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人来了,与宋秉义这伙人一碰头,就挡住了赵婆子和赵铭善,赵铭礼等人进院儿的脚步。
赵婆子和赵铭善,赵铭礼几十个人一见这仗势,都傻眼了。
这是……特意防着他们呢?老三家的怎么敢这么做?啊?当他们是啥人了?
宁可相信外人,也不亲近自家人,她……她真是欺人太甚。
赵婆子和赵铭善,赵铭礼等人算计落空,想要趁着叶辛夷不在家,全家齐上阵来拿东西的计谋没得逞,反倒还委屈上了。
“这个瘟大灾的,不是自己生的,就是养不熟。”赵婆子暗暗骂了一句。
“奎顺媳妇儿,你这是人不做了,想当强盗?”
此时此情,别人不好说话,可赵四老太奶就先开口了,一张嘴,就疾言厉色,没有好话。
今天的村邻们,倒不是一反常态,没了往日不管闲事的规矩,而是让叶辛夷那一辆牛车,以及牛车上的东西给刺激的,都想跟着沾光发财,就卖了力气了。
尤其是宋老村正的老伴儿,昨晚回到家就跟儿子媳妇儿贵女们显摆,再加上几个好事的邻居去了看着眼红,所以,今天的河西沿村,就多了一些“助人为乐”的好邻居们。
赵婆子见本家四老太奶当众质问,只觉得脸皮发烫,心里发慌,只好讪笑着上前搭腔儿回话。
“哟,我说四婶子,你看你老这话说得,多叫侄媳妇儿没脸?我虽然年岁没你大,可也不是不懂事的糊涂人哪。
这不嘛,我带着家里人,上我儿子家窜个门,谁还能说三道四咋地?婶子,我呀,这不是听说阿文被打伤了吗?寻思着过来看看。
而且你看,铭善和铭礼这哥俩,也想跟过来瞅瞅阿文伤得怎么样了?自己亲侄儿被打坏,他们做大伯父的,心里岂能不着急上火的?唉,结果叫大家伙儿给误会了。
我说四婶子,这好赖不济的,铭善和铭礼都是阿文的亲大伯,他们当长辈的,上门来看小辈儿,咋就被人说嘴,谁笑话去了?”
赵四老太奶还没开呵斥她瞪眼撒谎,一旁的老岳太太不爱听了,讥笑道。
“哟,我说奎顺嫂子,你这看你孙子,怎么就瞅着人家的娘不在,家里没啥人了,就着急忙慌地来了呢?
我跟你说,这做人呢,可别太耍小聪明了。别当大家伙儿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呢。
铭安媳妇儿带着两个儿子前脚刚走,你这后脚就呼啦啦一大帮人上家来了。
这知道的,是你们来看阿文,可不知道的呢?当你们是来抄家动抢来了。
不过,幸好咱们大家伙儿都看得清楚明白,主动留下来帮着照看铭安这个家。
不然,他老婆孩子被外人欺负不算,还得被自己家人给欺上门来,把家给拆了,可就不好了。”
一句话,人走了,防范未消,堵的就是你们赵家老宅这帮不要脸的。
赵铭善和赵铭礼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想要趁着叶氏不在家来拿东西,是绝计不可能了。
哥俩只得强压下火气和怒意,提出要进门去看看阿文。
亲大伯要看侄儿,这没毛病。
赵四老太爷和宋村正,便亲自带着赵家老宅的人,去了赵大郎的房间。
赵玉兰和何月带着俩孩子,从灶房出来,迎上前去给后奶奶和亲大伯,大伯娘等人行礼问好。
赵玉兰小脸紧绷,显出悲痛之色,走在前面,众人就哗啦啦迈进了房间。
一进门儿,汤药的浓烈味道就刺鼻扑来,呛得赵家老宅这帮人差点咳嗽了。
谁也不知道,这味道,是赵玉兰刚才趁着他们没进来,故意弄出来的,目的就是要给老宅这些人一个无声地下马威。
当然,也是故意在村里人面前,给他们上眼药。
汤药的味道大,不就说明赵大郎的伤势特别严重,以至于汤药不能离嘴,花费要比平日里的病痛要多。
你们老宅的人,不想着帮忙给请大夫抓药治疗,反倒趁着家里做主的不在,上门想抢东西?都什么东西啊?
小姑娘别看脾气执拗,可还挺有心眼儿。
赵婆子装腔作势,一进屋就用粗布帕子抹眼角,那不存在泪水的老眼,愣是被她搓红了。
赵大郎事先被妹子再三叮嘱装睡,谁进来都别理睬,他听到动静,就紧闭双眼,用被子遮盖住了半边脸,躺在那儿似乎毫无察觉。
赵玉兰见大哥表现得还不错,很是满意,挤到赵婆子面前,声音弱弱地道,“继奶奶,我大哥刚才吃了药睡了。
他……他,张大夫说,大哥伤势严重,不能移动,怕是三五个月不能下地了。
呜呜呜……我娘,苦了我娘操心家里一大摊子事儿。继奶奶,大伯,二伯,你们……我家今年春种,怕是要麻烦你们帮衬着了。”
看病人两手空空不说,进屋来,居然每一个人开口说话,问候一声,这让赵玉兰很是不爽,这才暗搓搓地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老宅的人下眼药儿,挖坑。
从小姑娘行为来看,不得不说,原始叶氏生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包子馅儿,内里有玩应儿,特别腹黑。
赵婆子和赵铭善,赵铭礼差点没绷住,暴骂赵玉兰一顿,可眼前众人都看着呢,只好将火气再次压了下去。
因为有赵家老太爷老太奶在,又有村邻们和村正都在,赵婆子为首的赵家老宅等人,无功而返,只勉强维持住了脸面,灰溜溜地走了。
出了门口,赵婆子和赵铭善,赵铭礼等人才发现,宋秉义带着一些村里壮男,守在了不远处,各个手里拎着木头棒子。
看这架势,一旦老宅的人动手抢东西,他们就棍棒侍候。
“入他娘的。”赵铭礼看到此情此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禁不住骂了一句,“我赵家的家务事,看谁敢插手多嘴?”
赵铭善虽然没骂,可心里早就一把火将这些人给烧成了灰。
宋老村正什么时候,有插言别人家家事的癖好?嗯?
还派了儿子带着一帮人,拎着木棒子准备动粗的样子,这还是之前那个,遇到事儿,就只知道和稀泥,当老好人的村正?