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输赢自定

白玉骷髅作为紫阳宗云长老的护身法宝,自然是相当的珍贵,其十指刻满符咒,并淬有纯阳真气,只要是阴魂野怪,哪怕是沾上一点,便可使其灵基受损,灵气大伤,甚至修行停滞。

对于鬼修出身的牛角来说,着实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随着骷髅侵入体内的气息蔓延,牛角只觉得经脉炸裂,真气乱撞,精血肆意泛滥,浑身开始脱落。

几乎就在此刻,陈演的逆生剑气再度发出一记“牛毛煞”,剑锋径直刺向牛角的眉心深处。

此时牛角前有陈演,后有白玉骷髅,已然心神大乱,体内的气息黑烟滚滚,已然从肌肤处蔓延出来。

牛角凄惨哀嚎,在地上不住打滚,但凡孔穴之中,尽皆黑血喷出,骨骼咔咔断裂,烟雾越来越盛...

不愧是王极境修士修为的高人,直到此时,接连受创,仍未完全死绝,体内气机销毁大半,仍有一小部分回光返照。

陈演没有丝毫怜悯,右手拂袖,手掌上五色雷光盘旋。

“这下你可以安心去了。”

话音刚落。

一道雷鸣声从远传传来。

轰隆隆——

牛角终在一片电光闪耀的火海中,烧成灰烬,化为虚无。

“你...你们竟然杀了他?”

众人一怔,忽然眼前一亮。

一个头戴黄色五佛冠,手拿骷髅法杖的和尚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人正是刚刚做法的黑衣蒙面人。

来自百骨门,和火神观私底下已经秘密合作了很久。

来人不胖不瘦,眼眸猩红,嘴角高高扬起,皮肤白的吓人,好似掉入粉堆的小丑,滑稽又怪异。

陈演皱眉。

仅凭感觉,即可断定这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妖僧绝非好人。

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同牛角一样,属于邪修一脉。

“怎么,杀不得?”

一旁的老费对其观感不佳,冲声道。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低级修士,也敢大言不惭。”

邪僧瞥了其一眼,面露不屑,没好气道。

伸手止住想要暴走的老费,陈演对着邪僧道:

“怎么称呼?”

“好说,百骨门熊鹤,阁下是?”

望着陈演手中的长剑,熊鹤的身上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寒颤。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仙剑?

就是这剑破了他的术法?

......

熊鹤的眼神惊疑不定.....

“百骨门”三字刚刚出口,众人的神经立马绷紧。

实在是邪修的手段层出不穷,不能以常理视之。

“陈演。”

见熊鹤的眼神不住打量蛊剑,陈演心里有了计较。

“阁下是给牛角报仇来了?”

一直没有出声,在一旁细细观察此人的陆尘开口道。

“报仇谈不上,只是兔死狐悲,过来看看罢了!”

熊鹤一脸平淡,仿佛真的只是恰逢其会,巧合而已。

明知其在睁眼说瞎话,众人也不点破。

一时间,场面寂静无声。

只有凄冷的寒风吹拂,偶尔远处传来轻微的怪响。

众人心思各异。

熊鹤忌惮陈演的来历和长剑威力,踌躇不前。

陆尘乃一介术师,杀戮攻戈却并非其所长。

此地事了,他还要赶回宗门汇报,毕竟百骨门和火神观暗中联手,足以轰动五道百家。

陈演则因为连续备战,体内气机消耗大半,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麻烦。

毕竟,和陆尘一起灭杀天阴骨傀和邪修牛角,算是对紫阳宗另一种形式的回馈。

但若再惹上百骨门,那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火神观还要面子,在大是大非面前,还不敢太过放肆。

而百骨门不一样,入魔已深,只怕对身边人不利。

对于这样极端的修行门派,还是躲远一点为好。

“你是忘情观的弟子?”

憋了很久,熊鹤勾起嘴角,忍不住对陈演道。

“我说我是紫阳宗弟子,你信不信?”

熊鹤一怔,眼中拂过一抹赤色。

平淡说道:“就算你说自己是谪仙人晏清虚,我也信。”

晏清虚为天资卓凡的大才,传闻刚出生就有异象,紫气纷扰,祥云笼罩,甚至有仙鹤衔来灵宝奉上。

三岁炼气,八岁入灵犀,十二岁踏入逍遥境,如今年方弱冠的他已经是逍遥境巅峰的修为。

他有两个师父,一个是紫阳宗前任宗主元性大真人,另一个是和忘情观关系匪浅老剑神翡长卿。

元性大真人已然是准圣修为,寿元充足,只是为了抵御即将到来的无量大劫,已闭关多年,宗主之位已传于师弟元鸣大真人。

老剑神翡长卿剑道通神,也是准圣境修为,只是因为杀戮太过的缘故,寿元折损,已无长生的可能,除了培养合格的接班人外,就是孤身前往万妙圣地,寻找传说中宿命古神遗留的圣物阳魄珠,借以规避天谴,抵御天劫。

晏清虚身兼两家之长,号称千年难遇的奇才,有望在古稀之年踏入准圣境。

如此天资卓绝的人物,自然是修行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熊鹤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只可惜你不是晏清虚,晏清虚也不会出现在此地。”

陈演坦然道:“我的确不是晏清虚,既不是谪仙人,也没有两个师父。”

顿了顿,接着又道:“你也不必多费心思,我既不是忘情观的弟子,也不是来自你熟知的某个宗门。”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也不瞒你,我已经是王极境初期的修为,在百骨门中也还算排得上号,若真要打生打死,恐怕你不一定是我对手。”

熊鹤长舒一口气,笑着对陈演道。

陈演淡然道:“如果你真是胜券在握,又何必与我多说这么多?百骨门功法虽然玄异,融合了空门练气法门和玄门鬼道术法之道,但两者却很难调和,极不兼容。你虽然境界高深,恐怕也是深受其累,若真要打生打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熊鹤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阴郁。

“你说你叫陈演,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到底是谁?”

陈演嘴角上扬,弯起一抹微笑,答非所问道:

“只要你立马离开此地,我可以网开一面,前事概不追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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