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剧组举行了开机仪式后,就迅速地进入到拍摄的状态里。
虽然是小成本电影,但胡景臣拍电影是出了名的“抠搜”,能节省的钱从不浪费,剧组拖拖拉拉一天就是一天的钱,这部剧制片人、出品人都在,可不敢当着大老板的面消极怠工,大家都很有干劲。
因为是本色出演,南颂这边连定妆都不需要,直接用现有的造型,把自己的私服都拉进了剧组。
单单在这方面,就节省了一大波开销。
南颂暗叹一口气,心道现在电影圈都这么卷了吗?
她这个大老板,不但要亲自出演电影,没有片酬也就算了,还得带私服进组,剧组真是把“清廉”和“节俭”做到了极致……关键是,南星传媒有的是钱啊!
林觉导演那动辄几个亿的大电影,二话不说就给他投,到了徒弟这也不能太抠搜了。
她私下跟贺深聊过这事,贺深却道:“一个导演有一个导演的做事风格,给你省钱还不好?”
也罢,只是南颂大方的人设不能崩,剧组的伙食绝对要最好的,请来了西安当地有名的大厨,剧组真是十里飘香,奶茶、咖啡、点心、水果……应有尽有,群里还动不动下红包雨,整个剧组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感慨有大腿抱的感觉就是好,工作环境舒服,工作人员干起活来就更加有干劲。
前几天集中拍摄的就是南颂的戏份,大多数跟玉雕有关。
这几天天气好,很适合拍摄,这天傍晚时分天边还现出一抹晚霞,胡景臣赶紧调整拍摄计划,将剧本里刚开始,南颂雕玉的一幕提上来拍,南颂便坐在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迎着夕阳,左手拿着一块碧玉,右手握着刻刀,气定神闲地雕着,一个简单的镜头,却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因为是专业领域的东西,南颂只需要展现出自己平时做玉雕时的样子就好了,偶尔随着剧情表现出生气的时候雕玉是什么状态,高兴的时候雕玉又是什么状态,对她来说还算简单,游刃有余。
然而剧组的工作人员那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拍完一个镜头掌声就不断。
负责准备道具的师傅原本还准备了一些玉雕作品的成品或者半成品,结果完全派不上用场,人家南总都是现雕,那雕出来的东西,水准高出他那些成品一大截,令他咋舌不已。
非但如此,南颂瞅了一眼道具准备的籽料,直接一句,“这是从西山煤矿区淘来的石头吗?”
道具师傅:“……”
您干脆就说我们这些玉质量不咋地就好了,但说是石头……不至于吧?
南颂哀叹一声,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隔天剧组就到了一箱籽料。
箱子打开,道具组那边吱哇乱叫,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宝库,里面蓝田玉、和田玉、汉白玉、京白玉、翡翠、玛瑙、水晶、琥珀、绿松石、珍珠……连特么夜明珠都有!简直闪瞎了他们的眼!
终究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这、这得值多少钱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玉石籽料都是南颂现买现让运过来的,家里囤的好料还没舍得拿来呢。
酒店离剧组也近,走过一条街就到了。
南颂拍戏前几天跟在外面玩没什么两样,她和戏份和男主的戏份是分开拍的,不拍她的时候她就坐在小板凳上观看别人演,而贺笙饰演的是退伍军人兼落跑卧底,前几天拍摄的戏都是打戏,被一群人拿刀和棍追着砍,非常狼狈,贺笙的表情非常到位,但打戏其实一般,动作什么的都不够利落。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时候就看出来了。
剧组的女演员和小姑娘们纷纷惊吓地捂着嘴大呼心疼笙哥,反而南颂这个当女主的看得无动于衷,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场戏要是她家喻先生来演,肯定得帅到爆,别说奔跑,飞檐走壁都行。
可能真的是心电感应?
她这么想着,喻晋文就出现了,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旁边,“帅吗?”
“不怎么帅。”南颂走神中,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一愣,回头就对上了喻晋文一张微笑的脸。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款黑色的棒球帽,笑问,“那看来还是我在南小姐这里比较帅。”
“……”
南颂眨了下眼,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被请过来的。”喻晋文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摸出个牌牌给自己戴上,指了指,“喏,顾问。”
南颂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一个类似于小学生学生证的名牌上还真贴着“顾问”二字。
“顾什么问啊?”她不理解。
喻晋文指了指旁边一个大箱子,道:“今天让人运过来的,都是喻氏珠宝‘莫失莫忘’项目的产品,这电影讲的不是玉雕和古物修复么,千岁也基本上是照着莫失莫忘项目的第一系列产品写的,喻氏现在也算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之一吧。怎么,你这个喻氏总裁不知道?”
他面带促狭地看着她,揶揄道。
“……”南颂被噎了下,眯了眯眼,“找削是吧?喻氏总裁之位我不是还给你了吗?”
她照着喻晋文的腰就掐过去,喻晋文慌忙躲了一下,她手一划,掐到了他的屁股。
q弹q弹的,手感还真是不错。
喻晋文握住她的手,脸一红,凑近她道:“媳妇,我知道你这几天想我了,可也不至于在外面就……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忍耐一下,等晚上回去再说,你想怎么动手动脚都行。”
南颂:“……”
她本来没想做什么,可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是什么饥渴难耐的大魔女似的。
什么鬼啊?!
正小动作地闹着,那边传来导演的一声,“卡!停一下!”
胡景臣神色并不太好,贺笙打得整条胳膊都麻了,带着满脸的汗凑到监视器前,镜头倒回去,几场打戏他面部表情都快狰狞了,贺笙没什么武术功底,也没有舞蹈功底,接这部戏前还专门请了一位退伍的军官带他集训了两个多月,练出了一身的腱子肉,可是想要达到特种兵的标准,远远不够。
贺笙抿了抿唇,他知道这样的打戏,在对动作戏要求极严的胡景臣这里是过不了关的。
正忐忑着,胡景臣当机立断地开口,“让替身上。”
副导演看了胡景臣一眼,见他脸色迅速白下来,紧抿着唇,也不敢说话了。
他赶紧去找替身,结果好死不死的,给贺笙准备好的替身演员因为今天没他什么事,拉着新交的女朋友去看兵马俑了,这会儿刚转到二号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胡景臣罕见的发了火,整个剧组瑟瑟发抖。
南颂瞧着,胡景臣恨不得把那个替身演员挖个坑埋里头。
贺笙硬着头皮,跟胡景臣申请能不能重拍一次刚才的戏份,胡景臣冷着脸,看着他已经肿了一圈的胳膊,这已经完全不接戏了……他冷着脸不说话,正准备换场景改拍别的时,喻晋文出了声。
“我来做替身吧,我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