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做的对吧，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你做的？”
帝姬走过来，强迫自己浅笑着问。
她希望这不是真的，她希望从江辰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只要江辰愿意开口否认，无论事实如何，她都打算庇护对方。
“不。”
“就是我做的，顺便一提！也没什么控制我之类的。”
“都是我自己要杀的。”
江辰站起身来笑笑，却是直接承认了。
“啪嗒。”
豆大地泪珠滑过脸庞，帝姬难以置信，浑身发抖问。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怎么做？这……不是你啊，这不是你啊……”
“明明不是才刚答应过，会和我一起永远守护璃月吗……为什么。”
这一道道质问之声，仿佛压过来的巨石，让江辰也觉得呼吸难受。
如果可以，他或许也不想这么做。
但是，这是江辰唯一想到，能够在离开之前给予帝姬的最大帮助了。
“杀了我，你就会得到你的答案，帝姬。”
江辰轻轻道，扔过去一把剑。
如果提前把真相告诉帝姬，他担心对方会不忍心动手。
现在，系统留给江辰的时间不多了。
层岩巨渊弥漫的神秘力量加剧了他的磨损，江辰趁自己大脑还清醒，帮他血洗了层岩，顺便除掉了有奸逆之心的乱臣。
江辰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可以安心离开。
而帝姬看着地上的剑仍旧无法相信，为什么江辰会做出这样的事。
“快点动手。”
江辰催促道。
他感觉脑袋里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道他。
不后悔吗？
特地为了一个女人，背负一世骂名，明明为她，为璃月做了这么多，但在后世你会被冠以逆贼和侩子手……
你就不后悔吗？
与其这样，不如杀了眼前的家伙，彻底称王……
江辰晃晃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而在帝姬的眼中，此刻的江辰身上正在弥漫着一股磅礴的黑气。
那是……什么？
帝姬愣住了。
“我说了！快杀了我。”
“帝姬，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江辰冲她怒吼一声。
而这一刻的帝姬却是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看着江辰山上的那团黑气问。
“是不是因为它，所以你才做了那些事。”
不愧是帝姬。
真是够敏锐的。
江辰苦笑连连，然后摇头道。
“差不多！”
“帝姬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杀了我就会有了。我已经时间不多了，在这样下去，很快我就会失去理智摧毁璃月。”
闻言，帝姬缓缓拿起了剑，一步一步颤抖地走向江辰。
“喏，朝这捅，一剑就能要命！”
“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几百年后大地会再次孕育出若陀龙王，虽然可能没有我的记忆，但形态上跟我应该差不多。”
江辰笑笑，眼中却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坦然。
不过，当帝姬走到江辰面前时，利剑“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帝姬猛地一把紧紧抱住了江辰，然后憋着哭声，强笑道。
“不，不要离开我。”
“我只剩下你了。若陀，无论真相如何，我只剩下你了，不要离开我。”
“若陀，我们回去吧，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煮了你爱吃的水煮黑背鲈鱼，我们回去好不好。”
闻言，这一刻的江辰，心如刀绞。
靠。
所以我才希望，每次办完任务尽快离开啊，结果这次任务持续千年。
帝姬心里一定比自己更痛苦吧。
但是……
江辰咬了咬牙，脑袋伴随剧痛再次响起了那一道声音，他猛地一把推开帝姬，双目有些发黑。
“不要磨磨蹭蹭的！快杀了我，你不是岩神吗，难道数千年过去了，你还是个优柔寡断的少女？”
“别傻了！！我一旦失控，璃月势必遭受灭顶之灾，你莫非想看到璃月真的变成生灵涂炭的地狱！如果不想，就拿出你岩神的威仪来，然后杀了我。”
江辰怒斥道。
帝姬看到江辰这般模样，哭的泣不成声，她颤颤巍巍地重新拿起了剑，心中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会永远陪在我身边，难道契约是假的？为什么？
而此刻，璃月民众看到这一幕却是纷纷议论道。
“对于帝姬来说，杀了一个陪伴千年的老友确实非常难以抉择吧。”
“哼，罪有应得！若陀龙王的身份不是他可以抵罪的理由。”
“若陀龙王虽有功，但是后来犯下的罪也确实让人气愤，帝姬最后如果是含泪斩杀了若陀龙王，那么也算是给了这家伙最后的体面。”
“这家伙死有余辜，杀了这么多人！！最后能死在帝姬的手上也算是体面了。”
……不可否认若陀龙王的功绩，但一夜之间消逝的数万生命，这笔账单又该算到谁身上？
因此，如果若陀龙王不死，何以平民愤。
帝姬举起颤抖的剑，看着江辰，然后闭眼刺了过去。
“噗嗤。”
利剑顺利穿过胸膛，然后又被拔了出来，下一秒，金色的血液直接喷溅到了帝姬的身上。
“干的不错。”
江辰淡淡一笑，下一秒身躯无力地向前倒去，但却被帝姬给稳稳接住了。
“现在可以告诉了我吗，真相！为什么要这么做。”
帝姬咬牙，眼泪不断涌出问。
而坐在三碗不过巷的帝姬看到荧幕上的那一幕时，不知为何，同样也感觉左胸腔的位置格外的痛。
就好像被人狠狠凿了一个口子。
帝姬看着荧幕中刺穿了若陀的自己，她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呐喊。
不要这样做！不要！不要这样做。
……
“真相在……呵呵，看来没时间了。”江辰准备伸手去拿口袋里留下的一封信，但他的身体却突然出现一道道裂纹，就像是一块即将破碎的岩石。
“不要！不要离开我啊，我只剩下你了，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帝姬大喊道，抱紧他的身体期望这样可以留住江辰。
“等我消失后，就算叛贼若陀已被斩于琥牢山之下，这样可以以儆效尤，其他那些隐藏在璃月中想动不敢动的家伙应该就会打消想法。”
江辰缓缓道。
帝姬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不同地在往外流，她知道江辰的用意。
璃月仅次于帝姬的二把手想要造反都被杀了，至于其他那些还有谋逆之心的家伙自然也就没这个胆了。
江辰是想要用他的死，杀鸡儆猴。
直到生命的最后，他还在想着如何帮自己。
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帝姬才会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不要离开我，若陀……”帝姬哭喊道。
可下一秒，江辰的身体彻底破碎，化作飞灰消失，徒留下一封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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