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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听说没有蚝烙,正准备要离开,旁边桌上的客人说:“兄弟,这家的炒粿条比别人家的蚝烙还好吃,你们不尝尝?”
正要离开的客人停下来:“炒粿条什么味,我还不知道吗。”
“那就算了。”坐着的客人笑了一下。
正要离开的客人突然又停住了:“老板,那给我们来两份炒粿条吧。”
王小明放下筷子:“好,马上来。”
杨明伸手拉住了王小明:“我来。”他也听见刚才客人的对话了,招牌才刚打起来,可不能自己给砸了。
王小明看着他,然后点了下头:“那就辛苦了。”
杨明已经扒完饭了,又匆匆喝了一口汤,起身去了炉灶边,又开始炒粿条。王小明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对不住人家的,当时就记得买伤药了,都没问问他身上舒不舒服,他匆匆扒完饭,然后跑过去问杨明:“你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杨明扭头看着他:“嗯?”
王小明说:“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痛,或者头疼?”
杨明伸手指指额头:“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痛。”
王小明说:“那好,要是身上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给你买药。”作为一个老板,不能光压榨员工不是,人家还没要工资呢。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这晚上基本上都是杨明在忙活,他炒的粿条令人赞不绝口,不少人都跟王小明说:“你家的粿条炒得不错,明天还在吗?”
王小明一边收钱一边笑嘻嘻的回答:“在的,在的,我每天都在。”
忙到九点多,粿条都卖完了,王小明终于可以收拾摊子回家了,王冰早就趴在三轮车前座上睡着了,这孩子白天没睡午觉,晚上就睡得早,总是他还没忙完就睡着了。王小明虽然心里有愧,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生存下来就不错了,还能讲究生活质量么。他小心地将王冰抱起来:“阿冰,醒来了,跟阿伯回家了。”
杨明过来,从王小明手里接过王冰,抱在自己怀里。王冰睡得很沉,一直都没醒,王小明看着他们,说:“坐好了,我开车了啊。”
杨明嗯了一声。
王小明开着车,晚风吹拂在脸上,非常舒服,他觉得心里热热的,有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在汩汩往外涌,很快就要把他填满了,不知道是高兴有人陪伴,还是高兴今天赚得不少钱,今天赚的可以赶得上他平时干两天的了,这还是原料不足的情况,要是够的话,那起码要翻几番。这样一来,三天凑齐一千块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坐在一旁的杨明突然说:“炭烧生蚝。”
专心开车的王小明愣了一下:“啊?对,这里有不少人做炭烧生蚝。”
杨明说:“你呢?”
王小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说让我也做炭烧生蚝?”
“嗯。”
王小明说:“做烧烤要做到很晚,阿冰太小了,他熬不了夜。再说我做的炭烧生蚝味道赶不上别人家的,所以生意也不那么好。”
杨明说:“少一点,先试试。”
王小明没有再迟疑:“好。”杨明的手艺好,估计炭烧生蚝也不会差。
回到家,王小明先给老黄打电话,让他给自己多准备点生蚝,然后抱着王冰去洗澡。等将侄儿安顿好,杨明已经将车上的东西搬好了,王小明说:“你的衣服没有洗,我还给你找一身衣服吧,一会儿你把你的衣服都洗了,明天才有换洗的。”
杨明点点头:“好。”
王小明拿衣服的时候,又想起来对方连换洗内裤都没有,自己也没有新的,便给他拿了条自己只穿了几次的裤衩给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杨明光着上身,弯着腰在水龙头边泡衣服,王小明说:“衣服来了,你去洗澡吧。”
杨明直起腰来,身上的肌肉饱满结实,连腹肌都有,人鱼线斜斜地消失在裤头下,真是一副令异性脸红尖叫、同性羡慕嫉妒恨的健美身材。王小明瞟了一眼,在他身上没看见什么伤,便说:“洗脸的时候注意伤口别沾到水了,一会儿我再给你重新贴膏药。”
杨明点了下头,拿着衣服进澡堂去了。王小明家的澡堂子和厕所都是修在房子外面的,还好这儿冬天不冷,洗澡也并不是什么难熬的事。王小明自己则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条裤衩,开始浸泡搓洗起衣服来。
他正蹲在水龙头下搓洗衣服,然后听见一个女声在后面叫:“小明!”
王小明吓了一跳,略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看对方:“是你啊,阿芬。什么时候回来的?”来的是罗玉芬,她和王小明算是青梅竹马,不过此刻早已嫁作他人妇。
罗玉芬看见王小明穿着十分清凉,便站在那头没好意思过来,嘴里说:“天气都这么凉了,你怎么穿那么点衣服,当心着凉啊。”
王小明也没转身过来,依旧维持蹲着的姿势:“我一会儿就去冲凉。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罗玉芬说:“就想回来看看你……和大家。”
王小明赶紧起身,去拿了件宽大的t恤和沙滩裤套在身上,说实话,他真不想穿衣服,还没洗澡,全都是都是汗渍和油污,脏死了,但是不能当着女人的面穿个内裤吧。“你过来坐吧,我还得去洗衣服。”
王小明知道此刻完全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满脸都是油汗,又穿着老头衫,将落魄潦倒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如果在几年前,他可能还很注重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穿了衣服的王小明继续搓洗衣服,罗玉芬一眨不眨地看着弓着身子干活的王小明,觉得他还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依旧那么温和俊秀,还是那么有担待,默默地将一切艰难困苦都承担起来,毫无怨言地照顾着弟弟和侄子,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他,都会是最幸福的人吧,不知道谁有那个福气呢。罗玉芬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伸手揉了一下:“王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