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灵灵推门而出就瞧见郭顶站在她门外的院子中怀里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猫。
“云珠仙君。”
夏灵灵想要伸懒腰的胳膊顿了下,恢复端庄优雅的形象,“郭宗主,这是?”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郭顶面色如常,“和云珠仙君一起去天元城向众人道歉。”
“好。”夏灵灵点头,心里对郭顶的好感又加了一层,别的不说,这求原谅的态度这位郭宗主是做了十足。
夏灵灵正要去叫师傅,刚走至师傅门前,门开了。
一张如画般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郭顶看着门后之人,一阵恍惚。
这么优秀的人,昨天怎么就没有印象呢?
火鸾紧跟其后,他平淡的眼在看见郭顶怀中的云歌时亮了几分。
“云歌兄弟,我可以抱着你吗?”
云歌懒洋洋看他一眼在火鸾期待的眼神下点头。
火鸾喜滋滋的接过云歌软乎乎,毛茸茸的身子。
他接过云歌就发现云歌的不对劲,他看似懒洋洋的身子却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下,甚至还轻微的颤抖。
他不知道云歌这是怎么了,可他又不敢问怕惊扰到云歌。
“郭宗主我们走吧。”
三人两兽各显神通朝天元城极速奔去,夏灵灵和玉清是各自御剑飞行,火鸾则化作原型背上驮着小小的云歌,郭宗主召唤出契约兽,是一只身形硕大的红顶云鹤。
郭宗主跨上云鹤,端坐其背,望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资。
夏灵灵早先传音与祝晚红,是以祝晚红等一行人早早就在天元城城门口等着了。
“大师级!他们来了!”祝晚红身边的师弟杨太平指着天边若隐若现的身影。
祝晚红整了整衣衫,淡淡开口,“我看到了。”
祝晚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从传音符中已经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她一想到这其中的复杂就难以招架,她的想法永远简单直率。
“灵儿。”祝晚红见来人近了,连忙迎上去,“见过仙君,见过郭宗主。”
几人寒暄过后,夏灵灵忙出声开口调和,“晚红,他们是来为受害者道歉赔偿,那些人都通知了吗?”
祝晚红点头,“我都告诉他们。”
郭顶一听是在聊受害者的事,他忙上前出声,“二位,不用麻烦。”
他偏头去问祝晚红,“这位小友,不知你们是否有受害者名单,有他们的地址吗?我们驭兽宗犯下如此错事,理应上门赔罪。”
祝晚红略微舒展的眉头终于散开一点,上门赔罪,自然是诚意十足,他们也不需要做别的什么了。
“郭宗主如此想自然妙极。”祝晚红笑着从人群中拉出一位胖胖的男弟子,“名单我们自然有,至于地址让我这位师弟带你去就是。”
胖胖的男弟子仿佛还有几分害羞,“晚辈王思诚见过郭宗主……”
他胖胖的小脸还有几分红,弱弱的语气可爱极了。
祝晚红却轻拍了下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说,“硬气些,身为剑宗弟子怎可唯唯诺诺?”
王思诚小脸一白,心中暗想,大师姐我还做不到你那样啊……
他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小弟子。
郭顶哪怕是对待修为不高的王思诚也并无其他不同,反而笑着柔声道,“剑宗弟子果然各个不同反响,这位看起来心性也是极好。”
王思诚得到郭顶的夸奖开心多了,人也慢慢放开,“郭宗主,您放心,今天我一定好好给您带路。”
“有劳小友了,小友辛苦。”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灵兽蛋递给王思诚,“小小谢礼,收着吧。”
王思诚连忙摆手,“郭……郭宗主……我不能收,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呢?拿着吧。”郭顶将灵兽蛋稳稳放在王思诚手中,“长辈赐不可辞。”
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王思诚只好接着郭顶手中的灵兽蛋。
“多……多谢郭宗主。”
“不必客气。”
祝晚红拿出一张名单递给郭顶,“这是受害者的名单。”说完,她又拿出一张纸,道,“这是一份谅解书,此纸是由特殊材料所制,只有受害人真心诚意原谅你,方会在此纸下留下印迹。”
郭顶一一接过,“我明白了。”
“嗯。”祝晚红又不忍不住嘱咐一句,“只有让受害者全部原谅云歌,并在纸上填写姓名,云歌方能免去刑法。”
这已经是她们昨夜和万仙盟那边讨论一晚上的结果了。
火鸾见云歌在他怀里还一直止不住的打颤,并东张西望。
他以为云歌是担忧受害者不肯原谅他,而要遭受刑法便出声劝他,“云歌,不要害怕,要是遇见有不肯原谅你之人,你来找我,我帮你,我定会让他们真心实意的原谅你。”
云歌绿色的猫眼看他一眼,火鸾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不相信……
云歌倒不是怀疑火鸾想要帮助自已的热心肠,他只是单纯觉得找火鸾这种脾气火爆,性格简单的人帮忙……
恐怕会越帮越忙吧……
别回头本来只是不肯原谅,让火鸾操作几下就成了恨他们了。
“不用。”
“云歌兄弟……你嫌弃我……”火鸾确定自已从云歌眼中看见嫌弃之色,再也没有当日烧毁关押他之处的崇拜羡慕之色。
“我没有。”
云歌和火鸾逗嘴间,火鸾发觉云歌又恢复成那个机智腹黑又毒舌的云歌了。
火鸾忽的把正在讲话的云歌抱起来,“这就对了,活泼可爱的云歌谁不爱呢?大家都会原谅你。”
云歌被猛然抱起,眼前是火鸾放大的脸,心跳一停,毛茸茸的脸颊渐渐发热……
不要对我这么好啊。
云歌撇开视线,小声嘟囔一句,“笨蛋,我当然知道了。”
火鸾是笨蛋,他哪是因为害怕受害者不肯原谅他而害怕?
所谓的刑法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所谓,左右不过是又换个地方关着他,重复从前的日子罢了。
他一点也不怕,这一次用不会又关他数千年吧?
他真正害怕的……
真正害怕的……
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