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连云倒是羡慕安千秋死得这么痛快了,他倒是想死,可惜全身瘫痪,动弹不得,但是意识犹在,他在一堆腐臭发烂的尸体堆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诸葛连云哀叹:“老天爷呀!我作了什么孽,竟然遭此厄运?”
他们被拉出城外十里乱葬岗处,现在知道了鼠疫传染方式之后,莫卧儿人也不敢乱葬了,他们挖下一个大坑,将尸体扔了下去,堆满之后用火烧成灰,本来以莫卧儿人的信仰,是不允许火葬的,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这是亵渎,只有对待敌人,才会这样。
诸葛连云运气不错,今日死的人不多,尸坑才堆了一半,监工的忤作决定等到晚上再烧,要知道在往日这个时候,尸坑是差不多满了,他们必须在大批老鼠和野狗赶来之前,将尸体烧掉,否则这是长毛的动物吞噬了尸体后,会变得更可怕。
野狗本来是穷苦人家的盘中餐,但是没有人敢宰杀吃了死人肉的野狗,特别是这些死人是患鼠疫死的,这些野狗,眼睛都是绿的,狺狺狂吠,特别凶残,大活人落单了都容易让它们围攻。
这不,另外几个忤作去吃饭了,几条野狗冲入尸坑中撕咬,忤作也不敢管,他扔了几块石头去砸,驱去不走之后便不再管,听之任之。
诸葛连云可就遭大罪了,他还活着,还有意识,野狗们便扑到他身上,撕咬下大块肉便走,他毕生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想逃也逃不了,想叫也叫不了,但意识可是清醒得很,眼看野狗撕咬他的血肉,他恐惧害怕万分,一心想学安千秋咬舌自尽,偏偏是连咬舌自尽之力都没有,他想昏死过去,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但是他中风脑梗,脖子以下知觉全无,想昏也昏不了。
幸好吃饭的忤作们回来了,他们用棍子赶到了野狗们,但是诸葛连云可是悲愤之极,为什么要赶走?还差几口就可以将老夫咬死了,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疫情严重,城中死伤者众,不断有尸体运来,但是始终没有填满,倒是来了一群老鼠,趁忤作们不注意,冲入了尸坑之中,大快图颐。
诸葛连云又再遭罪了,这一次是老鼠们在噬咬他的身体,钻入他的身体之内进行撕咬,诸葛连云发誓,他长这么大一个人了,活了八十六年,还是第一次遭遇这么凄惨的事,看着自己的身体让野狗撕咬,让老鼠吃,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然他不痛,但是内心巨大的伤痛、恐惧、恶心却不是可以用语言或文字表达的,总之他只想一死了之,但最惨的是一时半会死不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老鼠咬烂他的心脏,或者钻入他的脑子,然后让他痛快的死去。
但是老鼠对这两处地方兴趣不大,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连他男人的像征都咬了去吃,但就是不弄死他,仿佛是对他制造这盛宴的一种致敬。
终于,外面的忤作们发现了这里有一堆老鼠,他们知道了老鼠才是传播鼠疫的元凶,怕这些老鼠跑出去害人,这便倒下了煤油,大火熊熊燃起,老鼠们都被烧死了,诸葛连云也被烧死了,他是在活着的情况下,意识清醒的时候被活活的烧死,这才令他地狱般的煎熬才算是结束了。
没有人知道次大陆1624年这一场致命的瘟疫是怎么发生的,只知大概的,是由英国人引起的,他们传染给了莫卧儿人,让他们死伤惨重,整个帝国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次大陆上的人口减少了近一半,这么一场大疫之后,处外哀鸿遍野,对于次大陆来说,人口紧张的问题不是问题了。
大量人口损失,让大量的土地无人耕种,让良田荒废,城市废弃,莫卧儿帝国受到了致伤害,由最为强大的中央军变成地方军,他们己无力统御全国的军事实力了,只能够控制有限的地方和军队,而且作为产粮大国,他们居然要过口粮食,这可见疫情将他们迫得有多惨,连粮食却没有了,怎么打仗?
整个北印度的丢失,也让他们蒙受了极其巨大的损失。
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招来了雅利安人、波斯人、希腊人、塞种人、贵霜人、匈奴人、阿拉伯人、突厥人、蒙古人先后入侵该地区,其中雅利安人的入侵直接改变了旁遮普和北印度地区的民族组成并带来了种姓制度。
可以这么说,他们也像是大明一样,先北后南,一旦他们统一了北方,就有很大的机会统一南方,统一全国,形势是极其危险的,但是随着入侵的波斯人的中招了,这才让莫卧儿人在及及可危的情况之下转危为安,波斯人也被鼠疫袭击,损失极其惨重,无法雄据五河之地,对德里地区发起了致命一击,反而因为鼠疫传回了国内,让他们陷入了巨大的泥潭之中。
萨非王朝,是继阿契美尼德、帕提亚、萨珊之后第四个完全统一全伊朗地区的王朝,波斯萨非王朝一直努力在西亚维持一个具有鲜明什叶派特征的帝国国家。在西部和东部边界与逊尼派势力的敌对相遇,特别是军事上占优势的奥斯曼帝国,将什叶派国家控制在伊朗本土和周边领土的边界之内。
波斯由于大多数人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皈依了什叶派,百年前的弥赛亚革命运动逐渐转变为以一群法学家为代表的以***教为基础的信条。尽管经济存在固有的局限性,但萨非王朝还是通过贸易繁荣了起来,并找到了出口商品的新途径。
当帝国的中心被吸引到伊朗高原的中心时,高加索省、大霍拉桑和波斯湾进一步并入帝国。特别是在葡萄牙结束对波斯湾的垄断之后,通过海运和陆路与近代欧洲商业和外交的联系得到改善。
尽管与欧洲的联系对伊朗的丝绸贸易至关重要,但这种联系仍然不稳定,他们从未完全克服奥斯曼帝国的商业封锁,以获得进入地中海的安全通道。与欧洲的外交接触也使萨法维德家族意识到他们的地缘战略意义。
在这百年间,在回教的中心地带,尼罗河和阿姆河之间,见证了由四个帝国组成的新政治宗教体系的建立:奥斯曼帝国包括安纳托利亚和巴尔干半岛,以及后来的东地中海和北非;萨非王朝从阿塞拜疆和高加索到波斯湾和大霍拉桑;莫卧儿帝国统治着印度次大陆,西起信德省和旁遮普,北至克什米尔,东至孟加拉,南至德干;还有中亚的乌兹别克联盟,他们统治着古老的回教文明中心,比如撒马尔罕和布哈拉。
这些征服和争吵的力量被称为火药帝国,因为他们越来越多地使用火器进行征服和控制。至少在奥斯曼帝国的土耳其突厥方言和莫卧儿世界的乌尔都语和印度语兴起之前,它们是围绕着古代的回教法政府模式组织起来的,并保持在波斯的语言和文化的范围内。
这些帝国在它们之间,以及在它们所处时代的欧洲之间,也共享着一些现代性的萌芽。在领土上,他们与相对明确的边界联系在一起,他们支持并经常执行一种宗教信条,他们的军队享有强大的火力,他们的农业经济开始受到一种新的世界长途贸易体系、海外和越洋联系以及货币趋势的影响。
这些帝国内部的变化与整个世界的革命性变化是一致的,之间跨度七十年奥斯曼帝国征服君士坦丁堡在1453年和1526年时,在北印度的莫卧儿王朝征服扩张时,恰逢全球至少有四个主要过程:商业的探索之旅和扩张海上帝国东部和西部半球和美洲的殖民;具有扩张野心的欧洲帝国和民族国家的形成;以及中欧和南欧的文艺复兴高潮,以及宗教改革和反宗教改革的时代。
这一时期的回教帝国,与东方的中国、马来西亚和日本社会类似,都处于一个过渡阶段,将旧的社会经济组织模式和历史悠久的文化价值观与新的合法性模式和新的技术手段结合起来。
在一定的历史纬度上,随着萨非王朝的崛起而出现的国家支持的什叶派可以与北欧和中欧的宗教改革相提并论,而逊尼派则以反宗教改革来应对,随之而来的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分裂让人回想起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宗教战争。
回教四大帝国信的是同一个神,但是他们也如同欧洲人一样,彼此之间矛盾冲突不断,只要有边界相连,就会有矛盾,就会打个不停。
萨非帝国和莫卧儿帝国本质是一样的,他作为地区大国,一直谋求更大的霸权,只不过波斯人在英国人的帮助下率先完成了火器化,强大到从奥斯曼帝国手上夺取了伊拉克,打跪了乌兹别克联盟,在看见莫卧儿衰弱之后,毫不犹豫下手,因为在历史上,每当波斯强大之时,就会控制印度的旁遮普地区和信德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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