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葫芦记-踢馆

虽说《神农本草经》比较难懂,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叶地民夫妇对它有了些了解,初步掌握了一些把脉的技巧。这个病人身上多处浓疮,是典型的痈疽症状,按理说不难医治。可是,叶地民把脉后吓了一大跳,这个脉搏跳得这么快,比常人快出近一倍,并且体热也高得吓人,常人如烧到这个地步早就昏迷过去了,可看他只是略显难受。再细细地切脉,更把他们惊出一身的冷汗,各个方面表现出来的脉象都异与常人。他们夫妻对于切脉本是初学,经验不足,见到这个异象后,心里十分忐忑道:“公子爷的病小可水平不足,无法为之治疗。”

“本小爷不辞辛劳,不远千里到这里,你给本小爷回一句治不了,这是医者所为?招牌上怎么写的,专治痈疽类疑难杂症,本小爷得的是不是痈疽,没有强你所为吧?”病人的口气越来越难听,道:“本少爷就在这里不走了,治得好重重有赏,治不好,对不起,本少爷就把匾给砸了,以免你们欺世盗名。”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这是哪来的恶客,口气这么凶?原来,他就是那只被吕洞宾送到蓬莱的黑免精。一次,龙王心血来潮,想出去走一走,就变成了一个老头,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蓬莱岛上。鬼使神差般地来到山坡上,草地里正有一只黑兔在吃草,龙王从它的身上嗅到了一丝熟识的气味,这是龙族特有的。经过确认后,认出这只黑兔是自个的私生子。当下,怜悯之意大盛,问起情况,得知吕洞宾知道它的身份后把他抛弃到这岛上的,心下大怒。好你个吕洞宾,既然收留了它,就得收它为徒,教它法术。不肯教的话,送它回龙宫。放它在海岛上让它自生自灭,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岛上多异兽,特别是蛇,万一某天不小心,我的儿子被蛇吃了,如何是好?

《奇怪的病人》

小黑哥,来踢馆,

伸手臂,让执脉。

脉博跳动如鼓振,

体温高烧可煮水。

人间何曾有些症,

大夫一见冷汗冒。

却原是龙神踢馆,

只是为父亲找场。

私生子的事上不得台面,但在仙界,龙王的私生子多是众所周知的事。因为仙界个个重于修练,生子会延缓修炼进程,为仙界所不耻。仙界律法也禁止神仙恋爱生子,因为仙位就这么多,僧多粥少。而龙王却是个例外,所谓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就是这事的写照。为什么龙族地位低下,也与龙王的好色习惯有极大的关系,好色影响修行,功力相对低下。以实力为尊的仙界,地位自然下降,达到了玉帝请客时以龙为食的地步。

私生子带回龙宫去是不可能的,但自己的骨肉不可能不护。龙王想了想,传了它一些法术。不久,黑兔就能变化成人身,因身黑,以乌为姓,自称乌龙。想起吕洞宾的无情,极想挣回这个面子,又想起他的飞剑及与他徒弟的情份,不好正面为敌。听得叶地民的药铺是八仙中的铁拐李传下的药方,于是,就摇身一变,来到了药铺中。

兔子的体温本来就比人高出几度,所以,手一探就是高烧。心跳比人快得多,切脉的结果自然与人不同。可是,叶地民又哪想得到这个,当时就惊呆了,还以为自个水平不够,见识浅薄所致。它的脉象与人不同,动物病的治疗方法与人的自然不一样,难倒了叶地民。

见说到神仙吃龙肉,民宿的住客鼓噪起来道:“都说天上飞的最好吃数龙肉,地下跑的数驴肉,龙肉是想都不敢想的,主菜来一份驴肉吧。”

这要求不难满足,虽说仙居不产驴,其它餐馆协调一下就可以了。金华斌忙着去准备了起来。

《解语花·驴肉黄鳝》

黔中之驴,声如雷振,曾使猛虎惊。天上飞龙,地上驴,天下至尊美味。泽中黄鳝,泥中穿,如龙在渊。有道是,鳝为龙甥,曾霸水中天。

驴肉黄鳝入锅。加水满过它,料酒盐姜。小火慢炖。有道是、驴肉相逢黄鳝。熟透鲜嫩。些许盐、又胡椒粉。凉后食、人间至味,自是食中珍。

山洞里,铁拐李正与李洞宾下棋,看了看面前的水盆,浮现出叶地民医馆里的图像,已知就里,对李洞宾道:“小辈们的事让小辈们去解决吧,我们继续下棋。”

李洞宾听后笑了笑对徒弟道:“你光屁股时一起玩的发小来了,在为难叶家,你去一下潘滩。”

发小?徐篮生听师傅说过他小时候丢脸的事,脸色羞红,向师傅叩了个头,驾飞剑来到膰滩,在无人处降落,举着旗子,背着药箱,走向叶地民的医馆,边走边喊着:“阉猪、阉鸡,给狗看病喽,谁家里有生病的畜生,牵出来,保管手到病除。”

黑兔精听得心烦,出来说道:“去去去,这里是医馆,不是猪圈。”

“医馆只医人,兽医医动物,听说兄台有病需治,有了大生意,所以我才进来的。”他盯着对黑兔精说道,嘴角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黑兔精知道自己不是人的身份被发现了,可不知破腚在哪里,急得满脸通红,就要拿出腰间的剑来砍他,定睛一看,神态极为熟识,惊得差点尖叫起来。

《发少》

两发少,又碰面,

相貌变,亦相识。

篮生飞剑至潘滩,

化着兽医把人耍。

乌龙一听心里烦,

抬头一见却是他。

相对意儿时趣事,

兄弟情有如山岳。

要知道,他们俩可是小时最孤独时唯一的玩伴,相互之间的一举一动都极为默契。相互分手后,一个是跟着师傅,偶尔接触几个师傅的朋友。一个是在岛上,接触的只是根本无法与自个交流的野兽,虽说遇到生身父亲,也只是传了一些功法后就离去了,几年间再也没有见过面。两个孤独之极的人又一次聚在一起,从对方的细节中认了出来,这么种兴奋之情,自是难以言表。早把替父亲出气的事放在脑后,两人双手相握,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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