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拼装好的木盆和水瓢,蹲到了地上那人的跟前,顺便在那人身下铺的脏衣服上扯下来一块勉强算是干净的布料,沾水帮他擦拭。
他这时才发现,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在脸的一侧划下来,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仔细看,托这张底子不错的脸的缘故,即使是脸上带着伤疤也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气了一些。
他帮人擦拭干净以后,便将这一堆东西都收拾干净,顺便把人转移到了床上,不管怎么说,睡在地上还是会着凉的嘛,放在床上,他还可以当暖宝宝抱着。
除此之外,他还顺便帮人把衣服洗了,心情复杂,他这个人,有个破毛病,就是,只要没看见,就算脏了也跟他无关,但是,一旦脏东西摆在他面前,他只会一遍在心里怒骂一边把东西收拾干净——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比较另类的强迫症吧。
搞的他自己倒像是个佣人,床上那人是主子一样,他小声的啧了一句,又劝解自己,这家伙被他捡回来以后是要当工具人的,现在就当是提前投资好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看着烧的通红的灶,灶上炖着一锅鱼汤,虽然他不用吃东西,但床上那个病号还是要投喂的,不然万一饿死的话,他还要再重新找人,那多麻烦。
更何况,他为了救这家伙,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万一死了,他岂不是很亏,这感觉其实有点像他当时打游戏氪金的感觉,一开始是一点一点的氪,到后来则是觉得,已经氪了那么多了,再氪点也无差。
他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掉了。
不管怎么样,那些东西都跟现在的他没有关系了。
说起来,其实他还没有好好的逛过这间屋子,便准备趁着汤还没有熬好,四处逛逛,这个房子说大不算大,说小,也称不上多小,顶多算是中等大小,甚至还有换衣服的隔间,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这个隔间里的东西意外的熟悉,这门这框,这这这,不就是在遇境里的衣柜吗?!
难道他的衣柜也跟着来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站在衣柜的台阶上,准备翻翻自己的装扮,果然,他自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在里面,罗列的整整齐齐,他顺手翻了翻,一堆假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突然窒息的错觉,愣了片刻,才伸手去勾了一顶假发,拿在手上自己的观看,摸着好舒服啊,他在心中赞叹着,忍不住用手多撸了一把,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把假发放下。
翻到斗篷,伸手便将那件棉斗篷拿了出来,替换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白金斗,虽然他是躺在屋子里的,但是,在这种大冷天里,棉斗看着就暖和,而且摸起来也软软的。
舒服,他当初也羡慕过小光崽的棉斗,哪能想到自己也有穿上它的一天。
他蹦跶着出了门,看着烧的正旺的灶,又回去把自己的篝火背了出来,在床边放了下来,又把背上的篝火塞回了衣柜。
虽然这东西在游戏里穿模,但是这可是现实世界,现实世界哪有穿模这一说呢?
这要是睡觉背上背着篝火,估计还没躺下就被咯起来了。
他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呢,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醒,说起来,一直这家伙这家伙的叫,一点都不方便,还是得起个名,他环视四周,目光定格在灶边的枯枝上,一拍手,“干脆叫阿枝好了,不过,他是个男的,这么叫是不是有点像在喊妹子的感觉,要不然叫阿柴得了。”但是又觉得这名字憨憨的,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叫阿枝吧,女孩子气就女孩子气,起码比憨憨的好吧。
他绝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起名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