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血色缠绵也柔

秋月白闻着唐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虽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诱人馨香或是恶臭,却仍旧让他情动。就是这么一个小女人,诱他入情,缠绵至心,再也无法自拔。可她……却一张一张面孔来戏耍他,不知他内心苦楚与悔恨,这是要生生折磨死他!

浓烈而炙热的感情在素来薄凉的胸腔里翻滚,烧痛了他,令他记住,再也不会放手!

秋月白一手扯下唐佳人脸上的面纱,直接吻了上去。

不容拒绝,没有缝隙,就要将你吞入腹中,才能安抚这痛苦到扭曲的灵魂!

唐佳人懵了。彻底懵了。

她……她从不曾承认,自己就是唐佳人。她……她只不过扯了扯他压在腿下的布包带,只……只不过刺了他两发簪,他……他怎么能这样!

他凭什么亲她?

笃定她就是唐佳人?还是对霞光一见钟情?我去!

唐佳人张口就咬,真是恨不得扯下秋月白一块血肉。

鲜血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似乎能勾出人的血性和残忍。可偏偏,又夹杂着唇舌的柔软。

秋月白一吻忘情,全然不顾唇舌上伤痕累累。

若较真儿的说,这些痛,非但没让他觉得痛,反而有着挥之不去的喜悦与亢-奋混在其中。

痛,即是快乐。

此时天已经大亮,集市周围已经有人行走。

秋月白将唐佳人压在巷子口强吻,羽千琼快步从巷子口走过,留下一道浅色的残影。

唐佳人怒极,抬起膝盖,就要去撞秋月白的胯-间。

秋月白夹-住唐佳人的腿,抱紧她的腰肢,让彼此更亲密。

唐佳人扬手打去,被秋月白攥在手心里,压在墙上。

忽然之间,唐佳人想哭。委屈、羞恼、愤怒、痛苦等等情绪悉数涌入心头,眼眶就是一红。

唐佳人不再挣扎,秋月白察觉到异样,终于放开对她的唇舌攻击,抬头望尽她的眸子里。

唐佳人没有哭,但眼底却有水润的痕迹。

秋月白胸口堆积了千言万语,这一刻,只化为心疼的叹息,伸出手,用食指轻轻擦拭她的唇瓣,道:“为何要哭?”

唐佳人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天理难容之事,这辈子才会遇见秋月白,被他气得心肝脾肺皆痛。为何?为何要哭?他不亲她,她能哭吗?!是他欺负人!!!

唐佳人内心在咆哮,却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不想和秋月白说一句话。

秋月白的嘴巴上都是血,为那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唇涂上了一层艳丽至极的颜色。他垂眸看着唐佳人,幽幽道:“本当我哭。”

唐佳人的脸僵了僵,觉得秋月白这话着实厚颜无耻了些。

秋月白道:“你咬得我很疼。”

唐佳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她觉得,秋月白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啥叫你咬得我好疼?当初他被休休打成那副模样,眼瞧着活不起似的,也没听他喊一声痛!这会儿喊疼,跟谁撒娇呢?恶心不?!

唐佳人不停腹诽,却也没抵挡住秋月白的缓慢攻势。

秋月白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竟缓缓勾了勾唇角,问道:“不晕血了?”

唐佳人觉得,终于可以到自己反击的时候了!对,她的战略就是死不承认!死不承认!哪怕秋月白认定了,她也要……死!不!承!认!

她扬起笑脸,道:“秋城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秋月白的睫毛轻轻一刷,好似自言自语般问道:“认错了吗?”

唐佳人抬起手,将秋月白推开到一臂之远的位置上,道:“秋城主如此孟浪,想必是习以为常。不知在秋城主眼中,霞光是谁?若秋城主喜欢霞光这张脸,不如向阁主买了霞光去?”

秋月白盯着唐佳人看了半晌,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而是道:“花姑,你从战魔宫出来后,怎会流落至此?”

唐佳人一张嘴,刚蹦成一个“我”字,又狠狠闭上。秋月白这个话题转换得太快,令人岔气啊!

她不承认自己是唐佳人,他就说她是花姑。若她不承认自己是花姑,他是不是就会说她是果树开花?

心塞!

唐佳人的胸口起起伏伏,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奴家不知道花姑是谁,秋城主当真是认错了。”

秋月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既然如此,确实是秋某孟浪了。这里有些银两,赔给姑娘压惊。”说着话,取下荷包,递给了唐佳人。

唐佳人伸手接过荷包,捏了捏,道:“秋城主是真小气,怎都是些散碎银子,都没有银票几张?”

秋月白道:“秋某的银票都被霸霸楼唬弄去,身上确实没有。”

唐佳人张口就来:“你个……”

秋月白紧紧等着。

唐佳人本想骂你个扯淡精!你给霸霸楼的银票,是张欠条罢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这话说得如此自然,是真想活活儿气死她啊?!可转而一想,自己就是霸霸楼主这件事,不管秋月白知道与否,自己还是要低调一些,别逞一时口舌之快,招来无妄之灾。

唐佳人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下。她用拳头捶了捶胸口,这才强行将气咽下。

秋月白问:“霞光姑娘想说什么?”

唐佳人又用拳头捶了捶胸口,这才干巴巴地道:“我想说,你是个大好人。”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啊。

秋月白垂眸一笑,道:“承蒙夸奖。”

唐佳人转开头,干脆不看他,冷冷地道:“若秋城主无事,奴家还得回阁里休息。”

秋月白霸道地道:“今天你陪我同游。”

游你爹个游!

唐佳人魅惑地一笑,道:“不巧。奴家想攀个高枝去陪王爷,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言罢,扭身便走。

秋月白道:“且慢。”

唐佳人停下,斜眼看向秋月白,问:“有何指教?”

秋月白脱掉鞋袜,赤脚站在唐佳人面前,而后单膝跪下,抬起她的一只小脚,用手扫了扫脚底的尘土,套上袜子,送入鞋中。

唐佳人愣住了。

秋月白提起唐佳人的另一只小脚,一边轻扫脚底,一边道:“我有位故人,曾言要听我解释,最后却跳入冰河之中,葬了她的身,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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