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巴德斯坎的遗物!

巴德斯坎死了。

号称内格玛军团五大屠夫之一,实际名叫伊迪纳巴克的特种部队狙击上校,他死了。

空中冰冷的雨水,落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我面无表情,巴德斯坎一动不动。

近距离看着这个家伙,我没有感到悲凉,只能感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哪怕是久经战场的老兵。

前一秒,我们还在交谈。

下一秒,死亡已经来临。

这就是战场,在这里,失败后最大的代价,就是死!

“伊迪纳巴克……”

“妈的!”

我靠在大树上,小声说着,看着死去的巴德斯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用我们这些大兵的话说,人死债消,此时我对巴德斯坎没有仇恨了。

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他刚才说过的话。

法国,斯特拉斯堡。

兰斯顿大街,962号。

当年那个导致我们全军覆没的中间人,神秘的k91!

我眯起了眼睛,在冰冷的雨水中缓缓的站了起来。

望着巴德斯坎那张烧焦的脸,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连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大树。

连日来的疲劳,在这一刻全都涌了出来。

我剧烈的喘息,心想可恶!

紧绷的神经,此时还不能放松啊!

我只杀了一个普通的狙击手,我还没有干掉内南迪!

在这一刻放松神经,那可是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的!

“妈的,这个可恶的非洲!”

哒哒!!

哒哒哒!!

砰砰,砰!!

头顶上方的山梁上,此时混战还在继续着。

猎人们在围杀马匪,马匪们在奋力的反抗。

阿克波潘先前带人去山下追杀村民了,也不知道那些村民们怎么样。

在那些村民中,此时还有玛卡,还有老兵达克一家。

我们此次的任务,是保护老兵达克一家。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被杀掉!

“哎,真该死啊!”

我靠在树上骂着,低头又看向紧闭双眼的巴德斯坎。

“嘿,伊迪纳巴克上校,谢谢你告诉我的一切。”

“血皇,红桃k,黑猎手,对吗?”

“妈的,这可都是大公司呀,当年泰卡雷甘隆那个老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好吧,仗还没打完呢,伙计,老子可没时间把你埋在这里。”

“这棵大树,就当做你的坟墓吧。”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去法国,我会把你的士兵牌交给爱莎的。”

“相信我,呵呵,我一定会去的!”

我手掌扶着大树,望着巴德斯坎那张烧焦的脸,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这混蛋防弹衣里的装甲板此时被打的全都是凹痕。

扒下他的防弹衣,我在他的衬衣口袋里找到了他的士兵牌。

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法国空勤第四大队,下属第三特战兵团,第三战术支援小组,狙击手,伊迪纳巴克。

军衔代号:gaf,9476,7743,ag,5779,上校(colonel)!

随着士兵牌放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士兵牌。

那个士兵牌上布满了刀痕,很明显,它的主人,曾经对它充满了恨意。

那是雇佣兵的牌子。

血皇,法国的雇佣兵国际大公司。

以前咱们说过,我们的这个世界上,除了非洲之外,法国,其实也是所谓的雇佣兵天堂。

在法国,佣兵公司云集。

据说法国的男人里,每一百个人中,总有几个是当兵的。

我心中苦笑,直接将血皇的佣兵牌丢在了地上。

一个抛弃了士兵的公司,再强大有什么用?

我想,呵呵,巴德斯坎,哦不,伊迪纳巴克,这个混蛋,一定不想让人看到这个牌子吧。

“咦,这是什么?”

“防水袋?”

就在我翻找巴德斯坎士兵牌的时候,我在他贴身的衣服里,又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塞进内衣口袋里的一个防水袋,摸起来里面像是卡片。

我把它拿了出来,黑色的。

打开防水袋之后,里面是一张纸条,还有一张照片。

纸条已经发黄了,边缘还有多次被火烧火的痕迹……看起来纸条的主人很犹豫。

照片很漂亮,应该是法国的乡下。

那是一个漂亮的合照,金色的麦田,绿色的葡萄园。

在这张照片上,一共有三个人。

一个长相帅气的高大男人,棕色的头发,咖啡色的眼睛,脸庞坚毅,嘴角带着开心的微笑,身穿迷彩军服。

另一个是漂亮的年轻女人,典型的乡下姑娘,金发碧眼,穿着花裙子,笑起来很好看。

女人笑的很幸福,雪白的脸蛋,尖俏的下巴,微红的脸蛋上带着一点点的雀斑,有着迷人的红嘴唇。

女人笑的很开心,紧紧的依偎在高大男人的怀里,轻轻的翘着脚尖。

男人在大笑,在他的脖子上,此时扛着一个发脾气的小男孩。

小男孩胖嘟嘟的,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像女人。

小男孩的手里拿着一个玩具,那竟然是用子弹壳做的长颈鹿,只不过尾巴被弄断了。

“呵呵,真是幸福的一家呀!”

望着手里这张照片,一瞬间,说实话,我的心情有些被感染。

我低头看向巴德斯坎,看向那张如同“骷髅”一样的丑脸,又看看照片里的男人。

没错,那个曾经帅气高大的男人,就是巴德斯坎。

我突然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来非洲了,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回家。

不是不回,是他不敢。

他曾经拥有一个无比幸福的家庭,但是他如今变成了这副鬼样,如果是我,我也不敢去见我的家人。

“这个万恶的世界, mother fucker!”

“行了,伙计,你就在这长眠吧,我可要走了。”

“我答应你的事会说到做到的,只要我去法国,我一定去一趟波尔多,把你的东西交给你的女人。”

我说着,在瓢泼大大雨中,摘下一朵沾满泥土的野花,放在了巴德斯坎的头顶。

我们曾经是对手,是敌人,但这并不影响他死后我对他的感慨。

我想像西方的牧师一样,给巴德斯坎念一段悼词。

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最终我只能说了一句:“嗯……阿门!”

“妈的,就这样吧!”

“该死的蠢货,可恶的大兵!”

我嘴里郁闷的说着,捡起我丢在地上的手枪和ak步枪,开始环顾周围黑暗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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