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戏称的二阶段显然并不是刻托自愿进入的,能盾反谁愿意挨揍啊,一个个不是真伤就是反伤带挂血脉侵染,正常人会愿意在粪坑里面打滚吗?
然而一阶段已经被彻底捶烂,它别无选择。
此刻,强大的攻击姿态以及与之匹配的肉体防护能力在这些人面前却脆得跟张上坟用的大黄纸一样,刻托仅有的那点理智很快伴随伤痛烟消云散。
“你王爷爷又叒他妈回来啦!”
老王脚踩五狗子混元一体的身躯不动如山,页锤拖曳着扭曲空气的重量,似慢实快,轰然与刻托相撞。
吐息、风暴、邪能之火、羽化骨矛无时无刻都在千刀万剐这头庞然巨物,刻托体表几乎见不到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部分,惨嚎连连地动山摇。
厉蕾丝成功斩掉第三条腕足,停在断裂腕足上面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李沧这号牲口的种种buff不光让刻托叫苦连天,也让她和老王乃至狗腿子几近窒息,沉重的负担甚至不单单只是侵蚀肉体和血脉,更会上升到精神以及灵魂层面,如此种种,最后再被臭味相投的痛苦剥离链接结算一番继续拷问,但凡现场有一个稍微正常点的物种,都会被这无边无际的痛苦瞬间逼疯。
比如——
“醒了,阿喀琉斯?”
“嗷~”
答应的倒是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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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加利戈斯一边疯狂飙汁儿一边惨嚎:“什么东西!法克!你做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和刻托本就不是一体,这虫豸,或者说这条有点子小聪明的寄生虫靠着异化结晶才勉强维持不被吞噬并做着反噬的春秋大梦,相关抗性或许还不如刻托,至少,智慧程度越高思维回路越复杂的生物在面对脊蛊阈限人格腥风百鬼夜行邪能之火痛苦剥离链接时所需要承受的拷问就必然越是严酷。
李沧脸一绷,表情那叫一个孤高冷傲:“条件不变,你还有最后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老王:(w)
呵呵,个b养的又他妈开始了,一张人皮糊弄鬼,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他妈要拉什么屎,你他妈这是在刷新所有人的道德底线、这是在透支整个人族的信用额度!
长在腕足大嘴咽喉颚上的克加利戈斯狰狞充血的眼睛在混沌狂躁与理智隐忍之间来回切换,最终,他操控着自己所在的腕足无限扩张抱死空岛,像一根缆绳般将刻托牢牢钉在固定范围内:“三颗异化结晶!我现在就要!”
“呵~”
李沧真的甩手丢给他一颗光芒璀璨的宝石。
克加利戈斯的贪婪与攫取几乎化作了实质,但却一声没再吭,根本不提什么三颗异化结晶的话头儿,咽喉颚回缩,伴随着异化结晶春风化雨的闪耀光芒,肉眼可见的,就像是一条巨蟒游入腕足深处,朝刻托的核心流窜。
宛如毕竟是昔日的头颅和脖颈,内部相关结构的性质并未完全衰变掉,这种小动作几乎没有引起SAN值早已经突破下限的刻托丝毫注意,等它有所感应时,克加利戈斯光芒闪耀的轮廓已然照亮了刻托的肚腹乃至部分胸腔。
“嗷~”
刻托彻底毛了。
被异化结晶能量场点亮的肚腹胸腔,无数青黑色的狞恶脉络一瞬间爆裂开来将自身的轮廓攀附在刻托的骨骼结构上,这股爆发力如此之强,以至于刻托如游鱼一般光滑的体表骤然崩裂,血肉模糊的皮肤上,五边形的鳞片浮凸不定张牙舞爪,有些甚至碎裂崩飞出去老远。
这种侵蚀还远不止肉体上表现出来的东西那样简单,克加利戈斯依附于刻托冒着被彻底吞噬的风险寄生在他身上成为它的一部分,要说他一点手段和准备没有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没有人比他更懂刻托。
“病兽,我等了你几十上百年,今天,今天你终于肯现出真身了,真正的头颅,交给我吧,把你的身体,你的瘟疫,你的灵魂,全部交给我吧!屠龙者终成恶龙,昔日你种下的瘟疫毁灭整个克加利戈斯,现在,我,终将成为你的瘟疫!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脉啊哈哈哈!”
克加利戈斯癫狂的咆哮和狂笑响彻刻托胸腹腔,至于这货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还是仅仅给自己加油打气建立自信心.
李沧并不在乎,刻托也不在乎。
对于这么一个寄生在自己身体内偷窃营养的贼,一颗尾大不掉的畸变体和肿瘤,刻托一直允许他存在、没有立即撕碎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会为自己遭到重创身体提供食物。
刻托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十几条腕足同时竖起,腕足上的伪颅张开森然巨口,对准了克加利戈斯所在的腕足以及自己的胸腹腔。
“轰~”
它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点点。
克加利戈斯原本所在的腕足尸骨无存,连一粒灰渣都不剩,但刻托其它指向胸膛处的腕足却被突然巨化的媵蛇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紫红色的吐息直接就在腕足内部炸了膛,一片血雨纷飞。
“你!”克加利戈斯咆哮着:“你个卑鄙的蠢东西!你做了什么!你明明可以全部拦下来!”
李沧咂咂嘴:“您,不是同样未尽全力吗?”
“#¥%……”
克加利戈斯除了以无能狂怒意义不明的嘶吼作为对带魔法师阁下李貌嘴脸的回应之外,别无他法。
刻托就更懵逼了。
只有一条细细疤痕一样轮廓的眼睛部分怒目圆睁,生生撑开足足超过3毫米的裂缝,淅沥沥的滚落出数以百万、千万计算的牵扯着蛛丝一样羸弱细小纤维管络的眼球,直径甚至超过1毫米,每一粒硕大的眼珠子里竟然都没啥子野兽的暴戾成分,反而充斥着相当人性化的迷茫、疑惑。
李沧体面的冲大眼珠子们点头,顺手一道焚风过去,把刻托刚刚张开的眼睛直接给焊上了,一秒没耽搁:
“是的,不用客气。”
这世界太污浊,不看也罢。
老王甚至叫李沧这货给逗乐了:“妈的,什么伪人行为!”
虚伪的善良,披着人类皮囊的异化血脉生物,不是伪人还能是什么,各种意义上都是。
“滴滴滴~”厉蕾丝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支死亡闹铃直跳的手机,关掉闹铃,眸子妩媚流波,学着索栀绘的婊里婊气:“大郎,喝药~”
仨人一壶酒,连磕带碰的,整得正经挺有仪式感。
空岛。
太筱漪僵硬的把眼睛从狙击镜上挪开,张着嘴一阵无语,揉完眉心又揉太阳穴:“那我是不是还得陪一杯.?”
不然呢。
人是伪社会性动物,合群还是有一定必要性的。
“Cheers!”
秦蓁蓁如是道,顺便把岛上的仪式感也给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