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后就火光越来越多,荆无命不禁骇然,那帮人这么快就追过来了?正迟疑时,萧令瑶突然拉了他一把,一支箭从荆无命的肩侧飞过:“操!”
骂脏话也抵不住身后的箭支如刮来的疾风般猛烈,现在无从考虑为何这帮人来得如此快,明明他们提前一步离开,完全可以打个时间差。
秦风回身连开几枪,取了冲到前面的几位弓箭手的性命,这才喝道:“快走!”
他们装备有限,对方人多势众,如里能恋战,当务之急是迅速朝西南移动,进入西南!
身后不远处,驻军副将司徒烈看着前方移动的身影,踢了一脚中弹身亡的士兵,拿起弓箭,对准前面窜逃的人:“当我东越无人,无耻之徒,拿命来!”
今夜粮仓突然起火,将军火速赶往现场,却也觉得这火起得蹊跷,特别命他加强警戒。
果不其然有人试图越过边界,司徒烈多谢将军给他这个立功劳的机会,甭管对方是何人,先杀再说,领着他们的尸体请功!
他拉起弓箭,对准秦风的后背心,目光炯炯,不知为何,零落的人影中莫名锁定此人!
嗖!看着箭支飞出,正中那人,司徒烈嘴角崩紧,露出一抹冷笑,上回战败,是三军无能,换了他们,岂能再度让武安失守,西南失守便罢了,武安不容侵犯!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眼看着箭支就要没入那人后背,未料那人身边的人突然一手按住那人的后脑勺,箭支居然射空,而那人猛地转身,在夜色中隔空看过来,司徒烈居然打了个冷颤。
萧令瑶内力虽不足曹景,但比秦风好上不少,早早感觉到杀气升腾,先一步看到即将命中秦风的箭支,一伸手就将他按下,秦风的发髻被刺开,头发披散在脑后。
他一阵后怕,差一点,他大业未成身先亡!
“陛下!”远处传来林国公的厉吼声,几乎在同时,一道身影窜到他们身侧,随即从怀里取出一物猛地朝司徒烈所在的位置扔过去,不是神投手郭士通是谁!
在炸药炸开的瞬间,郭士通转身拉住秦风就跑,林国公一摆手:“发射!”
被炸得四处躲藏的司徒烈等人还没从这变故中惊醒,就被飞来的子弹射得到处乱窜,只得藏在树木后面埋头躲避,待到他们回神,从烟气中冲出去寻找目标的身影,早没了。
“司徒将军,刚才是不是有人呼陛下?”一名士兵愣在那里。
司徒烈更懵,待到回神,不禁双手敲头,他也听到了,要真是陛下,他错过何等机会!
秦风不得不说有些狼狈地进入西南境内,城门关闭,他还在想刚才那支箭,站在身边的哪里是她媳妇,是她的亲媳妇,她手伸得巧,伸得妙,不然就被射个透心凉。
“陛下受惊了,我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林国公率人跪地认罪,态度真挚。
秦风抹了把脸,大难不死的他尤其豁达:“不碍事,是我低估了这新来的守将,还以为玩得一手声东击西,小瞧了人家的智商,也高估了自己,差点吃亏。”
“陛下为何走陆路?”林国公说道:“可是南瀛人不老实?”
老实个屁,他们在北关的时候就收到信,南瀛的狗皇帝在距离望安山不远的海域增强巡逻,他要是再走海路就是自投罗网,这才转走陆路,走陆路,武安是必闯之地。
“海上不安全,我们去的时候惊动了南瀛,他们在海上设防,我们还没与南瀛交过手,现在过招不划算。”秦风其实有些累,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喘。
林国公一向直肠子,心思不够细腻,郭士通提醒:“陛下与娘娘一路奔波,刚才又受了惊,先让他们休息够了再说,北关与北漠之事细细再表。”
“是了,老夫鲁莽,陛下,娘娘,快去歇着吧。”林国公恍然大悟,拍着脑壳道:“快,给陛下和娘娘安排住处,对了,陛下与娘娘饿不饿?”
萧令瑶现在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秦风险些被射中,她魂魄都要离体,这些天呆在大鲲太过安稳,如今冒险就险些丢命,她都不敢想以后只剩下自己会如何。
现在两只脚踩在西南境内,身后城门闭锁,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她本该平静。
可是,萧令瑶的手按在心脏处,心跳得好快,头,还有点晕。
林国公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边打转,好像有余音,萧令瑶莫名地朝秦风那边靠了靠,胸口一阵气闷,听到林国公说吃的,她胃里阵阵翻涌,越发难受了。
“娘娘!”柔姬突然大喝一声,秦风眼光一瞟,便将要倒地的萧令瑶搂在怀里!
萧令瑶感觉自己像浮在水面上,残余的意识提醒自己明明走的是陆路,并没有乘船,怎么就忽上忽下,晃得厉害,好想出声,喉咙像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疲累窜进骸骨,身体笨重得坐不起来,她闻到了令人舒适的香气,还有新鲜的空气涌进鼻间,不像之前那么气闷,自己的身子骨几时弱到这个程度,她都想笑了。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她都晓得,但就是睁不开眼,说不出话,手脚不想动。
“怎么还没醒?”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
又一个声音说道:“初期是这样,又受了惊吓,还好陛下给娘娘调理过身体,素质过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昨夜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来了。”
“还来?昨天夜里本就预料有险,可没想到他们早有埋伏。”柔姬的声音有些怨气。
萧令瑶想说这种事算什么,比起以前的追杀好多了,可是手只动弹了一下,立马就有人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醒了?”
这回是秦风的声音了,萧令瑶睁开眼,眼前还有些晃,所有人的脸在她面前交错。
“我这是怎么了?”萧令瑶说道:“我没受伤。”
秦风一个眼神,所有人都退出去,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床榻称不上柔软,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层被褥,萧令瑶坐起来,看到秦风的眼角微微发红,这可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