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婚能结吗

“傻儿子,他们的横店生意一差下去,转型失败,主业又变成了墓碑雕刻,我们家可不能娶一个雕墓碑的,这会给你的一生带来晦气。”妈妈语气极为坚决道:“再说,你真心爱她,她真心爱你吗?听说在马来西亚时,你见她的面都要通过秘书预约,我们只是普通的家庭,这样的媳妇我们家高攀不起。”金华斌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不,是因为特殊情况,我到马来西亚时她正在忙嘛。”“一个二百多号人的企业,能忙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几十亿产值的大老板。”妈妈一听来气了,声音越来越响道:“好大的架子,娶进门来还不闹翻天了。张桂芳,名字就不吉,民间故事里活脱脱的就是个丧门星。”金华斌梗着脖子道:“名字是父亲取的,与她没什么关系,与封神榜中的丧门星同名,完全是种巧合。这与我们的感情没有关系啊。”“你们娘儿俩别吵,我给你说个事吧,你自个得有心理准备,根据确切消息,张桂芳在马来西亚的生意不好过。她请的两名马来西亚华人副总拉去了她手下的好多技术工人,自个独立地开了两个同样性质的公司,她的客户大部分都被这两个副总拉走。”爸爸拉着他到了房间里悄悄地说道:“你们感情上的事我不想多说,将来生活上的事我与你娘必须得替儿子考虑,你说她的生意一黄,欠下一屁股的账,回家后你们的日子将怎么过?”给人家做石窗、卵石镶莰等只要有客源与技工,所需要的投资就是一些简单的工具。内部的人员要挖墙脚自个干,难度不大。金华斌略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多多少少地也理解了自个过年期间在马来西亚时张桂芳整天忙碌着走关系的原因。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要保住这个饭碗该有多么的困难。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自个说呢,虽说没有举办过婚宴,可是,早已领证了,自个是她法律意义上认可的老公啊。外人都知道了,自个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金华斌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自个有心事第一个找的也不是老婆而是网友。这中间是否出现问题了呢?沉默了一会儿,金华斌说道:“事业归事业,婚姻归婚姻,我们间的感情没有问题,她现在事业上出现情况了,我更不能落石下井离婚啊。”“讲良心是好事,可她是个当过大老板的女人,会回来陪着你平静地过一生?傻儿子,你自个拿主意吧,以后的路得你自个走的。”爸爸的神情有些落拓。在人家落难时退婚,肯定会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可是,坚持下去,儿子却可能一辈子都走得很艰难,他的心情也极矛盾,不知如何说的好。晚饭后,金华斌难得地没有上网,拨动了张桂芳的国际长途,问道:“亲爱的,听人家说,你的公司出现了叛徒,你现在的生意不太好,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回答道:“没有啊,都正常运转着呢,生意嘛,总是有好有差的,不奇怪,别听人家咬舌头。”听得出,语气极不自然。“回家乡吧,我与你爸都等着你回来呢。爸的事业也碰到了瓶颈,我们一起搞好一头就够了,太多的钱对我们而言又没什么用。”他用极真诚的口气说道:“有些事,努力过了就够了,当作体验了一回生活。”“我不甘心,客户是我一个个地跑出来的,充满了我的心血,你说,就凭着他们是当地人,这么容易就被撬走了?”电话的那着,张桂芳带着哭腔说道:“要回来也得打败他们后再回来,现在不是时候。”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外来户拼不过当地人,因为他们在马来西亚更加根深叶茂,事实就是如此。但要短时间内劝得她回心转意,绝无可能。金华斌静静地听她说了一个多小时的酸甜苦辣后,挂了手机。这都是什么事啊,于是,打算找发少项海星聊一聊,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兄弟如手脚,女人如衣服,怎么,现在想起兄弟的好了?”见到金华斌过来,项海星碰的一声开了瓶五粮液,神色古怪地说道:“我们那儿也不去,我下厨给你做几个菜,就在兄弟家里好好地喝上几杯。”金华斌与项海星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是公子哥儿一个,从不下厨的,今天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知道他也必有话对自个说,忙说道:“你的老婆呢,是冬天里的羽绒服,还是卧室里的睡衣?”边说边打开冰箱看了看说:“你做的菜能吃?只要你不心痛冰箱里的海鲜,下厨这活还是我来吧。”“还冬天里的羽绒服呢,现在都成夜总会的晚礼服了,天天只知在横店混,两年了,没接到一个超过十句台词的戏,偏偏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总觉得下一部戏就能成为大明星。”项海星在厨房里边从冰箱里拿出海鲜放水里化着,边燃起一根烟道:“他奶奶的,这一年也不知怎回事,企业生意一个月不如一个月,以前,钱难赚是同行相互压价,现在风向变了,产品低价也没人要。”“是的,风向变了,套房代替了独门独户的别墅,瓷砖墙纸代替了卵石与石窗。工艺品的风向也同样地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以前艺人们珍而重之的艺术,现在变成了只少数人追求的鸡肋。”金华斌往锅里放了一条大带鱼,边开大火煎着,边说:“不过,今天兄弟过来找你,不是聊生意,而是想聊一聊感情上的酸甜苦辣。”项海星夹起一块带鱼肉尝了尝说:“想这么多干什么,人总要穿衣服的,在社会上混,就得挑一件华衣美服,让人羡慕的那种,合不合身得放在第二件。兄弟,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哥帮你排解排解?”金华斌没想到两人的婚姻观相差太远,端起酒杯后,一时之间无言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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