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卢环大军平定辽东。
十日后,浩成收到卢环大军平定辽东的消息,高兴不已,设置辽东镇,总兵府设在辽阳城,加封卢环为辽东总兵,麾下将官皆官升一阶,赏银一百万,赏给征东大军的兵丁,又令卢环大军就地驻守辽东(管辖之地除宁远城外),神机营与虎贲营两营返回北京,骑射营并入卢环大军,令调军师吴为回北京。
凡在征东大军士兵的家眷皆可迁往辽东。正当浩成高兴之时,经过朝廷的反复讨论,朝廷同意燕王三个月之内交接封地事宜。随即张九成一行人在奉天殿宣读完最新的旨意后,便启程返回汴京。
当晚,浩成在谨身殿大摆筵席,宴请麾下文臣武将庆贺卢环大军平定辽东及朝廷又宽限三个月。
宴席间,浩成以客礼待关铃,又让关铃上座;又赏赐关铃绫锦及金银器皿相送。关铃说道:“王爷,战场杀敌乃是末将的职责,岂敢收如此重礼。”浩成笑道:“关铃将军神勇无比,三日之内连斩金国两员大将,若无关将军助阵,只怕我东征大军也没那么容易拿下辽东,本王已将辽东之战奏请圣上,并加封关将军为忠勇侯。”
关铃答道:“即是如此那就谢过王爷,王爷,如今辽东之战已平,末将是时候该返回襄阳。”浩成见关铃欲要返回襄阳,忙阻拦道:“关将军不必急着回襄阳,下个月就是本王生日,待参加完本王的生日宴之后,再走不迟,本王已命人在北京城一处专为关将军造好一座府邸,还请关将军笑纳。”关铃见浩成执意相留,也不好推脱,便答应暂时留下来,待参加完浩成生日宴之后,再返回襄阳。
数日后,朝廷批准了燕王将辽东之地划归燕王封地的请求,并加封关铃为忠勇侯。自从关铃呆在北京之后,浩成对关铃可谓待之甚厚,可以说是上马金、下马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又是赐锦袍,,又送燕地美女数十人,厚待关铃。奈何关铃却是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为由拒之门外。浩成听闻后,赞叹关铃人品确有先祖关羽之遗风。
却说浩成部下诸将中,除悲勇明外,罗鸿、呼延钰、马云、赵汉皆与关铃交情深厚,亦皆敬服关铃。一个月之后,关铃参加浩成生日宴后,正回府邸收拾行装,准备返回襄阳。这时,呼延钰、马云、赵汉三将来到府中,那呼延钰先说道:“关大哥,你要走吗,王爷还是希望关大哥能留在燕地,为燕王效力。”关公曰:“呼延兄,我知燕王待我甚厚,但新恩虽厚,旧义难忘,我与岳云兄乃是结拜兄弟,不可因燕王之新恩,忘岳云之旧义!”。
一旁的赵汉说道:“兄与岳云兄长之交,比弟与兄之交如何?”关铃说道:“我与三位乃是朋友之交也;我与岳云,是朋友而兄弟,岂可相提并论!”马云说道:“关大哥,我与赵兄与你祖上乃是世交,关大哥为何不愿与我等兄弟在燕王麾下一同作战!”。关铃严肃道:“尔等无需多言!望尔等为我致意燕王,恕关某去意已决。
话说关铃旨意要走,于是写了一封书信,托罗鸿等众兄弟交给燕王,随即将忠勇侯印悬于堂上。燕王所拨仆人,皆不带去,便挂印封金而去。
呼延钰等人迅速飞马急驰,将关铃要走之事及书信交给浩成。浩成打开书信看后,说道:“不忘故主,来去明白,真丈夫也。尔等皆当效之。”右军师郭文说道:“燕王待关铃将军甚厚,今关铃将军不辞而去,乱言片楮,冒渎钧威,其罪大矣。若纵之使归岳飞,势必如虎添翼也。不若追而杀了,以绝后患。”
浩成说道:“吾昔已许之,岂可失信!彼各为其主,勿追也!关铃封金挂印,财贿不以动其心,爵禄不以移其志,此等人吾深敬之。想他去此不远,我一发结识他做个人情。汝等可先去请住他,待我与他送行,更以路费征袍赠之,使为后日记念。”于是,浩成命呼延钰、马云等三将先出城追赶关铃。而浩成则率领数十锦衣卫精骑随后而来。
却说关铃所骑赤兔马,日行千里,罗鸿等人本是赶不上;因关铃出城时又遇到昔日战友罗鸿,罗鸿闻关铃要走,又依依不舍挽留了一番,奈何关铃去意已决,关铃遂策马而驰。行至一会儿,忽听背后有人大叫:“关玲兄且慢行!”回头视之,见呼延钰及马云、赵汉三人拍马而至。
关铃立马勒住赤兔马,按定青龙刀,说道:“呼延兄莫非欲追我回去?”呼延钰答道:“非也,燕王知兄长远行,欲来相送,特先使我与众兄弟,请住台驾,别无他意。”关铃说:“便是燕王亲自率铁骑前来,如不放我回去,吾愿决一死战!”
不一会儿只见浩成率领数十锦衣卫精骑,飞奔前来,浩成见关铃横刀立马于桥上,令众人勒住马匹,左右排开。关铃见燕王手中并无兵器,只有随身龙泉宝剑及打皇鞭,方始放心。浩成问道:“关铃将军为何匆匆而去?”
关铃于马上欠身答曰:“关某前曾禀过燕王,今辽东已定,燕王生日宴,关某也参加了,该是关某返回襄阳之时,今不由某不急去。累次造府,不得参见,故拜书告辞,封金挂印,纳还燕王。还望燕王勿忘昔日之言。”
浩成说道:“吾欲取信于天下,安肯有负前言。恐将军途中乏用,特具路资相送。”一将便从马上托过黄金一盘。关铃说道:“累蒙恩赐,尚有余资。留此黄金以赏将士。”浩成说道:“特以少酬大功于万一,何必推辞?”
关铃回答:“区区微劳,何足挂齿。”浩成笑了笑说:“关铃将军乃天下义士,不愧是武圣关羽之后,只恨吾福薄,不得相留。锦袍一领,略表寸心。”令身边一锦衣卫下马,双手捧袍过来。关铃恐有他变,不敢下马,用青龙刀尖挑锦袍披于身上,勒马回头称谢曰:“蒙燕王赐袍,来日更得相会。”遂策马望南而去。
一旁锦衣卫见状,气不过,说道:“燕王,此人无礼太甚,为何不擒之?”浩成笑道:“吾言既出,不可追也,再说了,关铃将军忠义双全,我佩服不已。”说罢,浩成自引众将回城,一路上浩成心里暗暗叹息:“唉,今日我终于明白了当年曹操想挽留关羽,奈何关羽对义气二字的理解大大超出曹操等人所预料,罢了,看来我和关铃是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