只能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抓耳挠腮的样子纠结得只差原地去世。
沈晏卿把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中,放下手中的书后,正视快要想得脑袋爆炸的墨竹,说:“从刚刚开始便魂不守舍的,墨竹,你想知道什么?”
墨竹一狠心,脸也不要了,他真的是太好奇了:“公子,你和虞姑娘这戏我看演得是真的好,就连称呼都变了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