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生十

颜飞,是一名战士,更是一名勇士。

他十五岁便上了战场,在血腥无情,殊死搏斗的战场度过了三十载。

现在的他退居二线,训练战士,武士,勇士。

一个人,只要身体健康,能吃苦耐劳,当一名合格的战士是没有问题。

如果他愿意奋进,勤学苦练,天资聪明,悟性高,成为一名合格的武士也是没有问题。

如果他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不怕死,舍生取义,为国随时牺牲,抛小家成大家,勇往直前,虽死不悔,那么他就是一名合格的勇士。

当一名勇士,武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思想,是一股牛劲,一股视死如归的强大精神支柱。

颜飞具备了勇士所有条件。

他身经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每次都是勇往直前,从不退缩,完美展现出勇士的风采。

他战功高却不居功,不与人争胜,所以直到此时还是一名小小的军官。

真正的勇士是不会计较功名利禄。

真正的勇士是会把全部精力用在为之奋斗的目标上。

他不仅仅是勇士,更训练出许多其他勇士。

他喜欢勇士,欣赏勇士。

周超武绝对符合勇士的任何条件。

所以,颜飞将自己在战场上学到的全部本领和经验毫不保留的传授给周超武,

尤其是马术和夺槊的技巧。

在战场上,手中没有武器,死亡率高。

除非你有反夺敌人武器的能力。

长枪和槊是战场上常用的近战武器。

槊更为沉猛,一槊之下,绝无生还。

夺槊比夺枪更难,这需要力量,智力,耐力,和速度相配合。要一气呵成,没有第二次机会。

颜飞是夺槊行家,只是名气不如尉迟敬德。

周超武有内外兼修的功力,学习骑射夺槊等等这些行军打仗的技能快得很,快到连颜飞也惊叹不已。

他大赞周超武是百年难遇的大将。

仅仅一个月,颜飞该会的全部传授完,周超武也能运用自如。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于是递给周超武一块行军牌,并按连武的指示告之,只要男婴出世,凭着这行军牌可以马上来军宫效命。

“恭候连大公子大驾!”颜飞临走时留下了这句话。

严冬已过,春暖花开。

周超武每天破晓时分,一个人从连府出发,沿着城墙跑几圈。

天天如此,没一天间断过。

他内外功一天比一天强大,谭丽春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看着她的大肚子,周超武加紧一切可以抓住的时间练功。

因为他知道,一旦她生产,他必将赶赴前线,重新过他的人生,不必缚在连鹏的角色里。

连鹏对于他来说,既陌生又无意义,更要命的是给他带来致命危险。

清晨,周超武赤膊,穿一条七分短裤,赤脚,在城外奔跑。

此刻的他内力充沛,其轻功也相对提高了不少。

他奔跑时,速度一上来,双脚几乎可以悬空,只不过用脚趾头在地上点一点便一跃几丈远。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普通马匹也跑不过他来。

这一带人迹罕至,每次晨跑都会经过,非常熟悉,闭着眼也能过。

越熟悉的地方越容易犯错。

他根本没有想到过有人会要他的命。

十几支弩箭从左右林子里射来。

速度快且准,全部指向他的要害。

如果周超武这几个月没有内外兼修的话,必死无疑。

他在奔跑时,真气布满全身,形成一道防护网。

弩箭虽争,但他的反应更快,双脚重重地一踏大地,真气爆发,身子反弹,一飞冲天,人已在半空中。

箭射空。

他在半空中时,展眼一瞧,左右林子里埋伏着十三名刺客。

那十三名刺客的弩箭又一齐射向半空中。

周超武早有准备,细胸巧翻云,身子在半空中腾挪闪躲,动作华丽优雅,如鱼在水中窜来窜去,无法捉摸其去向。

那十三名刺客看呆了。

周超武如老鹰扑食般冲向一名刺客。

他双腿一夹其脖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那名刺客被抛向半空中,窒息加垂直落地,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名刺客软趴趴地永远躺在地上了。

其余刺客大惊之下,纷纷抽刀扑过来。

周超武气运丹田,以一双肉掌在群刀之间穿梭,如蝴蝶般飞舞。

“啪”的一声,一名刺客胸口重重印了一掌。

这一掌直接将其心脏打得停止跳动。随即他改掌为削,掌缘削在另一名刺客咽喉,闷哼一声,那名刺客气管破裂,无法呼吸,扔掉刀,双手捂住喉头咕咕直叫,双眼如死鱼般凸出,须臾间倒地身亡。

周超武忽又一掌重击另一名举刀猛斫的刺客头部,只听头骨破裂之声,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死了。其剩下的刺客杀红了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周超武拳打脚踢,招招致命。

他深知这批刺客训练有素,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完成任务绝不罢休。

可是他需要留下一个活口,想知道是谁派他们来杀他的。

他不能稀里糊涂,蒙在鼓里。

周超武留下最后一名刺客。

这名刺客年龄不大,虽然蒙着面罩,但一双眼睛却是黑漆漆的。

通过双眼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年龄来。

“说,谁派你们来杀我的?”周超武一步一步紧逼。

他连连后退。

他没有斗志,刀已垂下,全身抖动。

他还年轻,不想过早离开花花世界。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周超武见他眼光闪烁,有求生的欲望。

“说吧,说完你就可以离开。”周超武停止攻击模式。

“好!”他在生死之间选择了生,“我说······啊!”他全身一个痉挛,痛苦万分倒在地上。

一条人影从一棵苍天大树掠出,轻功之高,匪夷所思。

周超武见此,如大鸟般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树林穿梭,很快到了平原。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两人如同两辆在赛道的极速赛车在平原上狂奔。

体能是考验两人的生死,体能强者胜。

周超武如果没损原来的肉身,追前面那种角色,只需要几秒钟而已,但现在这副肉身无法承载更大的体能,也就是说,这副肉身到达了体能极限。

只有靠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力量来维持体能的大消耗。

前面那名刺客轻功高,内力充沛,奔跑起来犹如猎豹。

周超武开始有些气喘,看来身体承受不了这么重的消耗,再跑下去,追上对方也没有体力与之对决。

战略性放弃,等待更好的机会。

周超武停下了脚步,将真气运转全身,让身体各器官恢复正常运转。

那名刺客越跑越远,渐渐地变成小黑点消失在地平线。

周超武迈步回城。

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口。

护院袁震领着几个打手正翘首而望。

袁震,四十多岁,之前是一家大镖局的镖师,常年在外护镖,走南闯北,凭着几手把式和大镖局的招牌,平平安安护镖二十几年。

后来大镖局进了一批新人,一个个生龙活虎,年富力强。

老的除了能力超强外,都一次性补偿,打发掉。

袁震属于打发行列。

他二话没说,拿了赔偿金离开效力多年的大镖局。

一次偶然机会,做了连府的护院。

因为有几手功夫,又一心为连家卖命,故在连府干得出色,在此扎了根,娶了连府一名大龄丫鬟为妻,去年还生了一个大胖娃娃。

他满足了这一切,所以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环境。

他伸长脖子眺望着,不是周超武不准他跟着,恐怕他会寸步不离的。

谁敢动连大少爷,他跟谁拼老命。

一见到周超武,他吁了口气,这天,总算过去了。

他见周超武身上的血迹,便紧张的问。

周超武低头看了看,说是遇到一匹狼,徒手杀了它。

袁震连忙用汗巾将其擦干净,“城外林子里有狼,大少爷下次去晨跑要不要带把刀防身?”

“不必,区区豺狼算不了什么。”周超武钻进马车里。

马车里的丫鬟珊瑚连忙替他擦汗穿衣。

袁震上了马,大手一挥:“进城!”

周超武在沉思,连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有刺客要杀他,而且来的刺客水准一流。

他天天以修练武功为重,几乎不闻世事。

本来不了解连鹏这个人也不想了解,现在不得不了解了,不然的话,还会有下文。

如果一个人在社会上做了一些事,要了解此人,必须回到社会中去。

周超武决定在城里逛逛。

他从来到连府,除了晨跑练功外,还没真正在街上逛过一次。

这次他要好好逛逛,看看连鹏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他吩咐下去,到城里最大的酒楼用早点。

福心大酒楼是魏城最大最豪华最齐全的大饭店,除了吃饭外,还有高档的娱乐活动,是市民吃喝玩乐的好去处。

只要不是特别穷的人,只要在这座城市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哪怕是临时工,也能在此消费。

福心大酒楼有一个特点,消费的跨度相当大,有十几块钱的消费,也有百万以上的消费。

只要你有钱,穿戴不是太邋遢,都能在此找到自己的位置来享受,所以,福心大酒楼生意兴隆,远近闻名。

周超武穿戴整齐干净,他的手下没一个破破烂烂的,连丫鬟珊瑚也打扮成一个小仙女。

周超武一踏进酒楼大门,传来一阵“啊”的声音,紧接着一片寂静。

坐在一楼吃早点的人纷纷低下头吃,有些匆匆扒几口便离开了。

气氛极为不自然。

掌柜亲自迎上来,哈腰:“连大少爷,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周超武笑了笑,“好风!”环顾一楼,“还有没有座位大一点的。”

“有,有,有!”掌柜急忙说,“请随我来!”

掌柜将周超武一众人带到雅座包厢。

“我不要包厢,在大厅上吃就行了。”周超武停下脚步说。

“好,好,没问题!”掌柜立马带他们来到一个大圆桌。

本来这张大圆桌有人,那桌人一见周超武带着一伙护院打手便立刻像小鸟般飞走。

“快快快,清理一下!”掌柜招手伙计。

几个伙计一言不发,动作如旋风一般把桌椅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争先恐后的逃离。

“连大少,请坐!”掌柜用衣袖拂了拂座椅,用非常恭敬的语气说。

周超武大马金刀的坐下,他的随从全部站着。

“坐,都坐下!”周超武淡淡的说。

随从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坐下。

“袁护院,你坐这!”周超武指了指他左首的座位。

袁震听从命令,坐下。

“珊瑚,你坐这!”周超武指了指他右首的座位。

丫鬟珊瑚侧身坐下。

“各位,请入座!”周超武说,“你,把外面那个马夫叫过来,一起坐下来吃早餐。”

被吩咐做事的打手去了。

众人全部坐下来。

“来一桌二十两的酒菜,要快!”周超武摆起阔少的气派。

掌柜哆嗦而去。

那打手将马夫带来。

“请坐!”周超武说,“辛苦了,吃点便饭!”

马夫不敢相信能与连大少爷同坐一张桌子吃饭,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大少爷叫你坐你就坐!”袁震向马夫瞟了一眼。

马夫谢恩坐下。

他坐着有点不安,好像屁股下有针扎,扭来扭去。

一伙计战战兢兢过来倒茶,当走到周超武跟前,全身一颤,差点将茶壶的茶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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